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0章 弒父之人,豈能不殺?

男人,真正的男人,常常在一杯酒之後,就彼此付了生死!

阿木、離水、墨無恨,他們都是真正的男人。雖然,只是普通的一碗酒,但是喝出了幾分歃血為盟的味道。

其實,人世間,最穩定的不是盟約,而是真心。

正如,墨無恨所明白的那樣。無論他是誰,無論他什麼處境,都不會成為阿木和離水放棄這個朋友的理由。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墨無恨的不如意,阿木和離水更會毫不猶豫地與之相交。

這正如當年,離水被所有人輕視,但是阿木把他當做兄弟。阿木養根失敗,所有人都失望遠離,唯有離水站在山頭,在寒風中瑟瑟等待。

墨無恨,曾經的堂堂無恨谷少主,浪跡修羅星域,兩千餘年。九死一生,殘活今日。阿木、離水的信任和情誼,才是他最需要的東西。

一杯酒下,三個人相視「哈哈」大笑,盡在不言中。

「墨無恨,這回好好說說你的故事!」阿木笑道。

「方才的一杯酒喝了,咱們就是朋友!無論什麼事,只要我們能做到的,都會全力以赴幫忙!」離水也笑道。

「好!」此時,墨無恨的眼中,居然一掃方才的疲憊之色,而是異常閃亮,「王寒、離水,其實,我不是無恨谷一般的弟子,而是無恨谷的少谷主!」

「這個猜到了!要是一般的弟子,估計無恨谷也不屑追殺,而且恐怕也逃不出無恨谷就死了吧!」阿木品著酒道。

「不錯!無恨穀人,死而無恨,如果我不是曾經的少主,絕對逃不出來!」墨無恨冷笑一聲。

「無恨谷追殺你這曾經的少谷主,總該有些合適的罪名吧?」阿木又問道。

墨無恨苦笑一下。道:「名不正則言,不順師出自然要有名。否則,如何調動谷內的精銳力量殺我?我的罪名是……弒父!」

「弒父?」阿木和離水都是眉頭一挑。雖然。他們兄弟二人和墨無恨剛剛結識,但是以他們的眼光看來。墨無恨絕對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海荒之上,以孟魂偏執的性情,也只是想想要殺鬼聖,如果真要動手,恐怕也是下不了手的。

「弒父」之名,絕不好扣,但是一旦扣上「弒父」的帽子。想要洗清絕不容易。墨無恨如今落魄被追殺,那麼自然是被坐實了罪名。

「無恨,你絕不是弒父之人,那麼相必一定是遭了陷害!」離水道。

「唉!」墨無恨聽了離水的話。不由心中悽然,又倒了一杯酒,飲盡。

「離水,可嘆!你我初識,尚且如此信任。我就不懂。谷內的那些大能仙者,為何不信我墨無恨的為人?就算是鐵證如山,弒父之事,又如何能是我做出來的?」墨無恨單手握拳,指節慘白。

「哼!」聽了墨無恨的話。阿木卻是冷笑一聲。

「無恨,你可要知道。世間很多事,大家都是故作耳聾目花,其實心中有數,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不言而已。偌大的無恨谷,豈能沒有洞察一切之輩?只是明哲保身,或者有口難言吧!」

阿木的一席話,切中要害。墨無恨其實,也是心中明白,只是不想面對叵測人心,於是搖頭默然。

「栽贓陷害你的人,估計也姓墨吧?除了墨姓,估計整個無恨谷外,也沒有幾個人能害了你的父親,並嫁禍於你吧!」阿木又道。

「唉!不錯!」墨無恨自嘲道,「陷害我的人,曾經是我的親叔父,名叫墨真山!」

「嗯?」離水一皺眉,阿木卻是冷冷一笑。

「為什麼陷害你!」離水道。

「因為,谷主之位及他和我親生的母親白木環的私情!」墨無恨的面頰緊繃,口中咬牙欲碎。

弒父、叔父、生母、谷主之位、私情!

阿木心中不由再次冷笑,這是修羅版的王子復仇記嗎?不過,看來墨無恨的復仇之路,似乎更加艱辛。

墨無恨沒有隱瞞,而是接著道。

「家父名諱墨雲山,乃是上一任修羅谷主,修為已達玄仙八重境。家父為人,原本宅心仁厚,而且勤於治理,把無恨谷的一切,處理的井井有條,實力直逼修羅宮。個人威望,更是無可匹敵。可後來,在晉升玄仙九重境的時候,不知為何,居然出了偏差,走火入魔,最後雖然成功晉升,但是從此以後性情大變、判若兩人。」

「家父的脾氣日漸暴躁,動輒打罵谷中弟子,到最後竟然發展到親手殺人。開始的時候,無恨谷內的修士,感念其昔日恩德,都真心忍讓。可是後來,則都是震懾其境界之下,都是敢怒不敢言。日積月累,諸多谷中弟子,頗為微詞,甚至有了反抗之心。無恨穀人心離散,全靠墨真山全力維持。」

