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有人又要砸店,王近不怒反笑,道:「你砸呀,你要是能給我砸了,我送你三斤秋刀魚帶走,以後你來我這吃魚,統統免費,如何?」

阿笙氣呼呼地瞪著王近,一句也說不出來。說歸說,這堡壘真要砸起來,可要花不少力氣,何況外面尖石遍布,找個落腳的地方都不太容易。

王近看著阿笙整張臉漲得通紅,轉頭對雲天行說道:「小子,這個也是你媳婦?」

雲天行笑道:「老伯誤會了,她們一個是我姐姐,一個是我妹妹,看到我被您打了,自然要替我出氣,您老可別見怪。」

「你說我是你姐姐?!」

「誰是你妹妹啊!」

看到紅漪和阿笙如此激烈,雲天行心頭感覺不妙,對王近露出一絲苦笑,緩緩向門口挪動。

王近笑道:「不送。」

紅漪道:「你去哪兒?」

雲天行身子一僵,拔腿就溜,這石階雖然有點高,但在他逍遙遊步法的加成下,一步就邁上了階頂,瞬間消失在王近秋刀魚館。

「救命啊!」

鎮子中心大街上,雲天行在前邊跑,紅漪和阿笙在後邊追。

一隻正在低頭尋覓食物的大黃狗,突然耳朵動了動,抬頭一看,「汪」了一聲,還沒來得逃開,被雲天行一腳踢飛,「嗚」了一聲,摔在街邊菜筐里。街邊攤販和路人一臉茫然地看著三人飛奔而過。

一輛牛車正不急不緩地行駛在大街中央,老車夫一見前方煙塵滾滾,立馬跳了起來,死命地抽打老牛,想讓它快點閃到一邊。牛本就是敦厚樸實的動物,能幹,但就是反應慢了點,「哞」了一聲,口裡吐著白沫,不緊不慢地開始走斜線,往路邊靠近。

雲天行一直在注意後面,沒太看前方,剛轉過頭來,猛見前方出現了一頭老牛,眼看就要撞在牛角上,他連忙縱身躍起,凌空一個跟頭,竟直接從牛車上翻了過去。老車夫正站在後面抽鞭子,被這一幕嚇得雙腿直打顫。

出了鎮子,又跑了一會,雲天行才自覺地停了下來,玩笑歸玩笑,他可不敢將兩人拉開太遠,畢竟這個鎮子裡不怎麼太平。

雲天行倚在一棵大樹上,嘴裡叼著狗尾草,靜靜等著兩人追上來。可他左等右等,在樹下換了十多個姿勢,就是不見人影,他心裡突突直跳,想也不想,又往來路上奔了回去。

一口氣奔了好久,還沒有見到人影,雲天行心裡暗自愧疚,她們兩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可真要悔青腸子了。

鎮外一塊大石上,紅漪和阿笙兩人背對背坐在大石兩端。

紅漪道:「你這個方法不靈,他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阿笙道:「他一定會回來的。」

紅漪道:「你怎麼知道?」

阿笙道:「我就是知道。」

……

紅漪道:「他回來了。」

阿笙抬起頭,果然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向這裡飛奔而來。

雲天行奔到近處,看著兩人坐在大石上,頓時有種被耍的感覺,嘆了口氣,道:「你們兩個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阿笙嘟嘴道:「以為什麼?」

雲天行笑道:「沒什麼,你們沒事就好。走吧,回清水寨去。」

阿笙轉過頭去,道:「我腳扭了,走不動,你們走吧。」

雲天行見阿笙腳踝處高高鼓起,心裡愧疚難當,背對著她蹲下身子,道:「上來,我背你回去,都是我不好,跑得太急了。」

阿笙道:「我不上去。」

雲天行起身湊到她臉前,道:「怎麼了?這麼大了還鬧脾氣?」

阿笙眼角含淚,瞥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道:「都怪你。」

「要怪也要等你傷好了再怪。」雲天行反身拉住阿笙兩條胳膊,搭在自己肩頭,將她給背了起來,阿笙想掙下來,但沒能成功。

雲天行邊走邊說道:「笙妹,你再想掙下來,我可要抱你回去,我臉皮比城牆都厚,可不怕別人指指點點。」

阿笙一聽他說要抱自己回去,嚇得不敢再掙了,心道:「那成什麼樣子?被人看到要羞死啦。」

紅漪倚在大石邊,看著兩人越走越遠,直到雲天行在遠處喊她,她才快步跟上去,但仍保持一段距離,沒有離得太近。

回到清水寨,恰好碰上石遠。

雲天行道:「石二哥,寨子裡有大夫嗎?」

石遠看了阿笙一眼,道:「鍾姑娘怎麼了?」

雲天行道:「腳扭了。」

石遠道:「大夫住在鎮上,偶爾來寨里幾趟。我那裡還有預留的扭傷藥,要不去我那裡吧。」

雲天行道:「那就多謝石二哥了。」

「我先回去了。」紅漪說完就走開了。

望著紅漪快步離開的背影,雲天行輕輕嘆了口氣。

來到石遠的書房,雲天行小心地將阿笙放在椅子上。

石遠取出扭傷藥,交給雲天行,道:「在這裡幫鍾姑娘上藥吧,拖得久了,會腫得更厲害。我還有事要去鎮上,走的時候記得幫我帶上門。」說完便離開了。

雲天行蹲下身來,要幫阿笙脫去鞋子,阿笙忙抽出腳,道:「我不要擦藥。」

雲天行道:「那怎麼行,都腫得這麼高了,現在可不是鬧脾氣的時候。」

阿笙撅著嘴,看著別處,道:「就不。」

雲天行站起身來,笑道:「笙妹,以前沒見你鬧過脾氣,現在看你生起氣來,也很好看啊。」

「你還笑!」阿笙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天天惹我生氣不就好了。」

雲天行俯下身來,雙手按住椅子扶手,將臉湊到阿笙面前,笑道:「我哪裡惹你生氣了?」

阿笙轉開臉,道:「你自己知道。」

雲天行笑道:「你現在我幫你擦藥,你要是再拒絕,我就抱著你圍著寨子轉三圈,讓大家都看到,看你羞不羞。」

「你……」阿笙咬著嘴唇,恨恨地看著他,一句話也說不來了。

雲天行笑了笑,蹲下身子,小心為她除去鞋襪,見腳踝上已高高腫起,心裡頗感歉疚。

「忍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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