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二人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蘇淵挑開帘子看了看,確定沒人盯著他們,方問道:「父親,你怎麼看?」

老侯爺淡定地說道:「遲早的事,當日你也看見了,幾乎所有西都有權有勢的人都來為諸葛青送行,他是得了西晉帝的應允,光明正大來大周治病的,消息不可能瞞得住。」

蘇淵感慨道:「咱們這位陛下,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結交西晉的機會。」

老侯爺倒是並不意外:「大周與北燕斗得凶,西晉的立場很重要。」

蘇淵不免有些擔憂地說道:「可諸葛青就是衛青,他入了宮,會不會被陛下認出來?」

陛下一直忌憚衛家,若是知道衛二郎成了西都第一謀士諸葛青,也不知他會作何感想。

老侯爺想了想,說道:「衛青不是從前的衛青了,衛家也不是從前的衛家,不會這麼容易被陛下拿捏的。時辰不早了,先回府,明日再去衛家接小小。」

蘇淵道:「是,父親。」

……

衛家,衛廷被三嫂揍了一頓,此時正趴在床上,蘇小小拿了金瘡藥給他擦。

看著衛廷肩上、後背上的片片淤青,蘇小小忍不住感慨:「三嫂下手真狠吶。」

幸虧她沒去給三嫂當沙包。

衛廷哼了一聲:「你才知道,我是被揍到大的。」

蘇小小一邊給他擦著藥,一邊說道:「這就誇張了吧,三嫂才過門幾年?」

衛廷道:「大哥成親早,十八歲完婚,今年是第十二個年頭。二哥成親晚,與三哥同一年完婚的,一個年頭,一個年尾,算下來,三嫂也過門七、八年了。」

「二哥多大?」蘇小小問。

「比大哥小兩歲。」衛廷說道。

蘇小小道:「可是二哥看上去才二十出頭。」

衛廷說道:「衛家人的品相都很優越的。」

蘇小小:「你就是想夸自己帥吧?」

不過衛廷倒也沒有講大話,衛家人確實個頂個的英俊,便是臉上有了刺青的鬼怖依舊遮掩不住五官的英俊。

衛家基因好啊,兒子又帥又能幹。

「對了,小黑幾時回來?」

「小黑?」

衛廷反應過來她指的是尉遲修。

那傢伙總是一襲黑衣,偶爾戴個黑斗笠,倒也貼切。

此去西晉之所以沒帶上尉遲修,是因為衛廷派他去青州了,將一些南陽王的遺物交到慧覺師太的手中。

按理說早該回了,畢竟青州不算遠,快馬加鞭一個月就到了。

「去找玉娘了吧。」蘇小小道,「算了,不指望他了,我去找小白打聽藥材。」

衛廷古怪地問道:「小白又是誰?」

蘇小小道:「百里臣。」

衛廷:「……噝——你輕點。」

「現在知道疼了,早幹嘛去了?」

「說的好像瞞二哥的人只有我一個一樣。」

「二哥又捨不得揍我!」

那是……把你那份兒一起揍我身上了。

擦完後背的淤青,蘇小小讓他轉過身,這才發現他嘴角也有一塊淤青,不由地問道:「三嫂不是不打臉的嗎?」

衛廷小聲道:「自己摔的。」

蘇小小:「……」你這什麼運氣?

三小隻離開了幾個月,衛老太君思念成疾,今晚說什麼也將三小隻焊死在了自己那邊。

蘇小小與衛廷迎來了久違的二人世界。

洗漱過後,二人躺在柔軟的床鋪上,蓋著各自的棉被。

走時還是盛夏,歸來已是嚴冬,蘇小小不再是從前那個二百斤的蘇胖丫了,也沒那麼扛凍了。

她睡了會兒有些冷,坐起身來。

衛廷看了她一眼:「做什麼?」

「我去拿床被子。」

她話音剛落,被衛廷摁回了床上,衛廷大手一揚,將自己的棉被分過去一半,蓋在了她的棉被上。

「還冷嗎?」他問。

「嗯?」蘇小小一時沒反應過來。

衛廷直接將人摟了過來,圈入自己滾燙的懷抱里。

蘇小小眨眨眼。

衛廷閉著眼說道:「放心,不做別的。」

連著趕了那麼多天的路,蘇小小確實有些累,他體力又好,若來點兒什麼她可能會吃不消。

但是他突然這麼規矩,她也有點奇怪呀。

似是猜出了她的疑惑,衛廷輕聲道:「你不是說,要慢慢來?」

蘇小小納悶道:「我幾時說過?」

衛廷正色道:「和沈二爺喝酒那次,你喝多了。」

蘇小小嚴肅道:「我明明只喝了一口。」

那酒後勁兒大,當時不顯,回客棧就暈乎了,自己說了什麼自己也不記得了。

衛廷抱著她,手也沒放在不該放的地方:「在徹底得到你的心之前,我不會再強迫你。」

蘇小小:我到底說了什麼,讓你受這刺激?你會不會誤會我的話了?

蘇小小輕咳一聲:「那,還能讓摸個腹肌嗎?」

衛廷:「……」

蘇小小躺在他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小胖手按著他緊實的胸肌,甜甜地睡了過去。

衛廷聽著她均勻的小呼嚕,好笑地笑出聲來,低頭親了親她,也閉上眼睡了。

翌日,天剛亮,皇宮便來了人,轉達景宣帝的旨意,景宣帝在皇宮設了小宴,宴請衛家人與西晉貴客諸葛青。

景宣帝原先只打算讓衛廷與蘇小小入宮,過了一晚上又改了主意,將整個衛家請上了,看來景宣帝是不想給諸葛青拒絕的機會,畢竟全家都去了,只他一個人不去,怎麼都顯得彆扭。

「二哥,你去嗎?」

衛六郎問衛青。

衛青剛起,正坐在輪椅上挑選一桌子的撥浪鼓,這些全是他從西晉帶回來的。

他沒立刻回答,而是從一堆擺放整齊的撥浪鼓裡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李婉。

李婉打開錦盒一瞧,是一支紫寶石赤金步搖,做工精緻,華光瀲灩,璀璨無比。

有些思念能擺在明面上,有些卻不能。

魅姬和阿元他們只見過他擺弄撥浪鼓,從不知他一直珍藏著一支金步搖。

「這是——」

衛青微笑:「送給婠婠的,婠婠喜歡嗎?」

李婉羞澀地紅了臉。

衛六郎:我是不是有點兒多餘?

衛青繼續挑選撥浪鼓:「撥浪鼓是給曦月的,也不知她喜歡哪一個。」

李婉乾笑一聲:「曦月她大了,已經不喜歡玩撥浪鼓了。」

衛青問道:「那他喜歡玩什麼?」

李婉想了想:「小虎。」

衛青:「……」

衛六郎努力刷存在感,往撥浪鼓上一趴,讓哥哥只能看見他:「好了嘛好了嘛,禮物以後再說,反正也跑不了,宴席你們去不去嘛?」

衛青看向李婉:「婠婠想去嗎?」

「我?」李婉愣了愣,她想和夫君一起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告訴所有人她的夫君沒有死,曦月是有爹的孩子,可是這些會不會太奢望了?

衛青放下撥浪鼓:「那就去。」

景宣帝:朕怎麼感覺後背涼颼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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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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