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寨眾人紛紛跟著起鬨,他們早就想捉弄雲天行一番,既然三當家先開了口,此時不趁機添上一把火,更待何時?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頓時將雲天行推上了風口浪尖。

張溪提著酒罈,往嘴裡倒了一大口酒,道:「雲兄弟,大家都想看你跳舞,你還在坐在那裡幹什麼?是不是看不起我們這些鄉野粗人啊,哈哈。」

雲天行連忙站了起來,笑道:「要我動刀動劍還好,要我跳舞,這可難為我了。」

路亭笑道:「雲兄弟,你看他們又會跳什麼舞了,就是圖個樂子,你可不要拒絕大家的好意啊。」

雲天行往場中看去,見他們個個舞姿怪異,有的像猴子在蹦跳,有的像扭動的水蛇,每個人的舞法都不一樣,心道:「看來他們也不怎麼虔誠嘛,如果被神靈看到,還以為是群魔亂舞呢。」

在眾人的百般勸解之下,雲天行無可奈何,只好答應下來。只不過場中舞都是男女成對來跳,他要找誰一起呢?

雲天行將目光移向阿笙。阿笙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臉上微微泛紅,道:「我可不會跳舞,你自己進去跳嘛。」

雲天行撓了撓頭,再次邀請阿笙,可阿笙害羞,執意不肯答應。

雲天行只好將目光轉向紅漪。紅漪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雲天行在她面前蹲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喂,想什麼呢?陪我跳一支舞啊。」

紅漪抬起頭,一臉茫然地看著雲天行,道:「什麼?」

「跳舞啊。」雲天行指了指圍著篝火跳舞的那些人,生怕紅漪也拒絕,又小聲補充說,「隨便跳跳就好啦,不會也沒關係。」

紅漪秀眉微蹙,讓她在這些人面前跳舞,這種事她怎麼可能會做呢?何況她根本就不會跳舞。

「行不行嗎?」雲天行見紅漪不說話,又催促道。

紅漪搖了搖頭。

雲天行失落地嘆了口氣。旁邊已有人沒心沒肺地大笑起來。雲天行身邊有兩個美人,卻沒有一個願意跟他跳舞,他們心裡多少有些平衡了。

張溪見雲天行在垂頭喪氣,大笑道:「雲兄弟,你如果不介意,就讓我這妹子來與你跳吧,她可是鎮子裡跳舞最好看的人。」

張溪說完,他身邊一個年輕女子已站了起來。

這女子身材高挑、肥瘦相宜,就像她哥哥張溪一樣,站在人群里總是格外顯眼。她長得算不上漂亮,但她的身材卻比誰都要好,至少已經讓很多在場的男人們淪陷了。

火光映在她的臉上,忽明忽暗,讓她那雙半眯的眼睛更加迷離,更加充滿誘惑。

她用那雙迷離的眼睛在雲天行身上打量了一會,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隨後便在眾人欣羨的目光下,邁著蓮步,緩緩向雲天行走來。

她每一步踏出,看似柔弱無力,但好像又狠狠地踩進了別的人心裡,讓人不由屏住呼吸。

「我來陪你跳舞吧。」

她眯眼笑著,對雲天行伸出了那隻纖弱的手掌。柔聲細語中,帶有七分魅惑,又讓不少單身男子心生妒火。

阿笙咬著嘴唇,看著這個嬌媚的女子,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本該與他跳舞的應該是自己,而不是這個女人。但事已至此,後悔有什麼用,只是跳個舞而已,她這麼安慰自己。

雲天行沒有辦法,只好答應下來,牽著女子的手,走入火堆旁。

那女子被雲天行牽手後,還故意回頭向阿笙和紅漪眨了眨眼,多少有些挑釁的意味。

阿笙本來還沒覺得怎樣,被她這麼一挑釁,頓時變得咬牙切齒,恨不能衝上去,給她灌上千八百種毒藥,讓她嘗嘗什麼叫生不如死。

紅漪只是冷冷看著,臉上也沒發生太大變化。

雲天行不會跳舞,但這女子卻是個跳舞的行家,雲天行只需跟著她的節奏移動腳步就好。本來他還刻意想了一套花式招數,打算舞劍助興,但現在根本用不上了。

這女子似乎就是在故意挑釁,每當與雲天行完成一個相對親昵的動作後,總會有意無意地朝阿笙這邊望一眼。

阿笙緊緊攥著兩個小拳頭,咬牙切齒地盯著那女子看,自然不會錯過她那充滿挑釁意味的眼神。可又能怎樣呢?

「可惡!可惡!天行哥哥,你太可惡啦!我不答應你,你就不會自己去跳嗎,幹嘛要跟這種女人一起跳舞!她還故意氣我,真是……氣死我啦,氣死我啦!」

那女人的挑釁仍在繼續,阿笙有幾次想站起來,進去打她一頓,但一考慮到後果,也就壓下了這種想法。她雖然不想看著雲天行被這種女人拐走,但也不想給他惹麻煩。至少在離開之前,她要忍住。

就在阿笙與這個女人鬥氣喃喃自語時,紅漪忽然站起身來,轉身離開了。阿笙連忙追上去,道:「紅姐姐,你要去哪兒?」

紅漪道:「回去睡覺。」

阿笙回頭望了雲天行一眼,哼了一聲,也跟著紅漪離開了。

那女子見兩女離開,抿嘴一笑,用那雙迷離的眼睛凝望著雲天行,道:「看來她們兩個很在意你啊。」

雲天行微笑道:「既然你已知道,為什麼還要這樣做?故意激她們離開,難道你別有所圖?」

那女子笑眯眯地望著雲天行,道:「你真聰明。」她悄悄踮起腳尖,朱唇漸漸往雲天行耳邊靠近。

雲天行見她突然這樣,不由退了一步,誰知那女子竟然緊緊攥住他胸口的衣裳,又貼了上來,低聲耳語。

這一幕被在座的諸位收入眼中,眾人眼中閃過各種不同的情緒,有人嫉妒,有人憤怒,有人羨慕,有人嘆息。

張溪看著往日還算規矩的妹妹,今日竟然當著大家的面,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大獻殷勤,卿卿我我,如此不知廉恥。張溪不由感到憤怒,藏在衣袖下的拳頭捏緊,又緩緩鬆開,如此反覆。

篝火節歷來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但凡男女在起舞間做任何事,都會被神靈寬恕。既然神靈都可以寬恕,旁人又能說什麼呢,只是心裡自生不平罷了。當然,這也是有底限的,至少耳語還沒有觸及這個底限,不然張溪怎麼可能還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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