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太阿劍靈在赤鱗上空凝聚了一柄大劍,隨之一聲號令,大劍如墓碑般墜下,船體不堪重負,瞬間崩碎。

雲天行也強橫的劍氣橫推出去,貼著水面不知滑出了多遠,好在他臨飛時抓住了一塊木板,雖然沒了大船,但好歹還有一角立足之地,總不至於落入水中,淪為水中怪物的口食。

他腳下這塊木板其實並不大,也只將將勉強支撐他浮在水面上,要想活動一下都不能。

他環視四周,除了白蒙蒙的霧氣,什麼都看不到,只能隱隱聽到不遠處有水浪的聲音,原本平靜的水面也起了波瀾,一圈圈大浪從聲音那裡涌將過來,將他和小木板不斷往遠處推移。

波浪源頭,太阿劍靈負手立在水面上,身體隨著波浪上下起伏,在其周圍散布著木船的碎片,顯然,眼前的狼狽都是拜他那一招「劍碑」所賜,而在這一招過後,赤鱗就不見了。

「解決掉了嗎?」

太阿劍靈微微眯起眸子,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他的眼睛似乎能洞穿迷霧,看到很遠的地方。

他在尋找赤鱗,他不認為自己只用一招劍碑,就能將這個年歲比自己還要久遠的傢伙解決掉,也許他只是躲起來了。

這時,水中忽然跳出一個怪物,張開生滿利牙的大嘴,向太阿劍靈咬去,就在那怪物即將近身時,不知從哪裡飛來了一柄通體透亮的小劍,繞著那怪物快速飛了幾圈,隨後化作一道白芒去了,而水中跳出的怪物卻已被切成了碎片,嘩啦啦落回水中。

一隻怪物出現後,不斷又有怪物從水中跳出,襲擊太阿劍靈,但無一例外,都被來路不明的透亮小劍切成了碎片。

「嗯?」

就在這時,太阿劍靈忽然在遠處看了一個紅點,其實,那並不是紅點,而是橫貫水面的一柄赤紅大槍,只因有霧氣濃郁,只能看到槍尖最尖利的那一點。

這大槍亦是由千千萬萬柄赤鱗劍拼湊而成,遠遠看來,渾似一個整體,不分彼此。

「他果然還活著。」

就在太阿劍靈看到紅點的剎那,大槍擦著水面,挾帶著狂風巨浪疾飛而至!

其速之快,竟將水面帶出了一道長達數千丈的溝壑,連活水都來不及癒合!

「劍槍!」

遠處傳來了赤鱗的喝聲!

太阿劍靈雙手飛速結出一個奇異的手印,往前一推,喝道:「劍盾!」

他的手上似是埋了種子,竟長出了一柄柄彎彎曲曲的劍來,一直延伸出去,然後相互交錯疊加,形成了一個碩大的盾牌,將他擋在後面。

就在盾牌成形的剎那,轟的一聲,大槍撞在了盾牌上,登時將水面被炸出一個大坑!

太阿劍靈的盾雖然沒有破,但他的人卻被這股狂暴的力道給轟飛了出去,雙腳在水面上留下了兩道長長的溝痕,直到衝擊力完全泄盡,那兩道長長的水痕才緩緩合攏,消失不見。

太阿劍靈站直身子,道:「你這一招後勁倒是不小,只可惜還傷不了我。」

赤鱗踏水而行,來到太阿劍靈面前,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沒這麼容易死,所以,我還為你準備了後招。」

太阿劍靈周圍空間忽然裂開,一柄柄赤劍自空間裂隙中鑽出,懸停在他身體周圍。

這些赤劍上面的短,下面的長,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個墳墓,而太阿劍靈正被圍在了墳墓中心。

太阿劍靈已認出了這一招式,道:「這是你的劍冢!」

「恭喜你,答對了!」

赤鱗拳頭一握,萬千赤劍齊向太阿劍靈扎去,登時血水飛濺,他們口裡的劍冢已然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墳墓,而太阿劍靈便是墳墓的主人。

赤鱗望著眼前不斷往外溢血的劍冢,微微一笑,道:「太阿小弟,看來姜還是老的辣啊。」

這時,忽聽一個聲音在後方不遠處響起:「還有句話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你大概沒有聽過吧。」

赤鱗一驚,定睛向那劍冢看去,裡面那個千瘡百孔的人已然不見了。

「這是你的劍影!」

「恭喜你,答對了!出來吧,劍龍!」

太阿劍靈打了一個響指,湖面突然鼓起,一頭由數以萬計的利劍聚成的巨龍衝破水面,飛上高空,又俯衝了下來,大口一張,將赤鱗吞沒,轟的一聲,又撞入水中,擊起千層巨浪!

……

卻說雲天行靠一塊小木板在水面立住了腳,本就不怎麼穩定,可今天這水面似乎異常暴躁,一道接一道的大浪永無休止,要不是他身手好,早被浪頭打到水裡去了。

他四下看看,渺無人煙,現在就連那兩個劍靈打鬥的聲音都聽不到了,也不知自己漂到了什麼地方。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紅漪和師父的安危,如果那個紅袍人真是赤鱗劍靈的話,他應該不會傷害紅漪和師父,可他們兩人又去了哪裡呢?

雲天行漂在水上,只覺又餓又渴,卻也只能忍著。又漂了一陣,忽見前方有個人影,卻是阿笙,這一驚非同小可,他還當是假的,揉了揉眼睛,再去看,還是阿笙。

雲天行叫道:「笙妹,是你嗎?」

阿笙來到他身邊,拉住他的手,道:「天行哥哥,你想我了沒呀。」

雲天行喜極而泣,道:「我當然想你,可你不是……不是已經……怎麼又……」

阿笙笑道:「天行哥哥,你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雲天行道:「好。」任阿笙拉著走了一段,忽然一想:「不對啊,我明明是在水上的,怎麼還能走呢?」往腳下一看,果然是在水上,「哎呦」叫了一聲,落入水中,水裡怪物蜂擁而至,一個個張著利牙大嘴,向他咬了過來。

雲天行「啊」的叫了一聲,登時醒了過來,四下看了看,還是在船艙里,紅漪就坐在身旁,原來卻是一場夢。

紅漪見他滿頭是汗,道:「是不是做噩夢了?你睡了三天,一直都在出汗,我還在擔心呢,還好你沒事。」

雲天行愕然道:「我一覺睡了三天?」

紅漪道:「可不是嘛,你煉劍的時候睡得就少,自從上了船,又在外面守了四日,乾爹看你坐著睡著了,就把你背了進來,還讓我不要叫醒你。你一躺下就睡了三天,現在總該睡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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