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里有些陰冷,但卻十分乾燥,空氣中到處透著一股酒氣,牆上燃著為數不多的火把,甚至無法將火光遍布整個酒窖,而且火把大都集中在外側,酒窖深處依舊十分昏暗。

雲天行和阿笙緊跟在領路人後面,繞過擋在酒窖口的酒架,見裡面依舊是各式各樣的酒架。

酒架排列整齊,兩邊低矮,放的大都是些木桶,裡面可能裝著酒,因為那些木桶看起來封閉性非常好,中間部分則跟門口那個木架一樣,一個木架一類酒,只是酒罈大小不同。

雲天行不敢相信,一個鏢局裡怎會有這麼大一個酒窖,這規模比一般酒樓的酒窖都大,真不知道這陸大通在搞什麼鬼。

就在雲天行四下打量酒窖時,忽然聽到一陣呼嚕聲,他立刻警醒過來,順著呼嚕聲找過去,走到牆邊一個低矮酒架下面,發現一人正側身躺在地上,身上捆著繩索,雲天行扳正他身子,發現這人正是馬無賊。

「他現在還活著,等天一黑,他就得死了。」

雲天行又想起那護衛說過的話,不由皺起眉頭,心道:「這些人要殺馬大哥,自然也不會放過溫大哥和鐵柱,難道他們就是常笑之的同夥,四海盟的人?不管是不是,先把馬大哥救出去,再去找溫大哥和鐵柱。」

「喂,你們兩個還不把這酒鬼抬走!」那領路人在喊。

雲天行抬著馬無賊雙腿,走在前面,阿笙拽著他雙肩,在後面,馬無賊雖然不輕,但在兩個習武之人的手裡,算不上太大的重量。

雲天行低著頭,剛走到那護衛和領路人身旁,忽覺左邊有一道勁風襲來,他下意識曲腿後仰,身子頓時矮了半截,一柄鋼刀從他面前飛速划過。

「好險,差點腦袋搬家!」

雲天行仰身踢出一腳,那護衛剛揮出鋼刀,還未來得及躲閃,被雲天行踢中胸口,倒飛出去,撞在後面酒罈里。

「一起上,把這對狗男女都殺了!」那領路人手裡握著鋼刀,嘶喊著向雲天行撲了過來。

雲天行將那護衛踢飛,順勢側翻一個跟頭,空中已將劍拔出,猛向來人刺去。

「當」的一聲,刀劍相交,領路人被震退一步,高叫一聲,又撲將上來,雲天行借勢穩住身子,順手使出「鏡花水月」中的一招,疾刺出去。

「啊!」

領路人鋼刀未到,手腕已被雲天行刺穿,「噹啷」一聲,鋼刀落地,跟著胸口又中了一腳,倒飛出去,手腕在空中劃出一道血弧,「嘩啦」,撞倒後方酒架。

就在領路人的兩聲高叫後,又從酒架後躥出七個帶刀護衛,同時向雲天行和阿笙圍攻而來,雲天行大吃一驚,那人剛才說酒窖里只有四個人,現在少說也有八個,就在他猶豫之際,又有三人從酒架後躥出來!

「不好,中計了!」

算上這領路人,眼前共有十二個人,誰知道裡面還有沒有其他人,雲天行伸腳勾住馬無賊腰際,用力提腳,伸手抓住他腰帶,順勢將他擲入兩個酒桶間的夾縫中去,若不這樣做,還要分神照顧他,搞不好會丟掉性命。

「笙妹,小心!」

雲天行朝阿笙喊了一聲,縱起一劍,將從旁攻向阿笙的鋼刀格開,跟著連出三劍,頓時將那人刺翻在地。

阿笙拔出佩刀,揮舞著向攻來的護衛砍去,她雖然很少用刀劍,但並不代表她一點都不會,九幽谷最擅用毒,而用毒的關鍵就在於把握時機,因此,他們對天下兵器都有一定的研究,只是相比而言,他們用毒的功夫更為人所認可罷了。

領路那人被雲天行刺穿右腕,已無法提刀,他從地上爬起來,左手攥著右腕傷口,嘶吼道:「先一起殺了這小子,外面那幾位兄弟都是他殺的!」

眾護衛一聽,紛紛向雲天行圍攏過來,只有兩個人仍在與阿笙纏鬥,那領路人見雲天行被困得分不開身,左手提起鋼刀,往馬無賊那裡奔去。

阿笙見狀,忙從兩護衛刀網間抽身出來,向那領路人追去,雲天行現在根本無法分身,若是強行抽身出來,定然會受傷。

那倆護衛見阿笙逃走,忙緊追過去,這間酒窖不是開闊地帶,到處都是障礙,高高低低的酒架,木桶,方形箱子,還有各種酒罈,阿笙輕功要比他們兩個好,這兩人雖說緊追其後,卻總是差了那麼一截。

「此事都是因你而起,老子先剁了你!」

領路人跳到木桶上,手舉鋼刀,猛朝昏睡的馬無賊劈去,阿笙見趕去不及,抬手便射出三枚暗器,蠍尾針!

「嗖,嗖,嗖——」

「啊!」

那領路人左腕又被暗器射穿,一聲慘叫,從木桶上栽倒下來,那鋼刀卻仍是落了下去,不過幸好,只是砍中了馬無賊的肩膀。

「哎呦,誰砍我!」

馬無賊被一刀砍醒,怪叫一聲,轉頭去看,見左肩上嵌著一柄閃亮的鋼刀,他剛想抬手拔刀,卻發現身上還纏著繩索,雙手根本沒法用,於是他一挺身,本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也沒站起來,他仔細看看周圍,這才發現,自己正卡在兩個酒桶的夾縫裡。

「他奶奶的,哪個缺德玩意把老子塞到這裡面的,還捆得這麼死,不就喝了你幾壇酒嗎,你奶奶的,還拿刀砍我!老子出去非砸了你這狗通鏢局,對啊,你這狗通鏢局無照營業,繳稅了沒有,廢話,喝幾壇酒就給綁了,這種人會繳稅嗎,還有啊,你們這些酒桶都發霉了,安全隱患也不小啊,你們惹惱了馬爺,一家老小等著蹲大獄吧,呸,還有蜘蛛網……」

聽著馬無賊在酒桶夾縫裡叫罵,阿笙心道:「祛神散的藥效應該沒這麼快才是,就算吃痛也不會醒的,他怎麼這麼快就醒了,真是奇怪。」

馬無賊正在破口大罵,忽見酒桶縫隙上方露出一張熟悉的面孔,喜道:「鍾妹子,是你,快救我出去,我一定在雲兄弟面前多誇你兩句。」

阿笙揮刀割斷綁在他身上的繩索,就這一停歇的時間,那兩個護衛又跟上來了,阿笙忙舉刀去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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