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這裡跟我們沒關係。去機場管理處叫個車……」
陳濤說道。
謝一九也知道看不到熱鬧了。
「管理處還有的士？」
一行人到了管理處。
「臥槽！龍牙軍團這是有多窮！連軍車都是出租？就這玩意兒，自己加油，一天還得180元！」
由不得謝一九不吐槽。
機場提供的依然是212吉普。
比之前何安他們的座駕還老舊。
「何頭兒，不是說你們龍牙是精銳僱傭軍，威遠是大公司？好歹，也租一輛悍馬啊……這212，一天就幹掉我一個半月的工資……」
這次沒有重機槍占據副駕駛位置。
百里舞風搶了副駕駛。
謝一九跟魁梧的何安坐在後面。
依然覺得擁擠。
「別抱怨了，至少，比走路強多了……」
百里舞風很容易滿足。
「雖然已經深秋了，道路兩邊風景不錯。」
這是一條雙向兩車道的柏油馬路。
往來車子不多。
大多數都是車頭前方帶著散熱柵格的解放汽車。
軍綠色的篷布遮掩著。
不知道裡面拉著什麼。
212吉普在柏油馬路上，跑起來速度比如同老牛一般的解放汽車快多了。
一路上不斷超車。
「咱們去哪兒？」
「龍城。龍牙軍團總部所在地，這裡過去，還有六十公里。」
陳濤叼著一根煙，再次超過了一輛前面慢吞吞的汽車。
「小心，對面有車！」
謝一九剛扭過頭，就看到對面一輛解放汽車疾馳而來。
陳濤猛踩油門。
謝一九嚇得手撐在車門上，準備跳車。
護甲即使沒脫。
212這小身板跟對面的解放汽車相撞，那後果……
陳濤猛打方向盤，準備回到原來的車道上。
「滴滴~」
後面的解放汽車司機直按喇叭。
「噶~」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兩輛解放汽車的駕駛員都重重地踩下了剎車。
「傻13，你特麼的會不會開車？」
逆行的陳濤，居然對著正常行駛的司機怒罵。
「艹，你特麼趕著去投胎啊，多活一會兒不好？」
年輕司機也是個暴脾氣。
可惜。
陳濤根本就沒減速。
以之前的速度，早把那車甩到了後面。
「這些該死的戰爭鬣狗，自己不要命，也不把其他人的命當回事！」
「啪~」
「靠邊停車！」
結果，年輕司機腦袋被他旁邊的中年軍人拍了一把。
「師父，我……」
「閉嘴！我給你說了多少次，路上開車慢點！又不是緊急任務，你開那麼快乾什麼？」
「可那些僱傭兵逆行啊。」
年輕軍人一臉委屈。
他沒違反交通規則，連線都沒壓。
「他們也許是執行緊急任務……」
中年軍人神色複雜。
「師父，您也說了，只是也許……這些僱傭兵隨時開車都是這樣，很多人都不爽他們。」
年輕司機辯解。
「即使不是執行緊急任務，你慢點又如何？沒有他們，龍牙軍團會犧牲多少同志？他們接受的任務，幾乎每次都有人送命，而我們在後方……他們隨時都可能犧牲！龍牙軍團為什麼每年的傷亡率那麼低？僱傭兵呢？」
中年軍人越說，臉上越激動。
「他們不知道惜命麼？」
「他們知道！」
「其他防區，大多數都是亡命之徒或是喜歡刺激的。」
「我們這邊的，很多都是服役到期，自願當僱傭兵！他們用自己的傷亡來換取戰友的安全！」
年輕人目瞪口呆。
他只是龍牙軍團的新兵。
當然，龍牙軍團的新兵，也是在其他部隊服役了至少一年的軍人。
「師父，我錯了……」
~~~~~~~~~
龍城。
別名兵營城。
整座城市，就是一座巨大的軍營。
被群山環抱。
周圍每個山頭上，都建設有防空陣地。
這是整個牧夏北方邊境兩千多公里的指揮中樞。
與謝一九見到的城市不同，龍城，居然如同古代城池，周圍建立起了高高的圍牆！
「這玩意兒，能扛得住重磅炸彈的轟炸？」
謝一九看著眼前高度超過三十米的城牆。
十層樓的高度！
看著連綿往遠處看延伸的長度，更是覺得不可思議。
熱武器時代，還修建城牆。
龍牙軍團指揮官何鎮北腦袋被炮彈砸傻了？
這個倒是可能。
不管是在軍隊，還是其他領域，何安即使不靠他爹何鎮北，都會有人主動送好處，有更大發展，而不是成為一支規模很小的僱傭兵隊長。
眼前的城牆修建，是為了防禦什麼？
城牆上到處都是射擊口。
防空高炮，高射機槍，防空飛彈密集得讓人震驚。
所有的建設，都是為戰爭而準備。
甚至，老遠，謝一九還看到城市東南角，有著大片密集的煙囪。
此刻正在不斷地往天空噴出白色煙霧。
「這……」
謝一九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感受。
「怎麼樣？震撼吧！」
「震撼毛線，這樣的城牆，地擋得住幾輪重磅炸彈的轟炸？不說別的，僅僅是重型鑽地炸彈，一枚都能炸出缺口……」
謝一九滿臉不屑。
熱武器時代，城牆就是擺設。
甚至會讓守軍作繭自縛，撤離都不容易。
