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
謝一九正在龍城的辦公室沉思的時候，龍耀華一臉笑容地過來了。
看到這欠揍的老臉，謝一九氣不打一出來。
一把抓住了龍耀華的脖子，把他給舉了起來。
「老貨，今天小爺跟你沒完！你特麼的自己要吹牛逼，自己去干啊！非得給小爺找事兒是不是？誰特麼的說了，『三彈並兩彈，射程翻一番』的？」
謝一九真的是動怒了。
對這老東西，著實沒有多好的態度。
「等等~」
龍耀華這才明白謝一九為什麼冒這麼大的火氣。
「你今天不說清楚，絕對得橫著出去……」
謝一九絲毫都沒有放龍耀華下來的意思。
自己的領導咋了？
打了就打了。
也不能這樣由著他坑自己啊。
「這真是你說的……你看我包里，當初你上本科時候的一篇論文……」
龍耀華揮舞著他手中的黑色公文包對謝一九說道。
謝一九疑惑地放下了他。
沒有原本的記憶，太鬧心了。
這老傢伙果然是有準備的，翻開他的黑色公文包，裡面就是厚厚的一疊論文。
看紙張跟字體顏色，都有好幾年了。
第一篇就是《關於大量閒置紅旗-1/2防空飛彈改進方案》，署名人，就是謝一九。
「咳咳~你失憶了，我不怪你。當初這篇論文出來，066研究所就根據你這個，利用已經落後的紅旗-1跟紅旗-2防空飛彈，改成了B-610地對地戰術飛彈……目前龍牙軍團裝備了三個團。」
看著謝一九看論文，龍耀華鬆了松領口。
被謝一九提起來，差點窒息。
脖子依然難受。
緩了好一陣，才咳嗽兩聲，給謝一九介紹事情原委。
「既然066研究所已經搞出來了，找他們啊，找我幹什麼……」
好吧。
謝一九確定了這筆跡是自己本尊的。
造假是沒有可能的。
每個人書寫的習慣是不同的。
就連他，占據了這具身體，也沒法糾正幾十年形成的肌肉記憶，寫字依然會把一捺的尾部畫個鉤。
「之前對於500公里的射程，沒有太大的需求，雲爆彈搞出來了，這種飛彈的作用才凸顯出來。還有就是，066那邊搞出來的，成本太高……」
龍耀華把066的情況說了一下。
「那邊的人過來了？」
看著眼前消瘦，穿著帶有補丁衣服的人，謝一九還以為是哪裡來的討飯的。
看向龍耀華。
「這位戴眼鏡的，是066所的所長，韓文韜同志，本來已經退休，可他不忍心看著研究所被裁撤，依然留下了。」
龍耀華指著身上補丁最多的高瘦老人說道。
幹部混到這樣的程度？
不是太清廉，就是貪污太多。
謝一九腹誹著。
「謝總，我們找了您幾年了……」
韓文韜一副見到親人的架勢。
「……」
謝一九無語。
至於麼？
另外一名稍微年輕一點的中年人，是B-610總設計師，呂天茂。
旁邊還站著一個風韻猶存，留著齊耳短髮的女人。
易楠，制導工程師。
通過這幾人的口，謝一九才知道，066研究所的情況遠比他之前接觸到的619所差很多，原本就是一個備份的三線單位，儲備了一部分火箭技術，也有那麼幾個人。
每年經費不多。
因為韓文韜跟龍耀華熟悉，幾年前在瀕臨拆撤的時候，搞到了這個項目，拿到了龍牙軍團的一筆資金。
「B-610飛彈已經搞出來了，射程180公里，因為成本太高，幾乎沒有收取任何研發費用，提供給了龍牙軍團只裝備了三個團。」
韓文韜對謝一九解釋著。
「066研究所其實已經被上級拆撤了，只是我們不甘心。之前我們一直想尋求資金支持，把三彈並兩彈的項目完成，路費都是所里的人湊的……」
聽到這話，謝一九動容了。
066被拆撤了？
「牧夏軍方不採購，國外也沒訂單麼？」
韓文韜幾人頓時苦笑了起來。
其他有專門研究飛彈的研究所，都沒有出口的路子。
國外都是喜歡用溫爾莎帝國以及自由聯邦的，牧夏的質量差，性能落後，威力還不夠。
價格低廉倒是低廉，沒用。
「改造一枚飛彈要多少成本？」
龍牙軍團怕是一萬一枚的改造費，都會嫌貴。
完全就是一個窮逼。
「27萬。」
易楠說道。
「多少？」
謝一九以為聽錯了。
即使生產一枚紅旗-2才需要多少？
改造費用一枚居然要27萬，龍牙軍團居然捨得採購三個團。
這已經很仁義了。
換成他是龍牙軍團後勤軍需官，一枚都不要。
「確實有些高了。主要是制導系統成本太高了。為了達到5米的精確打擊範圍，制導系統不只有慣性制導，還增加了指令修正，地形匹配等系統……」
易楠有些尷尬地說道。
「……」
謝一九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5米的精度！
