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蘇承派完紅包後,宗政徽給蘇二狗也發了一個。

蘇二狗:「多謝外祖父!」

衛廷是個堅持原則的人,他不會瞎起鬨的。

他偷瞄了一眼蘇二狗打開的紅包,立刻道:「外祖父!」

宗政徽也給了衛廷一個。

蘇小小瞪了衛廷一眼。

二狗和我爹不知情,你也不知情嗎?

瞎叫喚什麼?

她將衛廷的紅包拿了過來,拆開一瞅:「外祖父!」

二狗還是個孩子。

幼小的心靈就不要承受那些傷害了,與其讓他知道自己有個自私冷血的外公,不如讓南疆陛下來給他一份外公的完整吧!

宗政徽也給了蘇小小一個超大紅包。

蘇小小拿著紅包,這裡頭沉甸甸的,全是姐姐對弟弟的疼愛呀。

程桑是滿嘴說不清,也沒機會說。

因為蘇二狗迫不及待跑了,他去拿自己的新兵器過來展示了。

蘇承身上全是濕的,程桑讓他趕緊先去換身衣裳。

蘇承去了。

程桑嚴肅地看向宗政徽、蘇小小與衛廷。

三人一臉無辜地站在那裡,不是看腳就是看天。

像是做錯事被抓包,但又倔強不肯承認,一副知錯絕不改,下次還敢犯的樣子。

程桑:「……」

蘇承換好衣裳出來,將岳父、岳母請進了堂屋。

蘇二狗急了:「爹!我還沒給外祖父和外祖母看我的兵器呢!」

蘇承道:「你那傢伙事兒明日再看,外祖父和外祖母都累了。」

蘇二狗想了想:「哦,好吧。」

他把兵器又小心翼翼、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

蘇小小懷孕六個多月了,顯懷了。

蘇承看著心疼又欣慰:「你娘懷你那會兒老遭罪了,吐到七個月,這個不鬧騰吧?」

蘇小小道:「挺好的,能吃能睡。」

女兒的臉蛋確實圓潤了些,蘇承這才信了。

大虎二虎小虎在車上便睡著了,叫都叫不醒,蘇承把他們抱去了自己屋。

一家人又說起了南疆的事。

蘇承納悶道:「你是靠你娘留給你的鐲子去程家認親的,但你娘留給你的鐲子是我買給她的。」

蘇小小訕訕:「這件事……說來話長。」

她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特務頭子知曉她娘的身世,還拿到了她娘的鐲子。

衛廷面不改色地說道:「我們是有貴人暗中襄助,幫我們查到了娘的身世,還拿到了外祖母當年送給娘的鐲子。至於娘是怎麼流落到青州的,那位貴人也並不清楚,不過我已經讓扶蘇與尉遲修去查探了,相信不日就能有消息。」

蘇小小暗豎大拇指:不愧是狀元,高。

衛廷也說了衛胥平安歸來的事。

蘇承很高興:「你二哥的身子如何了?」

衛廷道:「多虧小小,二哥痊癒了。」

蘇小小撇嘴兒,當著我爹的面就那麼乖。

只要不種地,翁婿親如蜜。

想到什麼,蘇承道:「這麼晚了,肚子餓了吧?我去給你們做點兒吃的!」

這個時辰,廚子早歇下了,把人叫起來,搗搗鼓鼓得半天,還不得餓壞了?

蘇小小與衛廷、蘇二狗齊齊將凳子後退一步:「我們不餓!」

程桑晚上吃得少,也不餓。

可是蘇承一副非要孝敬長輩的樣子。

宗政徽決定給蘇承這個面子:「我餓了。」

蘇承問道:「雞蛋青菜餅可以嗎?」

宗政徽道:「可以。」

蘇小小、衛廷、蘇二狗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一刻鐘後,宗政徽差點兒被「女婿」的孝心送上天。

-

洗漱過後,程桑坐在房中端詳女兒的畫像。

是衛廷根據蘇小小的描述畫的,一共畫了好幾幅,程桑一路上百看不厭。

咚咚咚。

有人叩響了房門。

「外祖母,是我。」

蘇二狗說。

程桑將畫像收好,對蘇二狗道:「門沒鎖,快進來吧。」

蘇二狗抱著一個枕頭,推門而入。

「外祖母,我今晚能睡你這邊嗎?」

「當然。」

程桑說。

蘇二狗把枕頭往地上一放,麻溜地躺了上去。

在鄉下時,屋內的地是土填的,護國公府的則是鋪了木板的,冬暖夏涼,下人擦得也乾淨。

程桑要給他鋪蓆子。

蘇二狗道:「不用,外祖母,我平時就這麼睡的。」

程桑看著他壯如小牛的身板兒,倒也放下心來。

蘇二狗看著大大咧咧的,其實很親近自己人。

他沒那麼多明面上的客套,但做的事總是令人感到很貼心。

他說道:「外祖母,你也睡吧。」

程桑笑了笑,在床上躺下:「好。」

蘇二狗筆挺挺地躺著,小屁股不動聲色地往程桑那邊挪了挪。

挪挪,再挪挪。

一直到挪到床邊了,他才閉上眼,呼呼地睡了。

程桑趴在床上,寵溺地看著熟睡的蘇二狗,探出手輕輕摸了摸他稚氣未脫的英俊眉眼。

薇薇呀,你生的孩子,真的都太可愛啦。

-

這一晚,有人歡喜有人愁。

景宣帝躺在龍床上輾轉反側。

福公公輕聲道:「陛下,可是天熱?奴才讓人去取些冰過來。」

「惠安還沒回宮嗎?」景宣帝沉聲問。

福公公道:「還沒。」

衛家人要高調,不能拉上惠安公主一起,否則就是坑了她。

因此早在此前,衛胥便與他們暫時分開了,由蘇陌三兄弟護送惠安公主,晚一日入京。

景宣帝捏了捏酸脹的太陽穴:「是不是快早朝了?」

福公公道:「還有一個時辰呢,陛下。」

景宣帝沉吟片刻,皺眉道:「傳鴻臚寺卿。」

福公公愣了愣:「……是!」

他剛要去傳令,又被景宣帝叫住:「算了,不必了。」

福公公又折了回來。

龍床後方的帳幔似是被一陣微風吹動,景宣帝餘光一掃,對福公公道:「你去外頭守著,朕想一個人待會兒。」

「是,陛下。」

福公公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帳幔,恭敬地退出了寢殿。

一個戴斗笠的黑衣人自後方閃了出來。

景宣帝冷冷地說道:「當初是你們勸朕同意和親的,說南疆有兵力可圖,可眼下和親失敗了,朕失去了南疆這一助力。」

黑衣人道:「南疆內亂,在位三十年的居然是個假王,此事確實是我們疏忽了。」

景宣帝顯然對他的話不大買帳:「一句疏忽就夠了嗎?眼下鬧成這樣,你們還要怎麼幫朕對付秦滄闌?衛胥也回來了!連帶著他幾個死去的兒子也完好無損地回到了衛家!」

黑衣人慢悠悠地說道:「陛下放心,您是君,他們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景宣帝蹙眉道:「朕總不能隨隨便便殺掉一個功臣!」

黑衣人笑了笑:「我能為陛下提供一個很有意思的消息。」

景宣帝道:「說。」

黑衣人意味深長地說道:「衛青,就是西晉謀士諸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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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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