回到王府,楊銘見到了等候多時的李百藥,然後,李百藥將楊暕給人家帶綠帽子的事情講了出來。闌

楊銘聽完一點都不意外,因為他一直都知道,老二府上不少妾室,原本就是別人的媳婦。

但是元慈不是一般人,雖然現在官不大,但是人家家族勢力大,他是北魏景穆皇帝拓跋晃這一支的後代,跟元文都走的也比較近。

這無疑是一件醜聞,韋衝要是知道了,能氣死,他一共就兩個閨女。

「你跟我說這些,是打算這麼做?」楊銘好奇道。

李百藥道:「這件事齊王妃並不知道,因為齊王與元氏婦,是私通幽會,我覺得咱們可以想辦法,讓韋尚書和齊王妃,都知道這件事,當然,其他人儘量就不用知道了,我那朋友,也是要面子的人。」

楊銘愣道:「齊王妃好像挺能隱忍的,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忍不了這一次?雖說這次是有點離譜。」

李百藥道:「齊王妃就是因為齊王太能亂搞,所以早些年便氣出了心病,因為她不敢管,氣都憋在心裡,尤其是誕下世子後,聽說每況愈下,這件事只要捅出去,韋尚書說不定會在運河的事情上有所敷衍。」闌

「不一定,韋沖能坐到這個位置,肯定是識大局的,」楊銘皺眉道:「他掣肘自己女婿,對他沒有好處,不過能讓他們之間產生嫌隙,這件事倒是值得一做。」

李百藥笑道:「是的,韋尚書現在是齊王的一大臂助,他們之間有了問題,對我們來說,總歸都是好事。」

楊銘微笑點頭:「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你來做?」

「可以的,殿下放心,我一定辦好,」李百藥答應一聲,告退離開。

讀書人玩陰的,是最特麼陰的,尤其是像李百藥這種熟知歷史的文人,史書看多了,見識就廣,做任何壞事,都能從歷史上找到借鑑的地方。

楊銘本意是不打算今晚去見那個契必喀圖,但是剛回到府上,徐景就告訴他,晉陽樓今晚有場熱鬧看,王妃楊茵絳都已經去了。

因為今晚跟鐵勒打擂台的,是楊素的孫子楊台,楊台是老四楊玄獎的長子,今年十七歲,在京師的紈絝子弟當中,屬於是第一梯隊。闌

這小子有一身好武藝,也有一身好蠻力,都是跟著他的三叔楊玄挺學的。

楊素七個兒子當中,就屬老三楊玄挺最勐,這個人和劉居士一樣,打出生落地,就開始惹事,後來楊素為了約束他,將其編入自己的部曲,常年隨軍征戰,那股狠勁經過沙場磨礪之後,得到收斂,但一身武藝,卻是更加了得。

眼下京師,稱楊玄挺為小項羽。

而楊台,是楊玄挺一手調教出來的。

今晚的晉陽樓,已經是人滿為患,大興年輕一代的世家子弟,但凡能在晉陽樓訂上位置的,幾乎都來了。

楊銘進樓之後,宇文嵐聞訊趕來,陪在一旁,道:

「今晚這場,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六場了,咱們這邊輸了三場,贏了兩場,並不占優,契必喀圖的手下,都是他們那裡的部落勇士,確實強悍。」闌

楊銘不滿道:「前幾場都是誰打的?這麼丟人?」

「沒辦法,他們比的是摔跤,咱們不占優,」宇文嵐苦笑道。

楊銘愣道:「摔跤?以已之短,攻彼之長?誰出的這個餿主意?」

宇文嵐道:「還不是因為好面子,鐵勒人又一直在拱火,說什麼在他們那邊,摔跤好的才算是真正的勇士,騎馬射箭更是娘胎里就會的,這不,已經有人面上掛不住,打算約這幫鐵勒人去京郊大營比試騎射。」

「哪個大營?他們能說了算?」楊銘問道。

宇文嵐道:「這不是都已經各憑本事,在軍府託人找關係呢嗎?京郊也就是左翊衛和右翊衛的大營,這得許國公(宇文述)和榮國公(來護兒)點頭才行。」

「熱鬧倒是越來越大了,」楊銘笑了笑,進入王妃所在的包廂。闌

從這裡,正好可以看到園子裡烏壓壓的人頭,以及正中央那座一看就是臨時才搭建的擂台。

楊銘的兒子楊瑞,正被乳母抱著,趴在窗邊看熱鬧。

「你來了,」楊茵絳走過來,幫丈夫褪去披風,笑道:「也不知道楊台今天能不能爭口氣。」

楊台是楊茵絳的堂弟。

楊銘坐下後,笑道:「他們這是亂來,這樣打擂跟鬧著玩似的,真正的高手沒機會出面,反倒讓那幫鬍子氣焰囂張了。」

「我也是這樣認為,」楊茵絳笑道:「剛才有人知道我在這裡,便有幾個膽大的小子來找我,懇請我能在京郊大營給他們劃拉一塊地方,好讓他們正正經經的跟鐵勒人比一場,我覺得可行,你覺得呢?」

「當然可行,」楊銘微笑點頭。闌

如今楊銘暫時兼了鴻臚卿,負責接待這幫鐵勒人,既然他不會給這幫人提供美女,那就很有必要給他們找個事干。

你們不是想比武嗎?那就熱熱鬧鬧的大辦一場,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陣哄鬧聲,楊銘來到窗邊,駐足觀望,站在他一旁的楊茵絳忍不住嘆息一聲。

因為楊台輸了,確實是技不如人,因為楊玄挺沒教過他摔跤,業餘都算不上,跟人家專業的比,能不輸嗎?

