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城,一家名為楊陽的川菜館中,玄言與青梓面對面而坐。

青梓夾起一筷子的小炒肉,塞在了嘴裡,咀嚼了起來,他不忘舉杯與玄言碰了一杯。

「來來來,瞅啥呀!喝酒你還不開心。」

玄言不情不願的舉杯,與這傢伙碰了一杯,每次都坑我酒喝,你丫的是專門坑爹的吧!

放下酒杯,他說道:「最近肉挺貴的,你倒是放開吃啊!放心,這次不讓你請的,我出錢,行了吧。」

這話說得十分豪爽,但這小地方能吃多少錢的?連高級點的都不去,還請客哩,沒得誠意。

玄言嘴角扯了扯:「這丫的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主要是你幹嘛老是讓我出酒啊!感覺這一波又損失了幾個億啊!」

說話間,青梓又給兩人的杯子滿上了,他夾了一塊紅燒肉遞進嘴裡,胡亂嚼了幾下便吞了下去,然後數落道:「小玄子,你可不能這麼小氣啊!不就是幾瓶酒嘛,在乎那麼多你會不快樂的。再說了,難得想見,你可別小家子氣啊!」

「……」玄言很想說,大哥咱們前不久才見過的好吧。

「大哥,麻煩你看清楚情況好不好,咱們是敵人,是死敵,註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地步,你能尊重我一下嗎?或是尊重敵人二字可以嗎?」

玄言感覺,有這樣的敵人,他也是醉了,這都哪跟哪啊!

青梓一口咬斷筷子,隨後眯著眼睛看著玄言道:「不可以。」

「你……簡直就是個無賴啊!」玄言氣得兩眼差點翻白。

卻只聽青梓反駁道:「誰讓你老是有事沒事來找我敘舊嘮叨的,我不跟你喝酒,跟誰喝酒,這個世界又有誰能陪我這般胡吃海喝的?」

不否認,論酒量,還真沒人能跟這傢伙比了。反正在這天下是沒有了。

這點倒是承蒙看得起。

但每次都喝自己收藏的酒,這幾乎讓玄言崩潰,他忍無可忍道:「那你好歹也出一次酒啊!總不能一直喝我的吧,別等到時咱們之間還沒分出勝負,你丫的先我給整崩潰咯。」

說著,感覺有些像是陰謀,哦!這傢伙的詭計真多啊!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混入敵人內部,從內部瓦解,有沒有學到啊!」

玄言一拍腦門,這踏馬的真是陰謀啊!是可忍,孰不可忍也。玄言當場拍桌子。

「學到個屁。」

「老闆,給我來五件啤酒。」我我撐死你丫的。

玄言學聰明了,為了防止這傢伙在坑自己,索性讓老闆搬來了幾件啤酒。

好傢夥,你不是喜歡喝嗎?我就讓你喝個夠。不醉人,撐也讓你給我撐著,耍賴的話,我的劍可就是喂你的劍了。

玄言心中打著壞主意,但很快,他就有些無言以對了,這傢伙真是一個怪胎啊,明明沒有用修為散去酒勁或是催動酒精揮發,怎麼就這麼能喝呢!

丫的胃不會是屬貔貅的吧。

與青梓喝了十件酒後,哪怕是玄言都有些吃不消了,結果這青衣傢伙卻還在繼續吃,繼續喝。

簡直要命啊!

老闆都呆住了,對這邊的情況特別關注。

一看到青衣人一招手,他頓時又屁顛屁顛的送了一件啤酒過來。

老闆也是個直爽的人,有什麼便問什麼,於是乾笑著問了一嘴,「那個,二位,原諒小老弟有些大驚小怪啊!你們喝這麼多而不醉,還能聊天不帶上廁所的,是怎麼做到的啊,二位能否傳授傳授一下唄,下次出去去酒吧的時候,我也好演示演示自己的本領啊!」

大概意思就是,承蒙二位不嫌棄,收個弟子之類的。

但是兩人卻是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青梓道:「看你也是個爽快人,再給我來三件酒,今天我便教你一個大招,以後讓你裝·逼用,不過,你可得嚴格保密啊!若是傳出去,也就不靈了。」

一聽此話,老闆拍胸脯言道:「那必須噠,我大中華的人對於傳承可是很重要的。」

「來來來,坐坐坐,咱們邊吃邊聊。」青梓對人家老闆勾肩搭背,明明是人家的地盤,反倒是弄的跟自家一樣。

老闆一坐下,便期待的豎起了耳朵來。

結果青梓卻沒有開口,反而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桌子上的菜。

老闆也是一個有眼力勁兒的,瞬間明白了過來。

一拍桌子,叫來服務員,便大手一揮,闊氣的說:「小張啊,給我叫徐師傅炒幾個他最拿手的菜,要快啊!」

夥計一聽自家老闆的吩咐,頓時快馬加鞭的就下去了。

青梓這貨還在一邊裝作矜持的拍了拍老闆的肩膀:「咦!坐在一塊兒喝酒就是兄弟,你這麼客氣,我兄弟二人可是會不高興的啊!」

說著青梓踢了一腳苦瓜臉的玄言。

玄言正在琢磨事情,哪裡有心思聽這傢伙在這裡吹牛,被青梓踢了一腳,下意識的就要還回去,卻看到青梓手中捏著一個訣印,他頓時便打消了念頭。

不是不敢惹,而是此刻不能惹。

好吧,老子再忍你一次。

他咧嘴一笑,不情不願的配合著青梓。

而他的心裡,則是將青梓的祖宗十九代都給問候了一遍了。

吹吹吹,早晚的完蛋。

老闆開金口,上菜的速度就是不一樣,很快店夥計便把菜給上來了。

而青梓將訣印輕輕印在男子身上後,就是一頓胡吹,但他卻吹得有幾分真實。

作為敵人的玄言都不得不佩服這傢伙憑空捏造的本事了,而這老闆則是信以為真。

一頓吹牛下來,老闆便自個兒喝了一件酒,也沒感覺有脹胃或是想上廁所的感覺。

老闆更加覺得開心。

故而又親自去搬來了幾件酒。

喝酒期間,老闆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保證,自己不差錢,這一頓他請客,聞言,玄言差點摔倒在地,青梓這傢伙說好的他請客的,怎麼又變成這貨請客了呢,這傢伙果然好心機啊!

他瞄了瞄那二十幾件酒,有些心疼這老闆了,對自己而言,血虧,對這老闆來說,必然也是血虧啊。

他一捂臉,怎麼有些想笑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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