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黑寡婦喊鬼王放屍兵,柳跖不驚反笑道:「本來我還只是猜測,看姑娘這反應,想來是被我說中了。」

黑寡婦聞言面上布上了一層寒霜,伸手扼住柳跖的咽喉,冷聲道:「你再敢胡說八道,我立刻扭斷你的脖子!」

柳跖笑了笑,低聲道:「姑娘放心,我不是那種不懂風情的人,只要姑娘肯放我們幾個離開這裡,這件事我不會向任何人提起,就當是我們兩人之間的秘密,如何?」

黑寡婦冷笑道:「我直接殺了你豈不幹脆?」

柳跖笑道:「姑娘這是間接承認了我說的話,對嗎?」

「你……找死!」

黑寡婦咬牙切齒,將手爪收緊,柳跖喘不過氣來,一張臉憋得通紅。

柳蕙叫道:「臭婆娘,你快放了我哥!」

黑寡婦扭頭看著柳蕙,道:「你是他妹妹?」

柳蕙道:「是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黑寡婦笑了笑,放開柳跖,又走到柳蕙身前,伸手扼住她的咽喉,「你哥滿口胡言亂語,惹得我很不高興,我若殺了他,也太便宜他了,不如這樣,我殺了你,叫他嘗嘗失去妹妹的滋味。」說罷,手上逐漸加力。

柳蕙雙臂都被捆住了,掙扎不得,喘不過氣來,一張臉憋得通紅。

丁玲援救不得,急得哭喊不住。

柳跖與妹妹朝夕相處,何曾叫她受過委屈,這時見她被人這樣扼住,心中又急又怒,叫道:「你們都聽著,我要告訴你們一個關於……」

話說一半,黑寡婦棄了柳蕙,閃到柳跖身旁,一腳踢中他心窩,登時將他踢倒在地。

柳跖剛要掙紮起來,黑寡婦走過來,一腳踏住他胸膛,冷笑道:「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我先割了你的舌頭,再叫你妹子死在你面前,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柳跖笑道:「看到了,看到了。」

黑寡婦秀眉微皺,道:「你說什麼?」見柳跖的目光直盯向自己大腿根,登時紅了一張臉,坐到他胸膛上,雙掌齊動,大耳瓜子直往柳跖臉上招呼,打得柳跖雙頰紅腫,滿眼金星環繞。

柳蕙叫道:「臭婆娘,你快放了我哥!」

黑寡婦哪裡肯聽,怒火塞胸,雙掌輪扇起來,便似那轉輪一樣,把一眾假僧看得冷汗直流,心中暗自慶幸,被她坐在身下的不是自己。

王二狗看到這一幕,嚇得臉色都變了,心內暗想:「師父常跟我說,女人是老虎,真是一點也不假啊!」

鬼王嘴角抽了抽,自語道:「這女人發起狠來,比我的屍人還可怕。」

月執事嘆了口氣,道:「同意。」

原本逍遙宮上空還有一兩隻夜鳥在鳴叫,現在好了,全是耳瓜子響,可謂是餘音繞樑,聲聲不息。

卻說雲天行躲在樹上,見黑寡婦在打柳跖耳光,心裡不知有多麼著急。可著急也沒用,他現在被人封住穴道,雖說能夠偷偷運功沖穴,但真要衝開穴道,怕是還要不短的時間。

這時,一個聲音飄入耳中來:「我現在解開你的啞穴,問你幾句話,你要是敢亂喊亂叫,我一掌拍死你,絕無二話。」

這聲音是身後那人發出來的,他剛說完,就把雲天行的啞穴解開了,跟著問道:「聽那個女娃子叫你公子,你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

雲天行心想:「雖然後面這個很可能是那小和尚的師父,但沒親眼看見,也不敢說一定是他。雲逸這個名字已經被蜃樓知道了,絕不能再用,需再編個假名來糊弄他。有了,就把雲逸顛倒過來,叫易雲好了。」把聲音壓低到極致,說道:「我姓易,單名一個雲字。」

背後那人又問道:「你師父是誰?」

雲天行不想泄露司空劍南的存在,便道:「我沒有師父。」

背後那人道:「我看你身手不弱,若沒有師父,是怎麼練出這一身本事來的?」

雲天行道:「是一個不知姓名的邋遢老頭教給我的,他只教我武功,不讓我問他姓名,教完就不見了,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住在哪裡。」

江湖上的高人隱士並不少,這樣的事也並不鮮見,那人見他這樣說,也沒往下追究,又問道:「白日在湖邊,你為什麼要害我徒弟?」

雲天行在心內苦笑:「果然是這小和尚的師父。」口裡說道:「我那不是害他,我是看他藏在那裡,偷看人家女孩子戲水,又錯把他當成了和尚,覺得更不該這樣,所以想懲治他一下,叫他改過,可沒想害他性命的意思。」

背後那人道:「我徒兒不會水,你把他丟到湖裡,就是要害他。」

雲天行叫苦道:「我之前又沒見過你們,哪裡知道他會不會水?當我看他不會水的時候,還想游過去救他上岸呢,誰知你踏水過來把我給踢走了。」

背後那人在心中尋思道:「也是這個理兒,他若想害我徒兒,直接動劍就是,何必費那些力氣,把他丟到湖裡去,且我們是第一次見,他並不知我徒兒不會水。罷了,罷了,這件事是我們理虧在先,怨不得他這樣做。」又問道:「深更半夜不睡覺,來這裡做什麼?」

雲天行道:「我們剛來寺里的時候,見門外石獅下有血跡,又聞到那引路僧身上有女人的脂粉香,覺得有古怪。夜裡睡不著,就出來查探一番,無意間發現了通往這裡的暗道,就過來這裡了。」

背後那人道:「下面那三個人都跟你是一起的?」

雲天行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聽這人語氣中少了幾分冷意,大著膽子問道,「閣下怎麼稱呼?」

背後那人猶豫了一會兒,道:「你可以叫我一聲茶叔。」

雲天行道:「茶叔來這裡是因為什麼?」

背後那人道:「跟你們一樣,來這裡借宿,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說罷,雙指頻點,將雲天行的穴道解開了。

雲天行萬萬沒有想到,茶叔這麼輕易就把他的穴道解開了,心內歡喜,道:「多謝。」

茶叔摘下腰上掛的葫蘆喝了一口茶,道:「不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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