這是要幹什麼？
用380公斤的炸藥去炸坦克？
即使在藍星上，有著衛星定位，達到5米的打擊精度，都不是簡單的事情。
在沒有衛星的世界，可想有多難了。
「龍牙方面希望你帶著066的人把這個搞出來，投放雲爆彈，精度差一些也沒有問題。」
龍耀華對謝一九說道。
066的幾人都是眼巴巴地看著謝一九。
得！
事情又多了。
「老徐，你們那邊究竟什麼指標，你給我們說說。」
等徐建邦過來，謝一九直接讓他當著幾人說設計指標。
沒有設計指標，不好確定方案。
接收066就接收吧，三彈並兩彈完事兒了，就讓他們把火箭炮搞出來。
無火箭炮，不兔子。
何況，單兵飛彈什麼的也得有。
「沒有設計指標，上級首長說了，降低成本為主，精度差點無所謂，只要威力夠大。」
看著066的幾人，徐建邦示意謝一九出去一下。
「上級首長是希望能儘快趕製一批，突襲殺雞萬歲軍的前進基地。」
徐建邦的話讓謝一九瞪大了眼睛。
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自己？
真的假的？
「這事情你知道就行了。龍牙高層畏戰，你也看到了。只要占領了對方的前進基地，龍牙軍團就能變被動為主動。」
徐建邦神色複雜地看了謝一九好幾眼。
他不知道為什麼首長要讓他給謝一九說這番話。
謝一九倒是明白。
難怪在龍牙指揮部里，何鎮北會對著自己行那麼大的禮。
「配套問題呢？」
「那些都不是問題，你們只管設計，改造的事情後勤改裝廠全力配合。」
徐建邦拍著胸脯保證。
有了他這話，謝一九心中就有底了。
「什麼？取消制導部分？」
當謝一九當著066幾個人說出自己的方案後，頓時讓他們急了。
「謝總，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達到這樣的精度……」
易楠急忙說道。
她這一輩子，就這麼個成果。
「是啊，射程本來就近，要是精度還不夠，更沒有多大用處了……而且這次改進的射程提升了兩倍，精度會受到很大影響……」
呂天茂也開口勸著，希望謝一九改變想法。
沒辦法，他們去找龍牙軍團的人，人家根本就不鳥他們。
「知道為什麼你們搞出了這個，研究所反而被拆撤了？」
幾人都是疑惑地看著謝一九。
「就因為太貴！想一想，製造紅旗-1跟紅旗-2的時候，也不便宜，價格也就十來萬一枚吧。可改進後，只是改了裝藥跟制導部分，其他什麼都沒有改，成本一下增加了兩倍……在面對集群目標的時候，要那麼高的精度有什麼用？入侵者的防空飛彈系統依然能攔截，對吧？」
幾人都不斷地點頭。
就連龍耀華也覺得謝一九說得很有道理。
入侵者的防空系統，遠比整個沃斯特世界先進。
別說攔截飛彈，就連炮彈聽說都是可以攔截的。
「我們飛彈太貴了，他們攔截，不虧；可如果我們的成本很低，他們攔截越多，虧得越多呢？」
謝一九問著幾人。
幾人一頭霧水。
不是說好了要搞打擊敵人的飛彈麼？
怎麼就討論被攔截的問題了？
「這樣說吧，如果我們這個取消了制導系統，B-610的射程跟裝藥量能增加多少？成本多少？」
「還沒算……」
韓文韜說道。
「那就趕緊去算！」
於是，幾人就開始忙碌起來。
「你想幹什麼？」
龍耀華問謝一九。
他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精度不夠，威力來湊。達到500公里的射程，要想低成本，自然不能考慮用昂貴的制導系統……如果要打擊一個目標，我們一次發射幾百枚成本低廉的火箭彈……」
對，龍耀華沒聽錯。
就是火箭彈。
連簡單的制導系統都不要的火箭彈。
洗地神器這麼好用的東西，這個世界的軍工設計師們，居然不要？
5米精度又如何？
成本太高了。
「你瘋了！簡直是邪教！近程可以用火炮覆蓋射擊，遠程能這樣干？」
龍耀華終於忍不住了。
他覺得，謝一九真的瘋了。
在500公里外，展開對敵人的覆蓋式飽和打擊？
這就是一個火力邪教份子！
「遠程又如何？只要成本足夠低。」
謝一九總不能說，種花家的火箭炮獨步天下。
沃斯特世界的人不發展火箭炮，他要讓整個沃斯特世界在謝氏火箭炮下呻吟，一聽到就得瑟瑟發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