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行借著大霧,瞞過那兩個守山的飛雪閣弟子,悄悄溜上登山階,一路飛速前進,不一會,忽見大霧裡映出了一個人影,雲天行慌忙躲到階旁大石頭後面,卻見一個衣著樸素的婦人挎著竹籃正往階下走。

雲天行躲在大石頭面,偷眼瞧著,心想:「看她這打扮,不像是飛雪閣的人,不知為什麼會從山上下來。」

待那婦人走遠了,雲天行才從大石後跳出來,運起輕功,繼續往上面奔行。

他的輕功相比墮崖前,又有了極大的提升,如今全力施展開輕功,如飛一般。

在崖底的時候,他時常去找白猿王過招,幾乎每一次都處在生死邊緣,畢竟以白猿王的個頭,只要結實打中他,幾乎就是一個重傷的局面,他不得不小心應對。與白猿王交手雖然危險了些,但這對他確是最好的磨練。

那個婦人過去之後,再也沒有遇上其他人,當他踏上最後一層台階時,已稍稍有些喘了。

他立住腳喘了幾口氣,忽聽前方几聲笑語透霧氣而來,但卻沒有看見人,雲天行是潛入進來的,不得不小心,忙躲到一株古松後面,藏住身形,偷眼向外看。

看了一會,卻不見人過來,笑語也還在,雲天行好奇,大著膽子向那聲音走去,走出不遠,忽見霧氣里現出了一個碩大的影子,像是一隻展翅待飛的大鷹,雲天行一驚,正要走,可轉念一想,這個東西動也不動,也許只是一個雕像。

他又大著膽子向前走了幾步,果然發現這根本不是真鷹,而只是一塊形狀相似的奇石,就在這奇石下面,有兩個女子在說笑。

雲天行往右邊走了走,想繞過去,忽又看到一塊豎立的大石,上面漆有三個大紅字:「飛雪閣」。

「原來這才是飛雪閣的山門。」

雲天行沒有驚動那兩個守門的弟子,從大石一旁跳了過去。他的動作既輕且快,而且又在大霧天,那兩個正在說笑的女子根本沒有注意到。

走過一段平地,便是一座座首尾相連的宮殿式建築,只是罩在雪下,又隱在霧裡,雲天行看不到。

他輕輕呼了口氣,提步向前走去,走出不遠,看到了一堵牆,聽著那邊沒有動靜,縱身一躍,直接跳了進去。

飛雪閣這些建築大都通連,即便是山與山之間,也用鐵索連著,雲天行在這些白雪宮殿里穿來穿去,不一會就迷了路,就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而且這裡人也多了起來,他只能走一段,躲一段,等沒人了再走。

如此折騰了近兩個時辰,仍沒找到一個可以安心看雪的地方,雲天行縮在牆角里,暗暗叫苦。

「怎麼這裡都是人,可叫我怎麼安心看雪呢?不如就朝一個方向走,總能走到頭的,挑個沒人的地方就好。」

於是雲天行打定主意,只朝一個方向走,走了約有小半個時辰,建築群逐漸消失了,周圍空蕩蕩的,只有一架鐵索橋出現在前方,也不知通向哪裡。

雲天行猶豫了一會,還是舉步向橋上走去。

鐵索橋上雖然鋪有木板,但上面有雪,十分光滑,況且山谷中風大,鐵索橋一直在搖晃,雲天行只往下看了一眼,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即便他輕功再好,走在這上面,也如履薄冰,生怕一失足跌將下去。

雲天行小心翼翼的扶著橋欄走,走了大半程,忽聽對面有聲音傳來,跟著鐵索橋上一陣顫動,分明是有人來了,而且人還不少。

雲天行已走了那麼遠,如何回得去?

耳聽著那些人已走過來了,根本容不得多想,雲天行一咬牙,縱身一翻,人已到了橋欄外面,拽住一個鎖扣,把身子懸在鐵索橋下,豈料他翻身時,盛乾糧的包袱從肩上滑了下來,直接掉下去了。

雲天行伸手一抓,卻還是遲了一步,沒有抓到。

「苦也!以後只能吃雪了。」

鐵索橋一陣顫動,一行一十六人晃晃蕩盪走過去了,任誰也沒有想到,就在她們腳下,還懸著一個人。

令雲天行稍感欣慰的是,這些人並沒有在橋上停留,很快就過去了,不像那次在九幽谷,在橋下掛了半日。

這座鐵索橋上雖然沒有鈴鐺,但上下均沾了雪,十分光滑,而且風也大,並不比九幽谷外那座飛橋好走多少。

待那些人走遠,雲天行翻上橋來,飛也似的奔上了對岸。

鬧騰了這麼久,日已近中,霧氣淡薄了不少,雲天行遠遠看著遠處有座山峰,高聳入雲,心想著如果攀到那上面去,再也不會有人打攪了。

一路向那山峰行去,路上雖然也遇到了人,但都被他輕鬆躲過去了。

又過了一架鐵索橋,才找到上山的路,冒著風寒,提心弔膽地登上山頂,只覺寒風刺骨,即便他刻意穿得厚實,被山頂的寒風一吹,也冷得要命。

雲天行見山上沒人,不禁展顏一笑,自語道:「到底還是讓我找到了一個好地方。咦,這裡居然還有個涼亭,在這麼冷的地方,建這麼個涼亭做什麼?呵呵,難道是乘涼用的?」

山崖邊立著一塊大石,雲天行走過去一看,見上面漆著「坐忘峰」三個大字。

「苦也!怎麼偏偏是坐忘峰!我記得老太婆說過,坐忘峰是他們閣主練功的所在,我如今跑到這上面來,豈不是自投羅網來了?」

雲天行跌足長嘆,正在猶豫是再換座山峰還是怎麼著,忽聽人語聲起,顯然是有人來了。

雲天行懊喪至極,環視四周,卻沒什麼好蔽身的去處,只好躲到懸崖邊那塊大石後面,雙指運力,在大石後面戳出了幾個洞,牢牢抓住。

雲天行腳下便是萬丈深淵,他只回頭向下望了一眼,便覺得頭暈目眩,若是失足跌下去,哪裡還有命在。

這裡風又大,天又冷,他真是有些後悔擅自上山了。

雲天行剛躲好,便有兩個女子一前一後登上了山頂,只聽一人道:「師父,冷師叔去了這些時日,不知幾時能回來?」

雲天行一驚,暗道:「這是梁冰的聲音,她叫那人師父,難道另一個便是當今飛雪閣的正閣主葉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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