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原本就有絕佳的習武資質,這些年也不曾荒廢身體,來到京城後更是得到了秦滄闌與老侯爺的傾囊相授,他的進步可以說是一日千里。

然而就是這樣一名莽漢,被陳氏一刀拍飛了。

陳氏未存殺人之心,用的是刀背,若是刀刃,那還得了?

人家是虎父無犬子,衛家是將門無弱女。

「敢傷我兒,看招!」

秦滄闌不能白讓兒子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讓人揍了。

衛家女眷並未與秦滄闌交過手,但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管你是誰,上就完了!

陳氏揮動手中大刀,朝著秦滄闌狠狠劈斬而去。

藍氏甩出了手中九節鞭,封住秦滄闌的左路,蔣氏使出寒刃軟劍,擋住秦滄闌右路。

而李氏的銀針更兇險,三枚齊出,直逼秦滄闌的三處死穴!

秦滄闌的眼底有一瞬的驚詫。

武安君是上輩子救了整個皇朝麼?孫子沒了,卻有幾個武功不熟他兒子的孫媳婦兒。

不過,大周戰神可不是吹出來的,是實打實的戰功殺出來的。

秦滄闌凌空而起,避過幾人攻擊,又一腳踏上陳氏的大刀,足尖一勾一繞,將大刀從陳氏手中折了下來。

他足尖揣上刀背,大刀狠狠地朝陳氏撞去!

陳氏雙臂擋住刀柄,硬生生讓這股可怕的力道逼退了十幾布!

「三嫂!」蔣氏臉色一變。

能將三嫂逼退至此,不愧是秦滄闌!

秦滄闌也沒出殺招,全是用的刀背、刀柄,至於其餘幾人的攻擊,也是能避則避,並不真與她們你死我活。

秦滄闌的武功在當今已難逢敵手,可這幾人能與她周旋這麼多招,也足以說明她們的厲害。

就在此時,秦滄闌的右手忽然傳來一陣劇痛,身子也沒來由地凝滯了一息!

褚氏敏銳地察覺到這一變故,唰的射出手中袖箭!

「當心!」掛在樹枝上的蘇承大叫!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從天而降,擋在秦滄闌面前,咻的抓住了那支袖箭!

褚氏冷汗一冒:「小七!」

褚氏實則並未想過對秦滄闌下殺手,袖箭瞄準的不是致命部位。

可衛廷衝出來的位置就很危險了,若是沒接住,被射穿的將是他的心臟。

衛廷將袖箭還給褚氏,玩世不恭地笑了笑:「大嫂,五打一,過分了啊。」

「是五打二!」蔣氏糾正,指了指他頭頂的大樹,「喏,樹上還掛著一個。」

蘇承尷尬而不失帥氣地微笑:「女婿。」

衛廷施展輕功,將老丈人解救了下來。

堂屋內,蘇小小默默放下手裡的弓箭,雲淡風輕地說道:「做飯去了。」

衛老太君嘴角一抽,這丫頭,當著她的面也敢拉弓,真是膽大包天!

那個在醫館裡憨到順拐的小胖鵝,終究是她看走了眼……

據扶蘇透露,衛廷是被蘇承綁回家的上門女婿,衛家人一度擔心翁婿二人關係不佳。

眼下見了才發覺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

蘇承左一個女婿,右一個女婿,喊衛廷的頻率比喊親兒子都多。

「二狗,你招待一下。」衛廷對蘇二狗說。

蘇二狗道:「好嘞!姐夫!」

得,與小舅子的關係也不錯。

蘇二狗來到五位女眷,禮貌地說道:「大嫂、二嫂、三嫂、四嫂、五嫂,屋裡坐!」

五人:「……」

行,愛咋叫咋叫吧。

畢竟都叫衛老太君祖母了。

屬實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蘇小小在滷肉,三個小豆丁圍在灶台前,等著吃肉肉。

衛廷進屋和她說了什麼,她點點頭:「送上門的機會,不要白不要。」

兩位大佬齊聚,確實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若真在平日裡把雙方約出來,大抵兩個都會彆扭地不想來。

今日算是誤打誤撞。

衛廷將二人請去了自己的書房。

二人坐在相對的兩張椅子上,衛廷就不坐了,他輩分小,站中間。

三人成掎角之勢,一股肅殺之氣在書房內蔓延開來。

衛廷先開口:「來都來了,不如趁此機會把有些事情說明白。」

衛老太君哼道:「我與秦家人沒什麼好說的!」

衛廷無奈地看了衛老太君一眼:「祖母。」

衛老太君哼了哼:「給鎮北侯下毒的事,不是我們衛家乾的!」

蘇陌查到的線索直指衛家,蘇陌告訴蘇小小,自然也告訴了老侯爺與秦滄闌。

「大丫和我說過了。」秦滄闌淡道,「雖然我不信,可大丫希望我信,那我信也無妨。」

衛廷又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祖父——」

這聲祖父讓秦滄闌很受用,渾身的毛孔都舒坦了。

秦滄闌其實是信的,可該擺的譜兒他得擺上,順帶給寶貝孫女兒刷刷好感!

他也是很有心機的!

衛老太君呵呵道:「你愛信不信!當我們衛家稀罕!就算我們衛家真對你們秦素兩家下毒又如何?還不是你們狼狽為奸,咎由自取!」

不少人年輕時沒脾氣,上了年紀卻會和孩子一樣,變得又倔又擰巴,非得讓人哄著,要不怎麼說老小孩、老小孩呢。

衛廷嘆道:「祖母,不都說了當年的事是一場誤會嗎?」

衛老太君冷聲道:「誤會?誰誤會了?我誤會他了,還是他誤會你祖父了?他口口聲聲你祖父與北燕人有勾結,有證據嗎?」

秦滄闌正色道:「怎麼沒證據?我截獲了武安君寫給北燕容王的密函!上面有他的帥印!我識字不多,這個還是認得的!」

衛廷強調道:「帥印,祖母,帥印,這個東西祖父輕易不離身的。」

衛老太君厲喝:「你閉嘴!」

秦滄闌又道:「還有,送信的人是武安君的心腹暗衛!我在他身邊見了好幾次!」

衛老太君質問道:「哪個暗衛?長什麼樣?叫什名?」

秦滄闌擺擺手:「我不知道他叫什麼!長相……也沒看清,他脖子上有塊寸長的刀疤,左手腕長了一顆黃豆大小的黑痣。這些特徵都很隱蔽,袖子與領口基本都能遮住,我也是見了數次才發現。」

衛老太君譏諷道:「我丈夫身邊有這樣一搞暗衛,我怎麼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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