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公主炸毛了:「喂!她要不要這麼欺負人!早上練已經夠給她面子了,晚上還加練?我才不要去!」

宮裡是個拜高踩低的地方,一夜之間雲端跌入泥潭的慘案比比皆是。

嫻妃看著桌上明顯少了好幾樣的飯菜,臉色冷了下來:「一群勢利的狗奴才!」

劉三德一籌莫展道:「宮裡都在傳,是三殿下將大殿下與二殿下害進桃林的,陛下龍顏大怒,三殿下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嫻妃四下看了看:「惠安呢?」

一個小太監入內:「娘娘,惠安公主被靜寧公主抓去坤寧宮練箭了,說是不練好,不放公主回來。」

聽到這裡,嫻妃反而鬆了口氣。

景宣帝是在次日清晨甦醒的,醒後不久京兆尹便在宮外求見,說是白蓮教送了一封信函過來。

景宣帝顧不上太醫的叮囑,讓人將京兆尹帶了進來。

「是一個酒館的夥計送來衙門的,說是客人給了一錠銀子,讓他務必將信函親手送進京兆府。下官即刻帶人去那間酒館抓人,可惜早已人去樓空。」

京兆尹說著,將信函遞給了福公公。

福公公拆開,仔細檢查,確定沒有危險才又呈給了龍床上的景宣帝。

景宣帝看過信函之後,氣得險些又一次背過氣去。

「陛下!切不可動怒啊!」福公公嚇得半死,太醫叮囑過,再暈就有中風的風險了呀。

景宣帝深呼吸,努力平復情緒,咬牙道:「混帳東西!竟讓朕拿靜寧去換朕的長子!」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白蓮教真是獅子大開口啊,這種條件也敢提。

不過仔細一想,皇朝里也的確只有靜寧公主的分量能重過蕭獨鄴了。

皇后沒有嫡子,靜寧公主乃唯一的嫡出,此為其一。

其二便是她那貴不可言的八字。

那麼,陛下會答應嗎?

景宣帝當然不會答應了。

景宣帝去御書房召集大臣商議對策。

冷將軍請命,帶兵清剿白蓮教,卻遭到了文臣的聯合反對。

林太尉道:「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大肆舉兵,引起百姓恐慌不說,還勞民傷財,禍極三軍將士的性命。」

冷將軍冷聲道:「我大周將士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林太尉正色道:「但是我大周的將士也不該去做無謂的犧牲!」

冷將軍哼道:「救皇子怎麼能是無謂的犧牲?你自己要做縮頭烏龜,別拉上大周的將士!」

景宣帝望向面前的蕭舜陽:「老二,你怎麼看?」

蕭舜陽拱手道:「兒臣也同意派兵。」

景弈的父親——威武侯開口道:「啟稟陛下,臣認為不妥。以朝廷的雄厚兵力,固然能剿滅白蓮教,但,事情當真已經到了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嗎?聽聞桃林兇險,我軍將士必定傷亡慘重。老護國公曾說過,以巨大的犧牲換來的勝利,然則是一場敗仗。」

「將士們不怕死,但也不該白白去送死,臣斗膽提議——和談。」

景宣帝的目光落在老侯爺的臉上:「蘇愛卿意下如何?」

老侯爺道:「臣,同意和談。」

和談的提議被採納,可誰去和談又成了問題所在,二皇子倒是毛遂自薦了,景宣帝沒同意。

他任命蕭重華為和談使,鎮北侯與冷將軍隨行。

蕭舜陽正色道:「父皇,三弟還病著,讓兒臣去吧!」

景宣帝淡淡說道:「外頭那些風言風語想必你也聽到了,伱三弟需要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你就不要和你三弟搶了。」

蕭舜陽眉頭緊鎖:「……是。」

「表哥,你當真要去嗎?」

回府的馬車上,景弈問蕭重華。

蕭重華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初夏已熱,他卻依舊體虛微冷。

「聖旨已下,由不得我不去。」

「你可以稱病。」

「景弈,生亦是死,死亦是生,我已無路可退。」

景弈還想說什麼,蕭重華輕輕地開了口。

「探子傳來的消息,北燕有意與西晉聯姻,此二國一旦聯姻,你知道後果的吧?你覺得我那位父皇會怎麼保住大周的江山?是同時與北燕、西晉開戰,還是送一個公主去和親?」

「西晉的皇帝,當年可是讚許過惠安美貌的,我要看著我的同胞妹妹被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皇帝做寵妃嗎?」

景弈沉默了。

蕭重華道:「我也不全是為了惠安,我有我自己的野心。我不受父皇的寵愛,我只能牢牢地抓住每一個機會,生的機會,死的機會,都不能放過。」

御書房內,皇子與大臣們相繼離去,景宣帝獨獨留下了老侯爺。

他給福公公使了個眼色。

福公公會意,退出去守在門口。

全公公要過來與他一起守,他淡道:「退開!」

全公公嘴角一抽,暗暗翻著白眼退到了三丈開外。

「蘇朔。」景宣帝鄭重地看向老侯爺,「朕此番讓你隨行去白蓮教,實則另有任務。」

老侯爺拱手道:「陛下請講。」

景宣帝冷聲道:「朕要你立下軍令狀,殺了白蓮教教主!」

……

「陛下讓你去殺白蓮教教主?」秦滄闌皺眉看向老侯爺,「你答應了?」

老侯爺瞪了他一眼:「有我討價還價的餘地嗎?何況,就算陛下不吩咐,我也打算殺了莫歸遠的。」

秦滄闌看向他:「你的身體……」

老侯爺漫不經心地說道:「我早痊癒了!你少擔心我!區區一個莫歸遠,我還沒放在眼裡!」

秦滄闌倒是沒覺得景宣帝是在故意刁難,以如今的局勢,殺莫歸遠的確是最優策略。

只不過,立軍令狀多少有些荒唐了,不大符合他明君的做派。

看來,陛下是當真被白蓮教逼急了。

秦滄闌道:「如果不是我受了傷,去刺殺莫歸遠的人應該是我。」

老侯爺黑下臉來:「你啥意思?老子不如你是吧?你就算沒受傷,去殺他的也是我!」

秦滄闌難得沒與他鬥嘴,提醒道:「莫歸遠想必也猜到朝廷不會輕易妥協,所謂和談根本只是個幌子,他一定早設好了埋伏與陷阱。我聽衛廷說,莫歸遠身邊有個很厲害的高手,叫修奴,你要當心這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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