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外大雪飄飄,雲天行和小嵐在坐忘峰涼亭里坐著,小嵐道:「冷師叔在師父那裡說話,你若有急事找她,我這就去叫她過來。」

雲天行道:「不用急,等你回去了順便告訴她一聲就是。我聽老太婆說,你也跟著她去跟羌人打仗了是嗎?」

小嵐點了點頭,道:「我武功底子弱,本來師父安排人手時,沒把我算在內,我是偷偷跟去的,半路上卻被冷師叔發現了,她看也快到目的地了,就沒趕我回來。」

雲天行道:「打仗不是別事,她們不叫你去,也是為了你好。有多人外出征戰,屍骨無還,你年紀還小,便是有這個心,也得再等幾年,等個子長高了,武功練好了,那時候再去就是。」

小嵐低頭玩弄著衣襟,道:「我知道我不該偷偷跟著去,可我覺得王爺那樣做不對,我想替他做些補償,聽說守邊將官派人送來急救信,說羌人犯境,抵擋不住,請求人手幫忙,當時我便跟師父說,也要去出一份力,可她不肯我去,我這才偷偷去的,回來還挨了師父好一頓說呢。」

雲天行道:「小嵐,他既然不把你當女兒待,你又何必為他這樣做?戰場可不是玩笑的地方,搞不好連命都會丟在那裡,以後可別做這些傻事了。」

小嵐道:「我也知道他不把我當女兒待,可他到底是我爹,他不守本分,密謀造反,害了一家子,只我還活著,總要做些補償,不然,我心裡也不是滋味。」

雲天行多少能體會到她的心情,勸了一番,小嵐又落了不少淚,才把這件事說過去。

小嵐起身道:「雲大哥,師父不讓人來打擾你,我是偷著上來的,不敢久留,這就下去了。等你下了坐忘峰,我再去找你。」

雲天行道:「好,記得叫你冷師叔上來。」

小嵐道:「雲大哥,你別找冷師叔的麻煩,她這麼說,也許是有別的蘊意。當初聽到你的死訊,我還看見她偷偷落淚了,她怎麼會故意害你呢?你就當不知道這件事,千萬別怪她。」

「老太婆會為我流淚?」

雲天行不知在雪中呆立了多久,等回過神來,小嵐早已下山去了。

他搖了搖頭,拾起劍來,迎著風雪舞將起來。

過不久,冷雪坪走上峰來,見他又在練劍,也沒出聲打擾,站在一旁看著,等雲天行停了,這才道:「聽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雲天行還劍入鞘,走到冷雪坪面前,看了她一會,忽然雙指連點,將她穴道給封上了。

冷雪坪一驚,道:「你幹什麼?」

雲天行道:「我是一個採花賊,還能幹什麼?」

冷雪坪見他突然這樣,還當他是練功走火入魔了,忙道:「你快醒醒,千萬別叫心魔給控制了。」

雲天行道:「我本來就是清醒的,哪來的心魔?」

冷雪坪道:「你沒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雲天行笑道,「練功倒沒走火入魔,倒是叫人給說成了魔。」

冷雪坪道:「你什麼意思?」

雲天行道:「你到處說我是採花賊,我倒要問問你,你安的是什麼心?」

冷雪坪咬牙道:「好啊,這個小妮子,我叫她不要說,只心裡知道就好,她一定是告訴你了,看我回去怎麼收拾她!」

雲天行道:「你這個做師叔的就不能教她點好?對她說我是採花賊,這對你有什麼好處?白到叫我在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冷雪坪道:「我又沒到處宣揚,只梁冰和小嵐兩個知道這件事,又不是生人,怎麼抬不起頭來?」

雲天行道:「你知道什麼,若都是生人倒還好了,他們怎麼看我都不在意,偏偏是認識的人,可叫我以後怎麼見她們?梁冰姑娘給我送飯時看我的那個眼神,我都覺得難為情,還不都是叫你鬧得。」

冷雪坪忍笑道:「還不快把本閣主的穴道解開,叫人看見了成什麼樣子!」

雲天行走得更近,道:「你放心,這裡除了你我,再沒有別人了。」

冷雪坪道:「沒人也不行,快把我穴道解開!」

雲天行一指托起冷雪坪的下巴,道:「往日裡你總淫賊淫賊地喊我,我卻名不副實,白白辜負了你一番厚望,今日風雪伊人俱在,我倒是要把這個惡名給坐實了。」

冷雪坪見他越靠越近,心臟撲通撲通地跳,支吾道:「這裡是飛雪閣,你可不要胡來!」

雲天行笑道:「你這是什麼話?難道這裡不是飛雪閣,我就可以胡來了嗎?」

冷雪坪頰上飛起一抹紅霞,嗔道:「你別胡說,快把我穴道解開,師姐有要緊事與我商量,聽小嵐說你找我有事,才趕忙上來了,哪知你沒點正事,凈在這胡鬧。」

雲天行把臉湊近,笑道:「採花不是正事嗎?」

冷雪坪羞怒不已,叫道:「雲天行,你敢!」

雲天行笑而不語,繼續把臉靠近。

冷雪坪只覺整個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慌忙把眼睛閉上,過了一會,想像中的那一幕並沒有到來,她睜開眼睛一瞧,見雲天行已經退開了,正在那抱著雙臂向她笑呢。

雲天行見她睜開眼睛,笑道:「看樣子很期待啊,還不近男色,說得好聽,做得到嗎?」

冷雪坪一張白白的臉已漲得通紅,叫道:「臭淫賊!你竟敢戲弄本閣主,活得不耐煩了嗎?還不快把本閣主的穴道解開!」

雲天行搖頭道:「只要你答應不再到處說我是採花賊,我立刻給你解開,絕不含糊;如果你不說,那就很抱歉了,只能讓你在這沐雪浴風了。」

冷雪坪哼了一聲,道:「你不要我說,我偏要說,我不僅要說給飛雪閣的每一個人,連山下遠近村鄰也要他們知道,看你這臭淫賊還敢不敢戲弄本閣主!」

雲天行只不過想嚇她一嚇,要她不要誣賴自己,可冷雪坪似乎並不怕,雲天行實在沒有辦法了,總不能真把她怎樣了,只得將她穴道解開。可誰知他前腳給冷雪坪解開穴道,後腳冷雪坪的巴掌已扇在了他的臉上。

「你又打我!」

「臭淫賊,竟敢調戲本閣主,打你都是輕的!」

冷雪坪丟下一個惡狠狠的眼神,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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