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行道:「這些下蠱之人,會不會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

谷空青道:「有這種可能,但一般情況下,精通蠱術的人武功都不會太差,畢竟普通人下蠱的手段很有限。而且,我可不認為,一個普通人會對英雄門的門主下殺手。」

這時吳恥從房內奔出來,急道:「雲爺,你們快過去看看吧,門主怕是要不行了!」

兩人慌忙進屋,只見吳英雄口吐白沫,雙眼白翻,在床上不斷抽搐,雲天行見谷空青臉上多了幾分喜色,甚是不解,但又不好發問。

谷空青低聲道:「有這些症狀就對了,這說明我猜得不錯,他中的確實是瘋蠱,這樣我能治好他的把握就更大了。」

雲天行聽了高興,忙吩咐諸人去準備治蠱用具,然後遣散眾人,讓谷空青為吳英雄治蠱,自己在旁幫忙。

忙活了半個多時辰,才成功完成了第一次「下毒」。谷空青的方法的確有效,吳英雄的種種異狀都消失了,只是他本人還一直處在昏迷狀態。谷空青說於性命無礙,雲天行這才放了心。

第二日上午,雲天行正在院子裡練劍,忽然傭人跑來跟他說,外面有個人想要見他,雲天行滿身都是汗,還沒來得及洗把臉,便連忙奔了出去,甚至連輕功都用上了。他實在好奇,誰會想見他?

當他躥出府邸大門的時候,他忽然愣住了,然後便笑了,那個來找他的人見他笑了,也跟著笑了,正是神兵閣那位年輕的鐵匠。

他手裡提著一個長匣,很精緻的長匣,雲天行一看到這個匣子,便知道裝在裡面的東西一定會更加精緻,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將年輕鐵匠請到堂上,請他代勞為太阿劍加裝劍飾,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太阿劍便變了一副模樣。

雲天行手握太阿,憑空舞了兩劍,心下十分滿意,道:「當初我只給了一個十分模糊的構思,想不到你們竟真能做出成品來,還如此精美細緻,不愧是神兵閣,我很滿意。」

「滿意就好。」

年輕鐵匠顯得有些拘謹,端坐在椅子上,腰板挺得筆直,就連放在一旁的茶水都沒有碰上一碰。

雲天行歸劍入鞘,與他說了些閒話。年輕鐵匠還如當初那樣,話很少,簡直少得可憐,幾乎一直是雲天行在說,他就在一旁微笑,偶爾插上幾句,聲音也如蚊蠅一般,細不可聞。

雲天行見他這樣,笑了笑,道:「那位抱貓的姑娘就住在後院,要不要我帶你過去見一見?」

年輕鐵匠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行了一禮,道:「那就麻煩你了。」

雲天行微微一笑,引著他往後花園去了。

谷空青正坐在石桌旁逗白貓玩,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響起,道:「不是說要練劍嗎,怎麼到這裡來了?」

雲天行道:「剛才我上街玩,碰上個貓販子,他說一隻貓能換一兩銀子,我尋思著你這隻貓又大又肥,能多換一兩也說不定,這不,我帶貓販子捉貓來了。」

谷空青一驚,忙將白貓摟在懷裡,起身回頭去看。她並沒有看到雲天行,只看到了那位年輕的鐵匠。

谷空青有些驚訝,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年輕的鐵匠露出憨厚的笑容,鼓起勇氣說道:「我來看你。」

谷空青微微一笑,請他坐下。

年輕的鐵匠走到石桌旁坐下,就在她對面,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可能是他覺得這樣不太自在,又把手放到了桌面下,一會又拿了上來,來來回回不知倒換了多少次。

他實在太緊張了,在來的路上,他已不知叮囑了自己多少次,見到她後,一定要表現得自然一點,可一見到她,以前的囑咐都化成灰燼飄走了。

他又變得緊張不安了。

雲天行就趴在月洞門後面,露出半個腦袋往花園裡窺探,見兩人對坐桌旁,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心想:「她不會是認真的吧?」搖了搖頭,想不通,到吳英雄那裡去了。

吳英雄仍舊昏迷不醒,但呼吸已趨向平穩,跟睡著了沒什麼區別。雲天行知道是因為麻痹藥劑的緣故,也不怎麼擔心。

雲天行拿了張椅子,坐到床邊,向一直守在床邊的侯焱道:「我聽說吳英雄曾救過你的性命,能說一說嗎?」

侯焱搖了搖頭,道:「不想說。」

雲天行一笑,也不勉強,道:「有人想殺他,過去你一直跟在他身邊,對他的事了如指掌,可有什麼眉目?」

侯焱又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雲天行道:「我看得出來,你信不過我。」

侯焱抬頭,向他的雲紋面具看了一眼,又轉頭看向昏迷不醒的吳英雄,道:「沒人願意相信一個把自己隱藏在面具後面的人。」

雲天行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有一點你要清楚,我對吳英雄沒有惡意。過幾天,我會到外面去,揪出那個下蠱害他的人,裡面的事便交給你了。還有,除了青姑娘,你最好不要讓其他人靠近他,尤其不要隨便喂他吃東西,即便要喂,也要由青姑娘檢查過才行,事關性命,切記。」

侯焱道:「難道門裡的其他人也不行?」

雲天行道:「非常時期採取非常手段,我不了解其他人,不敢拿我孫兒的性命做賭注。」

侯焱道:「你也不了解我,為什麼要相信我?」

雲天行道:「憑直覺。」

侯焱沉默半晌,轉頭看著雲天行,道:「能讓我看看你的臉嗎?」

「不行。」雲天行起身離開了。

他又回到了後花園,谷空青仍坐在那裡和白貓玩,年輕的鐵匠不知何時離開的。

雲天行走到桌旁坐下,道:「幾時走的?」

谷空青道:「關你什麼事?」

雲天行道:「問一下不行嗎?」

谷空青道:「不行。」

雲天行道:「幾時能吃到喜酒?」

谷空青瞅了他一眼,道:「你明知道我們不可能,還說這些話,故意取笑我是不是?」

雲天行笑了笑,道:「你真該答應他,跟了他,說不定可以胖成一百八九十斤,再抱著你的大貓,往大街上一站,我覺得滿大街的人都得匍匐到你的腳下,叫一聲女王大人。」

谷空青遞來一個異常「兇惡」的眼神。

雲天行大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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