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與蘇二狗、三小只在鎮北侯府吃了晚飯,蘇二狗被蘇老夫人與陶氏留下了,說什麼也要他在府上過夜。

「姐。」蘇二狗看向蘇小小,有些拿不定主意。

蘇小小笑了笑,說道:「留下住一晚吧,正好明早和幾位表哥一起去國子監。祖父和爹那邊我會去說的。」

陶氏忙道:「不用你去說,又不順路。老五!」

我娘終於想起我來了……蘇璃興沖沖地跑到他娘跟前:「娘!」

陶氏吩咐道:「你去一趟你姑祖父家,就說二狗今晚在侯府住下。」

蘇璃瞥了眼蘇小小,嘀咕道:「幹嘛不讓她去?她不是要走嗎?」

陶氏瞪了兒子一眼:「小小又不順路!」

蘇璃委屈極了,那我就順路啦?

……

今天吃的是蝦宴,三小隻心裡記掛著師父,還挑了幾隻給師父帶過去。

哪知到了凌雲家才得知二人被抓走了。

蘇小小納悶道:「誰這麼大膽子?」

敢抓凌雲和鬼怖?

確定沒被二人打成豬頭麼?

鄧安:「你爹。」

蘇小小:「……」

蘇小小去皇城司衙署找蘇承。

蘇承道:「他們這種情況,一是要賠償街坊損失,二是得去給街坊登門道歉,三就是他們倆彼此言和。」

前兩項就算了,最後一項是不可能的。

蘇小小問道:「有別的法子把人保出來嗎?」

蘇承點頭道:「交銀子,一人一百兩,不然就得關三天。在此期間,還不能在牢房裡動手,否則贖金與關押期限翻倍。」

蘇小小看著牢房裡的鬼怖與凌雲,多猶豫一秒都是對荷包的不尊重:「大哥再見!凌雲再見!」

鬼怖:「……」

凌云:「……」

去西晉的日子定下了,八月初三,前半程走水路,後半程走官道,衛廷請了婚假,與她同行。

「四捨五入,這就是度蜜月了。」

「什麼?」從皇宮回來的馬車上,衛廷問。

「沒什麼。」蘇小小挑眉,「你們……」

她剛想說你們古人,話到嘴邊想到這傢伙腦子太精明,可不能再嘴瓢了,她改口道:

「你們男人不懂。」

衛廷:「呵。」

蘇小小挑眉道:「呵什麼呵,這麼高冷,有本事你別跟著我去呀!。」

衛廷高冷地說道:「我本來就不是陪著你去的,我是去找二哥的。」

蘇小小:「呵。」

衛廷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我倒是想問一句,你該不會是拿假消息誆我,故意騙我和你去西晉吧?」

蘇小小雙手抱懷,冷哼道:「我才沒那麼無聊!你不想去,我找蘇陌去!蘇陌若是忙的話,景弈也可以。」

衛廷黑了臉。

有關衛二郎的消息,蘇煊並沒有給出百分百的確定答案,只說如果衛二郎還活著,應該是在西都。

蘇小小沒說消息是蘇煊提供的。

月底最後一日,蘇小小往常那樣進入了藥房。

辦公室的桌上擺著本月的獎勵。

她的體重趨於平穩,並且她對自己目前的體重與小胖身材很滿意,並不打算繼續往下減。

她不再需要大量補充營養素,休息室的桌上沒再出現此類藥劑。

壯骨顆粒有兩盒,秦滄闌的;小黃丸一瓶,自己的;一瓶黑乎乎的藥膏,衛六郎的。

此外,還有一個陌生的盒子。

蘇小小拆開盒子,裡頭裝的是義肢的神經元磁片。

也是給衛六郎的。

將它植入斷肢,能讓義肢更好地連接衛六郎的神經元。

蘇小小當晚就找到衛六郎,和他提了手術的事。

「這隻胳膊挺好用的,你是要換掉嗎?可不可以不換?」衛六郎抱著自己的小金胳膊,像個捨不得大寶貝的孩子。

蘇小小笑了:「不換,只是給你的斷臂做個小手術,有麻醉劑,也不會很疼。」

衛六郎道:「我不怕疼。」

他只怕沒胳膊。

「事不宜遲,現在就做。」

「好。」

衛六郎在挨刀子上絕對是配合程度極高的,他沒有絲毫猶豫,往床鋪上一趟,將義肢拆了下來。

本是打算遞給蘇小小,想了想,又抱進了自己懷裡。

蘇小小好氣又好笑:「不搶你胳膊。」

蘇小小戴上手套,取出手術刀具:「你可以把眼睛閉上。」

「我又不怕。」衛六郎說。

「那隨你。」

蘇小小給他注射了麻醉劑。

衛六郎很配合,手術進行得十分順利。

衛六郎看著她給自己包紮傷口,不由地問道:「這樣就可以了嗎?」

蘇小小點點頭,將紗布一圈一圈纏上去:「記住要靜養,不許用力,不許扯到傷口,五天後我師父會來給你拆線。」

她要去西晉了。

衛六郎一把坐起身,嚴肅地看著她:「我也要和你們去西晉。」

蘇小小看了眼她的患處:「六哥,你這種情況不適合長途跋涉的,何況天氣還熱,騎馬太曬,坐馬車太悶,不利於你養傷。」

衛六郎張了張嘴:「可是我……」

蘇小小果斷搬出殺手鐧:「我們都走了的話,大虎二虎小虎誰照顧?」

想到三個小傢伙,衛六郎終究是妥協了。

蘇小小開始收拾藥箱,想到什麼,她問道:「對了,六哥,上次給你的那瓶藥,你有擦嗎?」

衛六郎問道:「什麼藥?」

「就是那個黑色的小圓瓶。」

「啊……你說那個……」衛六郎的眼神閃了閃,有些心虛地說道,「擦了幾次。」

「擦了幾次是什麼意思?讓你早晚各擦一次的!」

衛六郎輕咳一聲:「就……有時候會忘了擦。」

「藥在哪裡?」

蘇小小嚴肅地問道。

七弟妹這樣好可怕……衛六郎指了指床頭櫃。

蘇小小拉開柜子,把藥品拿出來打開一瞧,這傢伙,根本就沒擦吧!

她恨鐵不成鋼地拽了拽拳頭,深呼吸:「你把面具摘下來,我看看你的臉。」

「不要。」衛六郎拒絕。

蘇小小正色道:「我是大夫,給我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

「摘下來!」蘇大夫凶道,「不然我讓大虎來摘!」

衛六郎慫噠噠將臉上的面具摘了。

果然。

臉上的疤痕還在。

蘇小小嘆了口氣:「六哥,我縱然是神醫,如果你不配合,我也沒辦法醫好你的。」

衛六郎低聲道:「我的臉……治不好的。」

蘇小小問道:「你不試試怎麼知道?還是你不想把自己的臉治好?這樣,你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一瓶藥,就這一瓶,你擦完了如果沒有用,我以後再也不逼你。」

衛六郎微微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兩日,蘇小小打包了不少出診可能會用到的藥材,另外也帶了些路上的應急藥品。

轉眼到了初三這日。

二人告別家裡,坐上了去西晉的馬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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