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百里藏花,見寧戚已認出他,微微一笑,道:「寧兄,好久不見。」

邢無傷看著白衣人,道:「你就是天下第一輕功,百里藏花?」

百里藏花看向邢無傷,道:「天下第一輕功不敢當,不過,我的確是百里藏花。」

邢無傷笑了笑,道:「這麼大的雨,不好好在家待著,跑這鬼地方來做什麼?」

百里藏花笑道:「閣下還不是一樣?」

邢無傷笑容漸斂,心道:「都說此人輕功天下第一,單從他立在鷹背,破雨飛來這一點來看,就沒幾個人能做到,不知他手上功夫怎樣,我倒想試試看,如果能將他打死,我的名聲自會水漲船高。」

邢無傷看向寧戚,見他執劍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麼,轉頭對百里藏花道:「閣下阻撓我們什麼殺人,難道是想與我們為敵嗎?」

百里藏花道:「你們殺人我不管,但如果你們要殺的人是我的朋友,那我一定要管。」

「朋友?」邢無傷皺了皺眉,「哪一個是你的朋友?」

百里藏花道:「溫如玉是在下的朋友,兩位如果要殺他,就等於要殺我,我這個人不喜歡坐以待斃,別人要殺我,我自然會還手。」

「原來你們是朋友。」邢無傷笑道,「江湖傳言,你們兩位有著令人驚嘆的盛世美顏,我若將你們都殺了,天下男子的顏值水平會相對提高,這對我來說,不失為一件好事,不過,我有些擔心,全天下的女人會不會都想殺了我?」

百里藏花笑了笑,道:「只要全天下的男人都對你懷有謝意,全天下的女人便奈何不了你。」

「好像是這個理。」邢無傷撓了撓頭,覺得雨有點大,便又將斗笠戴在頭上。

寧戚不說話,邢無傷也不再說話,天地間仿佛只剩下嘩嘩雨聲和隆隆雷鳴。

百里藏花道:「兩位是想在這裡站一夜嗎?」

邢無傷道:「這還要看你了。」

百里藏花道:「看我?」

邢無傷道:「當然看你,如果你肯讓我們殺了你的朋友,我們會走的,這真是個令人討厭的地方,不是嗎?」

百里藏花笑了笑,道:「你們要殺我朋友,竟然還要徵求我的意見,你們覺得我會答應?」

「你當然不會。」邢無傷冷笑一聲,忽然,一個箭步朝百里藏花躥去,掄起碩大的拳頭,朝他臉上砸去。

百里藏花不驚不怒,右腿後撤,擺出一個應敵的姿態,當拳頭打來時,斗笠上的雨水也齊刷刷向他臉上掃來,百里藏花微微眯眼,身子一斜,已將拳頭避開,雙指如風,穿破雨簾,在邢無傷心口連點六次。

邢無傷悶哼一聲,倒退三步,哇的一口血吐了出來。

百里藏花收腳戰直,道:「閣下鋼筋鐵骨,內臟也比一般人強橫,我這六指雖然不弱,但遠不能讓閣下受傷吐血,想必在我到來之前,閣下已經受傷了吧。」

邢無傷臉色並不好看,因為百里藏花說得沒錯,他的確受了內傷,雖然他有一身橫練工夫,刀槍不入,但妙清和馬無賊也絕非等閒之輩,一直用內力震他心脈,縱是他皮肉再硬,五臟六腑也受不起這般震擊,只是礙於顏面,強忍硬撐罷了。

邢無傷本想隱瞞實情,被百里藏花一語道破,面上掛不住,對寧戚道:「寧戚,你難道不想領教一下這位天下第一輕功的武功嗎?」

寧戚道:「已經領教過了。」

邢無傷道:「就二十八劍?」

寧戚道:「二十八劍還不夠?」

邢無傷皺眉道:「難道二十八就該夠嗎?」

寧戚道:「二十八劍沒將他殺死,二百八十劍也是一樣,跟他打起來,會沒完沒了的。」

「沒完沒了?」邢無傷微微一笑,「再加上我呢?」

寧戚看著邢無傷,道:「無傷,難道你還不了解嗎,他的打穴功夫專克你這種皮糙肉厚的傢伙,你在他面前,刀槍不入的功夫沒用。」

邢無傷沒再說什麼,就算寧戚不說,他也明白,剛才那六指雖然傷不到他的皮肉,但那股勁力直透體內,所造成的傷害卻遠比傷害皮肉更為嚴重,他以前沒有與百里藏花交過手,但從剛才百里藏花指尖透出的勁力來看,他的內力遠比妙清和馬無賊要深厚,不然,絕無可能只用六指就能將自己點到吐血。

寧戚將斗笠戴回頭上,笠沿壓得很低,冷冷道:「你會為你今天的決定付出代價的。」

百里藏花道:「這個代價有多重?」

「到時你自會知道。」寧戚轉身對邢無傷道,「走吧。」

邢無傷吃了一驚,道:「走?」

寧戚道:「耽擱了這麼久,他們的幫手也該到了,現在不走,到時恐怕會很麻煩,而且你很討厭淋雨,不是嗎?」

邢無傷道:「我現在已經在淋雨了。」

「隨你。」寧戚轉身離開。

邢無傷望著寧戚的背影,咬了咬牙,看了百里藏花一眼,也跟著寧戚走了。

百里藏花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等那兩道人影徹底消失在雨幕後,他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妙清和溫如玉都還醒著,但誰也沒有說話,直到寧戚和邢無傷離開後,溫如玉才問道:「百里兄,你怎麼會在這裡?」

百里藏花蹲下身來,道:「你不是你找我來的?」

「我找你來的?」溫如玉驚訝地看著他,「我都不知道你來洛陽了啊。」

百里藏花用摺扇敲了敲額頭,道:「這可就怪了,有個人告訴我,說大通鏢局內有人想害你,等我趕到那裡時,大通鏢局的亂子早已平息,我跟你那幾位師弟打聽,他們都說你往這邊來了,我沿途追來,才找到這裡。」

溫如玉道:「是誰告訴你有人要害我?」

百里藏花道:「一個乞丐,他收了銀子,只是一個傳話的,至於誰讓他說的,他也不知道。」

溫如玉沉吟良久,搖了搖頭,道:「我想不通,四海盟行事一向詭秘莫測,誰會事先知道他們布下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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