「二千年前,谷內為我定了一門親事,乃是谷內一名玄仙長老之女。可算門當戶對,那女孩我也頗為喜歡。」

提起喜歡那個女孩,墨無恨的眼中居然沒有絲毫波動。阿木、離水,不由心中暗嘆,看來二千年的苦痛,讓墨無恨對曾經的一切都已麻木。

雖然,墨無恨沒說,但是兄弟二人都能想像出墨無恨兩千年,定是一種無比的煎熬。

「可是,不知為什麼父親突然極力反對這門親事,甚至因此平日第一次毒打我了。可是,憑良心說,當時無恨雖有怨氣,但是絕對沒生半點弒父之心!」

「那谷內的長老,臉上無光,找父親理論,沒想到被父親大罵而回,氣血攻心,一病不起!而那長老之女,則更是羞憤難當,竟然自刎而死!」說到這裡,墨無恨的眼角才抽動了一下。因為,那個女孩,當時死得極為慘烈和決然。可是,墨無恨他苟活了兩千多年。

「可就在那女孩死的第二天晚上,家父被毒死在自己房內,道消魂滅。可是當晚,墨真山約我通宵飲酒,以示安慰。但沒想到關鍵時刻,叔父全力否認,說其整夜均在處理政事。更有諸多人證明。」

「雖然墨真山,頗有地位。但是,這樣的證言,不足以讓所有人相信,你便是下毒之人吧!」離水皺眉道。

「自然不足以,所以還有人證!」墨無恨冷笑一聲。

「你的母親?」阿木已是冷笑。

「沒錯!當晚,父親死了,那個賤人哭得死去活來,大聲斥罵我,說親眼看見我捧酒進了父親的臥房。而我父親,當夜正是飲酒中毒而死!」

「雖然,你母親的話,對你極為不利,但似乎這也不足以扳倒的你這樣的少主!」阿木皺了皺眉。

「我中了局,豈能輕易逃脫?不僅有這兩大人證,還有物證!」墨無恨面頰再次緊繃。

「不會在你屋子裡,找到毒藥了吧?」阿木想起以前諸多故事的狗血情節,啞然失笑。

「嘿嘿!那樣就落了下乘,毒藥是找到了,可不是在我的屋子裡,而是在我隨身的儲物法寶中,而且那居然是一種摻入我的魂血,才能發揮藥力的毒藥!」墨無恨苦笑道,「直到今天,我也沒想明白為什麼會那樣。」

「嗯?」阿木和離水一挑眉。這一下,他們都感覺墨無恨百口莫辯了。

「人證、物證俱在,關鍵是我有殺人的絕對動機。平日裡所有人谷內人,都知道我喜歡那個女孩,加上父親平日殘暴。所以,整個無恨谷內,幾乎無人想為父親伸冤。」

「墨真山及白木環那個賤人,更是推波助瀾,最後長老會認定我弒父。只不過,十名長老中,有三名平日裡和我交好,力主之下,才保下我一個月性命,繼續調查此事。」

「蓄謀已久,恐怕調查不出什麼?」阿木道。

「沒錯!一個月之言,只是緩兵之計,那三名長老只想暗中營救我。他們面上全力調查,暗中準備。在我關押將要到的最後三日,他們冒死,救我出谷,但是全都被殺,同時死去還有無恨谷數百救我的修士。」

「弒父,作亂!」墨無恨慘笑一聲,「從此,我浪跡魔洲。曾暗中想盡一切辦法打探,後來隱約知道,那賤人和墨真山早有私情,打得火熱,無恨穀穀主自然也落在墨真山的手中。可是,墨真山,如今已經是天仙二重的強者。而且,谷內還有更厲害的大能,我完全無能為力。」

「谷中的隱世大能,對這樣的事情不聞不問嗎?那些天仙九重在幹什麼?」離水皺眉道。

「天仙九重,乃是無恨的鎮穀人物,不出現滅谷之難,一般不會現身。再說,無恨谷內,以墨姓為尊。父親後期,已然不能勝任谷主之位,他死了其實對無恨谷毫無損失,反而有些大塊人心。至於我,雖有少主之名,但已是無關緊要。」

「墨真山,文治武功不俗,而且也是純正的墨氏血脈。加上他謀劃日久,收買人心,早已是一呼百應,眾望所歸。谷內,人心已歸,所以,那些大能,豈會幹預?」

「那麼,如此看來,你父親當年的走火入魔,也是蹊蹺?」阿木道。

「嗯!我在谷中的眼線,已然得知墨真山和那賤人的姦情,他們二人私通很久了。當年的事情雖然不清楚,但是可以確定,我父親晉升玄仙九重境,的確是被人陷害!」墨無恨道。

聽罷,阿木和離水都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而此時,赤墨城外,正有兩道黑影迅疾飛來!

無恨谷,死而無恨!弒父之人,豈能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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