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魂血！這是墨無恨從來不知道的存在。神龍閣主的推測,雖然頗為大膽,但是極有可能便是真相。
墨無恨長長地吐了口濁氣,然後把杯中的酒飲盡。
阿木等人沒有說什麼,因為都明白,此時墨無恨的心情,定然極為複雜。擁有一個從自己出生時,就在謀劃如何對付自己的母親,那樣的一種痛苦,誰也不能完全體會。
或許,墨無恨一直都是白木環的棋子。兩任谷主夫人,白家最炙手可熱的女人,她要幹什麼?
如今,阿木、離水、白無命,誰也看不清楚,只是希望甘天青極富冒險的行為,能夠有些別樣的收穫。
「如果坐實那毒藥乃是白木環配製的,那麼關鍵時刻墨真山會不會把一切責任都推給白木環,說自己也被蒙在鼓裡呢?」阿木道。
「當然,有這種可能！」白無命冷笑一聲,「我們也想到了這種局面。」
「其實,墨真山能不能掌管無恨谷,無恨殺了他之後,能不能穩住無恨谷的局面,關鍵都不在白木環！」
「而在於,那些幾乎從不出世的天仙老怪們！」阿木亦是冷笑一聲。
其實,當年那些天仙老怪,定然能夠看出一些事情的蹊蹺,只不過墨雲山殘暴無狀,死就死了,沒有人想深究。
墨無恨修為不高,根基不深,連生母白木環指控他,誰還願意多言語?墨真山文治武功,都在墨雲山之上,又何樂而不為?
「不錯！」白無命笑道,「那些老怪,才是無恨谷的決定性的力量。」
「可是,除了如今是天仙二重境的紅老之外,其它人估計都不會站在我這一邊的。」一直沉默的墨無恨,恨恨地道。「那是一幫極為現實的老不死！」
「弱肉強食,自然現實！」白無命點點頭,「墨真山,當年能登上谷主寶座。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他們那些老怪的默許。那麼同樣,如果無恨想要奪回無恨谷,恐怕還需要得到這些老怪的默許才行！不需要他們幫助,只要他們保持中立便可。」
「這個還真有些難度！」阿木皺了皺眉,「當年,墨真山相對於無恨來說,是絕對的強者。所以,那些老怪們默許他的行動,很正常。而如今。無恨雖然有我們的幫助,但是卻未必能勝出墨真山很多。
「一攻一守,那些老怪,為了無恨谷,輕易不會押寶在我們身上的。反而在關鍵時刻,很可能出手幫助墨真山。血北一戰,我不相信無恨谷沒有得到無恨和咱們已然到了血月大陸的消息。事先,他們定然也有布置。我們可能會出現在壽典上,也該在他們的預想之中。」
「呵呵！」離水笑了笑,「我和無命,也是這樣想。不過。神龍閣主,似乎還有隱秘的手段。其它的三大閣主,應該便是去運作這個事情的。」
「做什麼,不會是暗殺那些天仙吧?」阿木淡淡一笑。他明白,破玄天閣的三大閣主,定然不是暗殺。
「當然不會！」白無命笑了笑。「破玄天閣,雖然是殺手仙門,但是殺畢竟是最後的手段。要殺天仙九重?那得付出多大的代價?除非那畫魂老人來了,否則咱們想都不要想！」
「只不過,神龍閣主說。只要不出意外,無恨谷天仙的力量,應該可以保持沉默。不過,一切要等上三四天,大概聖典前,才能見分曉。」離水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們對付墨真山,似乎就容易多了！」阿木淡淡一笑。
「墨真山天仙三重境,但是無恨有一道殺仙滅魂符,應該可以滅殺他。關鍵是,如果白木環被揭穿,墨真山被殺,天仙老怪們保持沉默,那麼重掌無恨谷的幾個基本的要素就具備！無恨谷中,支持無恨的力量,就會瞬間增多。」白無命道。
「理論上,沒有問題。方向也沒錯。只是這其中的每個環節,都可能有諸多變化和發生不可預測之事。」阿木嘆息了一聲。
「是呀！咱們一切都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世事無常。」白無命笑了笑。
「勞煩諸位兄弟！」墨無恨略有歉意,然後冷然道,「不過,我的底線,定是要殺死墨真山,哪怕同歸於盡！」
「客氣什麼?」離水笑道,「等你掌管了無恨谷,以後有什麼事,罩著我們就行了！我和阿木,來到修羅,可是有好多都還沒辦。」
「對！到時候也借我幾個天仙什麼的,回戰之大陸,掃平黑修羅！」白無命也玩笑道。他們無非是想沖淡一下墨無恨心中的沉重。
「無恨,放心！墨真山必死無疑,你也不會同歸於盡的！」阿木拍了拍墨無恨的肩膀,然後看著離水、白無命道,「只是,我沒想到,破玄天閣,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
「呵呵！」離水笑了笑,「我也曾經質疑過神龍閣主。只不過,他笑著說了一句話,我便沒有再質疑。」
「他說什麼?」阿木好奇道。
「他說,破玄天閣或許不行,但是讓我相信――」說著,離水一指阿木。
「相信我?」阿木苦笑一下,「讓我直接祭出魔棺一戰嗎?真實的戰力,不用天仙,便是玄仙九重,我也無用。」
「神龍閣主說的不是相信阿木,而是相信魔郎傳人的力量！」離水說得很鄭重,因為甘天青說得時候就很鄭重。
相信魔郎傳人的力量！
離水話一出口,屋內瞬間默然。因為這句話,分量太重,信息量也太大。魔郎傳人的背後,誰知道站著多少人?
一個青魔,便是一個破玄天閣！誰知道還有幾個青魔?
阿木聽了一挑眉,突然感覺甘天青的話,重重地壓在了自己的肩上。因為在阿木看來,魔郎傳人,不僅僅是力量,更多那是一種責任。
「好！相信魔郎傳人的力量,相信滄海傳人的力量,更相信咱們兄弟的力量！」阿木舉杯,淡淡一笑。
「好！」
阿木、離水、墨無恨、白無命,兄弟四人,共同舉杯,豪情滿懷,然後一飲而盡。
接下來,四個人,又談了一些無恨谷壽典的細節和可能出現的情況。最後,一切還要得等甘天青等人的反饋,再做打算。
不過,四個人決定,後天一早,便進入無恨谷。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無恨谷的一切,最終還要進無恨谷解決。
四更天后,白無命似乎有些頭暈,離水說這幾日白無命偶爾會如此。
這幾日,阿木和墨無恨偷得清閒,每日飲酒,一切情報的分析,基本上都交給了甘天青、白無命、離水三人。而白無命,精於謀劃,自然消耗不少,估計是有些精力透支,大家也都沒有在意。
最後,白無命和離水先行離去。阿木和墨無恨,也略作休息。一切都商議妥當了,他們只等兩日後,進入無恨谷。
而此時,同住一個小店的小牙山師兄弟二人,卻是睡得極為香甜。李雀的手,緊緊地抓住那個銀色錦囊,嘴角流下口水,臉上帶著傻笑,似乎在夢中和黑紗女相會了一般。
只是,陳方虎和李雀眉心處的那道黑線,卻是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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