可是大隋這邊的子弟,又特別好面子,覺得鐵勒不過番邦小國,沒有一個地方能贏過大隋,所以一個個打腫臉充胖子。

這下好了,鬧出笑話來了。

這時候,有人看到了站在閣樓窗邊的楊銘,不知是誰吼了一嗓子:闌

「秦王殿下,可否在京郊大營給咱們劃拉一塊地方,讓我等好好收拾這幫胡人,好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大隋兒郎的騎射,根本不是他們能比的。」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楊銘這邊,立時便有更多人跟著吆喝,聲浪迭起。

楊銘略微抬手,下方瞬間安靜下來:

「三天之後,京郊左翊衛大營,武藝、摔跤、騎術、射術,一共四項,你們都好好準備一下。」

園子裡,瞬間響起震耳的高呼聲。

接著,楊銘的目光望向那幫鐵勒人,其中一人身形魁梧,被眾星捧月般圍在其中,

「你就是契必喀圖?」闌

契必喀圖對楊銘,多少還是敬畏的,畢竟對方名氣太大,戰功卓越,是真正的大軍統帥,

「見過秦王,本人正是鐵勒大可汗之子,都播、仆骨、拔野古三部落首領,契必喀圖。」

楊銘點了點頭。

鐵勒,實際上有十五個部族,除了契必之外,接下來還有都播、仆骨、拔野古、骨利干、多覽葛、同羅、思結、白霫、回鶻、吐谷渾。

但眼下的鐵勒汗國,只控制著其中九個,像吐谷渾部,早就獨霸一方了。

這些部落基本分布在疆新,青海,蒙古西部,藏西北部,時而依附西突厥,時而依附其他部落,總之一直處在一個吞併和被吞併的過程。

眼下的鐵勒,正值鼎盛期,他們最大的仇人,是西突厥泥撅處羅可汗,而泥撅處羅可汗已經向大隋稱臣了。闌

泥撅處羅可汗的爹泥利可汗,就是被契必喀圖的爹契必歌愣殺的。

這些名字都很繞口,楊銘一時也記不住。

只見他朝契必喀圖道:「可敢應戰?」

契必喀圖嘿嘿一笑:「中原有一個詞語,叫彩頭,此番比試,秦王可有彩頭?」

「本王這邊如果輸了,你要什麼,本王就給你什麼,」楊銘面無表情道。

契必喀圖雙目放光,他瞬間想到了那名叫陳禾的女子,於是大喜道:

「一言為定?」闌

他對自己的手下,還是非常自信的,因為這次出使大隋,他將鐵勒各部族中最好的勇士,都帶來了,就是要在中原人面前,彰顯鐵勒的威風。

楊銘能給他提供這樣一個機會,無疑是正中他的下懷。

而楊銘更不虛他,點了點頭:「一言為定。」

園子內,頓時響起震天的歡呼聲,那些世家子弟紛紛四散奔走,將這個消息以極快的速度傳了出去。

京師炸鍋了,今晚,註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一場空前的大熱鬧,即將上演。

楊銘與鐵勒人約擂台的事情,已經傳到朝會上面了。闌

「此番較技,我大隋一場都不能輸,」楊廣臉色肅然道:「誰敢丟朕的臉,朕要他的人頭。」

整個大隋,沒有比楊廣更要面子的了,他在聽說這件事之後,直接授予楊銘特權,可以在關中招募任何一人,參與打擂。

至於在京郊大營劃拉一塊場地出來,更是小事一件。

從現在開始,楊銘可以徵召任何一位高手,參與進來,十六衛當中的拔尖人物,任他挑選。

楊廣的意思是,任何一項,都不准輸,還要大勝,要讓鐵勒人知道,我大隋兒郎之熊健英武,根本不是他們能比的,這樣才能起到震懾小國,使得裴矩更有底氣與鐵勒交涉。

日子,定在三天之後,左翊衛大營。

十六衛大將軍,紛紛在各自的衛府當中,挑選拔尖人才,他們會列出一份名單,供給楊銘從中挑選。闌

京郊大營的校場,也在做準備,最好的馬,最好的弓,以及比武所用的各類兵器,全部準備完善。

很多大人物,也將出席這場比武大會。

作為總負責人的楊銘,一點不慌,因為他從那些名單當中,看到了不少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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