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蘇小小對聖女的打算一無所知。

程桑許久沒見外面的海闊天空了,她樂此不疲、流連忘返,買了一馬車的東西,馬車上都快裝不下來了。

魅姬的懷裡也被塞得滿滿當當的。

「小鳥精!小鳥精!拿著!」

程桑還在買。

魅姬看著懷裡堆積如山的小玩意兒,心道這比帶孩子還累呀!

給衛曦月和大虎二虎小虎一人一根糖葫蘆,他們能舔十條街,不帶吵的!

程桑拉著蘇小小的手,指著攤子上的布匹道:「薇薇,我想買這個!」

蘇小小道:「這種料子方才買過了。」

程桑道:「顏色不一樣,我想薇薇每日都有新衣服穿!」

程桑的東西大多是給蘇小小買的,要不是蘇小小攔著,真怕她會一揮手,把整條街給盤下來。

別說,程家是有這個財力的。

只不過,目前程家的外帳房是掌控在謝雲鶴的手中。

程蓮主府上中饋,上次上交的也是程家庫房的鑰匙。

外頭的店鋪佃租等大筆進項,全是謝雲鶴一手操持的。

近日全叔在努力把被謝雲鶴分走的權勢奪回來,奈何他只是管事,除非程桑親自出面,否則壓不住一些早已被謝雲鶴喂肥的白眼狼。

「娘。」

蘇小小叫住程桑。

程桑扭頭看向她:「怎麼啦,薇薇?」

蘇小小輕聲道:「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

程桑撇嘴兒:「可我還沒玩夠。」

蘇小小笑了笑:「要按時吃藥,病才會好。想玩的話我下次再陪你出來。」

聽到前面程桑沒什麼反應,但後一句成功勾起了程桑的興趣。

程桑認真地望進蘇小小的眸子:「薇薇下次還陪我出來?」

蘇小小點點頭:「嗯,陪你出來。」

程桑成功騙到了保證,心滿意足地說道:「那好叭,先回家!」

蘇小小:我怎麼覺得自己被套路了?

程家外宅,專程用來接待賓客的花廳,此時坐滿了被謝雲鶴請來的程族族老與長輩。

程氏是一個大家族,主家是程老太爺這一脈,其餘的只能算旁支。

可就算旁支,往上幾代也是嫡系裡分出去的,也在程氏家族裡有不輕的話語權。

一個五十上下的男人詢問一位坐在左下首處的老太爺:「三叔公,您可知雲鶴為何將我們叫來?」

三叔公雙手交疊擱在拐杖的手柄上,緩緩睜開耷拉著的垂老眼皮,看了他一眼。

男人指了指自己道:「我是榮安啊,您還記得嗎?」

三叔公上了年紀,有些不常來他跟前兒走動的後輩就記不大清了。

程榮安道:「我小時候,還燒過您褲襠的!」

三叔公黑了黑臉:「是你這個混小子……」

「嘿嘿。」程榮安問道,「小時候不懂事,給您添麻煩了,您大人有大量,甭和晚輩計較。叔公輩里,就剩您和六叔公了,雲鶴給您總透露了一二的吧?到底什麼事啊?」

一旁與程榮安同輩的中年男子道:「是啊,三叔公,這麼著急把我們所有人召來,是主家又出大事了嗎?」

三叔公閉上眼:「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見三叔公不肯說,圍著的幾人也沒了脾氣。

一直到日暮時分,最後一位族老趕到,謝雲鶴才與聖女、程蓮姍姍來遲。

程蓮是庶女,按理族中議事輪不到她在場。

可誰讓這些年程桑瘋掉了,主家只剩她能主持大局呢?

她一直是以代家主的身份奔走於族裡。

不過,近期傳出了程桑痊癒的消息,眾人不免有些期待程桑的到來。

程蓮見眾人往她身後望,心中不忿,面上一如既往的溫和大方。

這既然是家事,聖女便不以高位自居,坐在了右下首處,將兩個主位留給了謝雲鶴與程蓮。

二人落座之後,有人驚訝,也有人習以為常。

畢竟這三十多年,一直是他二人高居主位。

程榮安開了口:「雲鶴,不知此次召集我們前來所為何事?」

謝雲鶴道:「是聖女有要事向大家宣布。」

眾人齊刷刷朝聖女望去。

聖女道:「是有關程家正統之事。」

「恕我直言。」

一個四十出頭的程家旁支打斷了聖女的話,他叫程瑞,是程老太爺的堂叔那一脈。

按輩分,聖女得叫他一聲叔。

「不知瑞叔想說什麼?」聖女問。

程瑞道:「既是有關程家正統,是不是該把程桑家主也一併請來?」

謝雲鶴與程蓮歷經三十年謀劃,族裡半數以上的人都被他二人收買了,程瑞是少數隻忠於程桑一人的。

他身旁的男人道:「瑞老弟,程桑家主瘋了許多年了。」

程瑞冷笑:「福哥難道沒聽說,程桑家主早已痊癒?」

程福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鬍:「竟有此事?難道……今晚把我們全都叫過來,是為了宣布程桑家主痊癒的消息?」

聖女緩緩站起身。

「痊癒不痊癒的,一會兒大家見到我大娘,自然會有所判斷。不過我今日要宣布的,並非我大娘的病情。

「大家應當聽說了,程家來了個投親的小丫頭,自稱是我大娘的外孫女,還拿出了當年與我大娘的親生女兒一併下葬的信物。我大娘受她矇騙,錯把她當成了自己的骨肉。」

有些消息,道聽途說是一回事,被聖女當眾宣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倒是聽說過這麼個小丫頭,程桑家主還把家主令傳給了她。」

「家主令不是遺失了嗎?」

「雲鶴是這麼說的……到底是遺失了,還是程桑家主不肯給雲鶴……」

程蓮忙道:「我姐姐瘋病未愈,是那丫頭自己把家主令翻出來的,我們可從不敢亂動姐姐的東西。我們一直在努力為姐姐醫治瘋病,希望等姐姐痊癒之後重掌程家,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打過家主令的主意,誰曾想……我們的舉動反而讓一個外人鑽了空子!」

這話講得滴水不漏,讓人無從駁斥。

程瑞道:「聖女,你說她是騙子,請問你有證據嗎?當年程桑家主誕下的是死胎,這話是你們自己說的,我們連孩子的屍體都沒見著。我不是在質疑你們動了手腳,我只是在想,萬一上天有好生之德,真讓那個可憐的孩子被人救了,也不是沒可能,不是嗎?」

聖女正色道:「你說的沒錯。為了驗明正身,我決定為她與大娘請蠱,我特地將族老與叔伯們叫來,就是為了讓大家當場做個見證!」

「做什麼見證?」

蘇小小邁步走了進來。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她身上。

是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模樣有些普通,五官與程家可以說無半點兒相似的地方。

唯獨那雙眼睛似曾相識,令人想到了年輕時的程桑。

整個春節都在高強度碼字,春晚沒看,拜年沒去,旅遊也鴿了。

就問這麼勤奮的方方仔哪裡找?確定不把最後的月票投過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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