「即使不用鑽地炸彈，哪怕只是使用集束炸彈或是雲爆彈，這裡就將會是一座空城……」
在謝一九看來。
這耗費海量資源修建的城牆，完全就是擺設。
哪怕不使用蘑菇蛋。
也有太多辦法讓這座城市毀滅。
這座城市給謝一九的感覺，就是異世界的馬奇諾防線。
耗費巨資。
沒卵用！
「也不知道龍城設計者是怎麼想的……」
謝一九正要罵龍城設計者，被百里舞風的手給捂住了。
已經到了城門口。
寬闊的城門口可以容納四輛99式坦克通過。
城門前，各站著一排站得筆挺的士兵。
胸前抱著牧夏最新式的81槓自動步槍。
目不斜視，紋絲不動。
謝一九不由多看了幾眼。
就這樣的軍容軍姿，就讓一股濃烈的安全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種花家的PLA。
藍星陸軍最強。
裝備不怎麼樣，但是戰鬥力跟戰鬥意志，那是絕對強得讓敵人膽寒的。
看著眼前的軍人，倍感親切。
也只有眼前站得筆挺，目不斜視的軍人，讓謝一九稍微有了一些歸屬感。
回去？
回不去了。
皮膚一樣，言語一樣，文化一樣……
「龍城，是整個牧夏的聖城。就因為這座城市的存在，才讓牧夏安寧。也因為這座城市的存在，牧夏的國民雖然過得不富裕，至少，是安全的……」
百里舞風用從未有過的嚴肅神情對謝一九說道。
「尤其是軍人！牧夏的軍官，全部會在這裡得到鍛鍊……」
「沒有什麼歲月靜好，只是因為有人負重前行。這裡，都是負重前行的。」
何安說出了一句謝一九很熟悉的話。
近了，謝一九才發現。
城牆上，有著很多戰爭的痕跡。
鋼筋混凝土上有著炮彈炸出來的深淺不一的痕跡。
他不知道怎麼說了。
但願自己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熱武器時代，交戰雙方，誰還會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
看到何安幾人在城牆前，神情都變得肅穆。
也懶得找不自在。
索性轉移了話題。
「直接進城？」
「不進城幹什麼？城外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陳濤的神態有些不自然。
「威遠跟其他主要承接龍城任務的傭兵團隊一樣，總部都在龍城……」
又是一番複雜的檢查。
謝一九都納悶了。
敵人究竟是誰？
這些檢測手段，幾乎是全面的。
城市的道路很空曠。
大多數身上都是穿著作戰的黃褐色迷彩。
路上的車輛，也都是高射機槍高高揚起的輪式步戰車或軍用越野車。
謝一九沒看到一輛轎車。
街道上並不熱鬧。
城市一切職能部門，都是為戰爭服務的。
最核心是司令部大樓，
外圍則是二十多年逐步發展起來的。
聯合指揮部有聯絡處，其他國家的防禦軍團也設立了聯絡處……
僱傭兵的辦事處則是在最外圍。
城市有的，這裡全部有。
城市沒有的，這裡也有。
這些都是百里舞風給謝一九這個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的土包子介紹的。
同樣都是在619基地，仿佛她很熟悉。
謝一九倒也沒問。
「這就是威遠的總部？」
當212吉普停下時，看著眼前在城牆前面一棟頂部一角被炸塌的三層小樓，大門口掛著「威遠軍事服務公司」的白底黑字牌子。
一股上當受騙的感覺油然而生。
其他的軍事服務公司門口好歹也有執勤的哨兵。
可眼前……
一個人都沒有。
「人應該都出去執行任務了……」
何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我們有一個精銳的作戰小隊，三十多人的後勤隊伍……」
艹！
謝一九爆出了粗口。
還以為這是尼瑪一個大公司。
還好，何安的爹是何鎮北。
龍牙軍團指揮官。
「何頭，您回來了？」
正在這時，一名二十多歲，穿著陳舊迷彩服的年輕軍人一瘸一瘸地從裡面出來。
「人呢？」
陳濤問道。
「出去執行任務去了，咱們欠半年的房租了，管委會說如果再交不上，就得把房子回收回去。」
啥玩意兒？
上當受騙了！
MMP！
龍城地位最高的司令官何鎮北的兒子，居然欠房租。
還特麼的半年沒交了。
難怪，他們會執行到619基地保護自己的任務。
「這兩位是新人啊？真好，咱們龍虱小隊終於有新鮮血液加入了……這都兩年沒新人加入……第幾師的？我原來是第三師混裝旅第三營的……」
年輕人後面的話是對謝一九跟百里舞風說的。
何安的臉色，漲紅得如同豬肝。
尷尬。
讓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眼前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