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清塵又夾起一枚石子,等了一會,又有一條鯉魚躍出水面,石子隨即射出,「啪」鯉魚無力地墜下,浮在水面上,雲天行撈起一看,鯉魚已經死了,同樣的位置,一樣的傷口。

回想起昨日用石子打衛戟那一幕,雲天行臉上微微一紅,這在逸清塵面前無異於班門弄斧,不自量力。

逸清塵雙手抱在腦後,往樹上一靠,道:「你也來試試。」

雲天行點了點頭,回到岸上,在逸清塵身旁坐下,撿起一枚石子,靜待游魚躍出水面,「噗」游魚破水而出,雲天行嗖的將石子射出,這條鯉魚似乎比剛才那兩條更聰明些,空中扭了扭身子,竟然躲過了飛石。

「再來。」逸清塵往嘴裡扔了一個棗子,淡聲說道。

「我就不信打不到。」雲天行一次撿起兩枚石子,夾在三指之間,待游魚飛出水面,嗖的又射出去,一枚石子落空,一枚打到魚尾巴,不過並沒有造成多大傷害,那鯉魚落回水裡,搖著尾巴鑽到水底逃了。

逸清塵斜了他一眼,道:「如果你用十枚石子,這魚多半活不成。不過,一枚石子就能解決的問題,何必用這麼多,徒然分散勁力不說,準確度也難以把握,還是一個一個來吧。」

雲天行撿起一枚石子,偏頭道:「逸大哥,你是在指點我嗎?」

逸清塵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在教你打魚,你打不上魚我就沒得吃,狼腿太膩,吃一次就夠了,還是鯉魚新鮮些,專心點,剛放過一條大魚。」

哦了一聲,雲天行全神貫注盯住水面,每跳起一條魚,他就發出一枚石子。

打了半天,飛石丟了近百,那些魚好似會躲閃一般,總是以極為驚險的姿勢避開石子,只有幾條不會搖尾巴的「倒霉魚」被石子當空擊下,淪為兩人食物。

若要談起燒烤水平,雲天行絕對會為自己豎起大拇指,這是幾乎可以與他劍齡相匹敵的手藝,在高超的燒烤水平背後,是無數隻野雞、野兔橫屍沙場的悲慘畫面。

對此,逸清塵同樣深表贊同,在將第五根魚刺丟入小溪中後,扭捏地說道:「你能不能把烤魚的訣竅交給我啊。」

雲天行看他滿臉真誠,是真心想學,就答應教他,於是有了如下畫面:雲天行在河邊打魚,逸清塵在旁邊練習烤魚,微風習習,炊煙裊裊,一陣陣焦糊味繚繞在二人中間,雲天行不時感嘆:「孺子不可教也!」

被焦糊味熏了一下午,雲天行站起來,清了清嗓子,道:「這個逸大哥,今晚我們還是吃狼腿吧。」

逸清塵笑著直點頭。

吃過晚飯,待天色晚下來,雲天行回到李府探聽消息,來到李少陽庭院外,見仍有兩個護衛蹲在門外,院內燈火通明,歌聲繞樑。

「奇怪,以前都是沒有護衛的,自打鳶都回來,李少陽院外就多了倆護衛,難道是為了提防百里藏花,就憑這兩位?」

雲天行躲在暗處,望著門外那兩個壯漢,一個在摳腳,另一個挑著燈籠給摳腳那人照明,眼瞅著那人扣完腳還想湊到鼻尖聞一聞,雲天行再也忍不住,嗖的射出一枚石子,打在挑燈籠的木棒上,燈籠一晃,恰好撞在摳腳那人手上。

「呸,呸,嘔,嘔」

「咦,你怎麼了?」

「你奶奶的,不好好挑燈籠,瞎晃你妹啊!」

「我妹哪裡招你了,不就沒同意你提親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熊樣,除了摳腳扣得乾淨點,你說你還能幹點啥,明面上當你是護衛,你知道為啥人家給你佩把菜刀嗎?你就吐吧,吐死你得了!」

「嘔,嘔」

趁著兩人鬥口,雲天行翻牆進到內院,借著月光悄悄穿過花園,來到李少陽臥房外面,靠在牆上一聽,面傳來嬉笑聲,有李少陽的聲音,還有兩個女子,那女子聲音嬌媚動人,軟得讓人心口發癢。

雲天行皺起眉頭,要殺李少陽不難,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可就難了,那需要機會,李少陽單獨行動的機會。

作為一個合格的紈絝,李少陽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而且水平極高,不僅如此,李少陽還將「孝」發揮到了極致,對「父之道」的貫徹那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李延東的優點學點就罷了,陋習竟然也照單全收,燒殺搶掠經常干,欺男霸女天天干,連上茅房必須有人陪這一癖好都完美地傳承了下來。

如果孔老聖人還活著,絕對要指著李少陽的鼻子罵上兩千年,順便在《論語》後加上一句,「李少陽反之即可成聖,前邊的可以不讀。」

雲天行仔細盤算了一下,想要李少陽單獨行動,那只有五個字:幾乎不可能!

自此以後,雲天行白天跟逸清塵待在一起,晚上都要悄悄回到李府,探聽李少陽的動靜。

半個多月過去,雲天行仍沒找到李少陽單獨出行的機會,不過,倒是聽到不少有關何太急的消息。

那日,何太急回到李府,李延東大吃一驚,剛想拔刀砍了這淫賊,李少陽及時出現,發現父親臉色有些不對勁,立刻做起了和事老,李延東不想讓兒子得知當年往事,只得強裝笑臉,設宴款待了何太急。

酒席上,李延東屢次暗示何太急,要他自己提出離開,何太急聽了李少陽在萬花樓那番話,還當李延東已經忘了當年往事,混不在意,好酒好菜吃了不少,李延東的暗語一句沒聽進去。

何太急敬了李夫人三杯,李夫人笑著飲了三杯,臉頰已浮上紅暈,何太急看得心癢難搔,礙於李延東又不敢正眼去看,只能轉臉經過李夫人時瞧上一眼。

何太急來時還在心底發誓,決不能再對李夫人有任何不軌行為,但幾杯烈酒下肚,誓言早已化為泡影,各種危險的念頭不斷湧上心頭。

李延東見何太急言談舉止規矩不少,還當他徹底改掉了舊毛病,又見李少陽對他頗為親密,也不好再趕他走,就在府中找了一處稍微偏僻的房子,暫且讓他住下。

就在酒宴後的第三天,讓李延東瘋狂的事又發生了,何太急被李延東追著砍了兩刀,一刀砍在手臂上,一刀砍在腰上,何太急越牆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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