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無生正與冷雪坪斗得緊密,馮一腳也在對付杜陵北和魏橋西,除去他們兩個,圍攻葉孤鸞的仍有五人。

何繡衣剛才不許他拔劍,是怕他胡亂殺人,現在他遭人圍攻,又不用劍,實力必然折損,何繡衣心喜他能遵守諾言,卻又十分擔心他的安危,如果他要有個三長兩短,那可都是自己害的。

一念及此,何繡衣便搭了三箭,拉了個滿弓,單眼瞄向圍攻葉孤鸞的那些人。

其中有幾位頗有俠義心腸,只是一時被仇恨沖昏了頭,這才對葉孤鸞出手,何繡衣若將他們中任何一位射死,勢必會遭人口舌。

何繡衣何嘗不懂這些,她拉弓就是為了射馮必死。陰陽二聖名聲極差,即便將他們當場射死,也沒人會說什麼。

馮必死正在專心對付葉孤鸞,猛覺背後有疾風襲來,連忙閃身躲避,可惜還是慢了一步,兩箭射空,可仍有一箭射中他後背。

上次在齊王府被護衛射中,傷口還未痊癒,現在又被何繡衣連射了三箭,馮必死早已憤怒到了極致,本想罵菅無生連個女人都對付不了,轉頭一看,見他被冷雪坪纏住,也就沒罵出口,只得小心提防。

仇涯子眯眼望著場中,不言不語,更沒有上前幫忙的打算,畢竟這不是為了歸真教,而是他兩人故意尋事。

雖然他沒有見過葉孤鸞,但「破天寒劍」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貫耳,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仇涯子何等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傻到因為陰陽二聖去得罪這種人?如果哪天葉孤鸞不開心了,偷偷潛到他房裡,將他一劍釘死在床上,找誰說理去?

歸真教諸人見教主端坐不動,便知他的意思,也不好出手幫忙。

何繡衣箭法如神,百步穿楊不在話下,要不是怕誤傷別人,早將馮必死射成刺蝟了。一次不成,便又拉弓搭箭,再次射出。

即便馮必死心有防備,也禁不起她這個射法,一看她背上的箭囊,少說還有二十多支箭,馮必死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收住劍招,轉身朝何繡衣飛奔而去。

何繡衣見他過來,忙拉弓連射,馮必死以劍撥箭,轉眼已欺到了何繡衣身前。

葉孤鸞雖在遭人圍攻,但也注意到了馮必死的動向,在眼前這幾個人里,就屬他武功最高,如今他轉去對付何繡衣,這反倒讓葉孤鸞有些難為情。

他不想欠任何人的情,剛才答應何繡衣不拔劍,也只想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償還救命之情,從此不再糾纏自己。

如今情況又不同了,如果她傷在馮必死手裡,或者被馮必死殺死,豈不等於自己害了她?若現在過去幫他,反而讓別人懷疑他們真有些什麼,這樣對誰都不好。

葉孤鸞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妥善之法,一時分了神,手臂上竟然中了一刀,他只向傷口看了一眼,見有鮮血流出,也沒怎麼在意。

那執刀之人道:「葉孤鸞,你武功是比我們厲害,可也不用這樣羞辱我們吧!」

葉孤鸞道:「我何時羞辱過你們?」

那執刀之人道:「剛才我們五個人圍攻你,你都沒有受傷,馮必死一走,你就故意讓我砍中,這不是羞辱是什麼?!」

葉孤鸞皺了皺眉,也不想分辨什麼。

那執刀之人見葉孤鸞不說話,更是惱怒,揮著一柄單刀,將平生所學,盡數施展開來。

葉孤鸞雖然在應付這幾個人,但心思卻還在何繡衣那邊,一個不注意,衣上又挨了一刀,只是沒傷到皮肉,只劃破了衣服。

那執刀之人怒道:「葉孤鸞,你欺人太甚!」

葉孤鸞「哦」了一聲,覺得自己這樣的確太假,於是縱起一腳,將那執刀之人踢入人群中,撞倒了好些人。

那執刀之人從人群里掙脫出來,一手舉著單刀,大叫道:「葉孤鸞,你如此羞辱於我,我跟你拼啦!」

葉孤鸞搖了搖頭,忽見何繡衣摔倒在地,一手摁在右肩下,已然受了傷。

馮必死冷笑道:「你射了我三箭,我便在你身上捅上三個窟窿,也叫你嘗嘗這種疼痛的滋味。」說罷,一劍朝何繡衣刺去。

可就在這時,周身溫度驟然下降,馮必死一驚,目光轉動,身旁已然多了一個人。那人反手握著一柄寒劍,劍上冰晶閃動,結了一層寒霜,而劍刃正在他頸下。

「再往前一步,死!」

這個聲音比這柄劍還要冷!

是葉孤鸞!

馮必死咽了口唾沫,一動也不不敢動,劍上泛出的寒氣侵蝕肌膚,透入體內,已冷到了他的心裡。

他眼珠往下滾動,見劍上寒氣繚繞,不斷有冰晶形成,冰晶越聚越多,已然成型。

馮必死驚住了,他從未見到過如此奇妙的景象,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夜也沒有。

他用一種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葉孤鸞,心想:「青霜劍雖是天下至寒之劍,可如果單憑一柄寒劍,也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他的內力多半也是陰寒屬性,兩寒相加,才會出現這種奇異景象。」

杜陵北和魏橋西見何繡衣受傷,忙丟下對手,趕了過來,問她傷勢如何。

菅無生見馮必死被葉孤鸞制住,拋下冷雪坪便要去救援,奔至近前,雙筆疾點。

就在快要接近葉孤鸞時,忽聽冷雪坪在背後說道:「將背後留給對手,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這話一落下,菅無生便感覺有一劍刺破了衣衫,正抵在他後心,雖然還沒有刺進去,但只要執劍之人想,隨時可以要他性命。

生死關頭,菅無生哪敢馬虎,忙收住判官筆,也不敢動了。

冷雪坪向青霜劍上望了一眼,道:「葉大俠,你與飛雪閣的約定,還沒有忘記吧?」

葉孤鸞道:「一直記得。」

冷雪坪道:「那就好。」

葉孤鸞轉頭望向何繡衣,見她一手壓著傷口,指縫間插著一支金簪,簪頭上還墜著兩顆珍珠。泛著紫黑色的血順著金簪流出,一滴接一滴地落在她纖細的指背上。

葉孤鸞將目光轉向馮必死,道:「這簪子上有毒?」

馮必死笑道:「是有毒。」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