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胥與兒子回到了衛家,此事早已傳遍京城,皇宮那一位想必也得到了消息。

天不亮,衛胥便起了。

衛夫人要伺候他更衣,被衛胥阻止。

他自己麻利地穿了衣裳:「還早,你睡會兒,我帶琛兒他們入宮一趟。」

衛夫人用手肘撐起身子:「這麼快就進宮?」

衛胥系好腰帶:「我有官職在身,歸朝了總得去覲見皇帝。」

衛夫人還是很擔心。

失而復得,讓人不敢大意,總害怕會再次失去。

「放心,我很快就回來了。」衛胥給她拉過被子蓋好,轉身出了屋子。

李嬤嬤早在院子外候著了:「老太君讓我來叫大爺過去吃早飯。」

衛胥去了衛老太君的院子。

很快,三個兒子也到了。

父子給衛老太君行了禮。

衛老太君擺手:「行了行了,都坐下,趕緊吃。」

衛家不是奢侈度日的世家,兒媳孫媳和孩子們在時,菜式會豐盛些,衛老太君自己是很節儉的。

桌上是小米粥與幾盤大肉包子,幾碟鹹菜。

衛胥與兒子們從前在軍營也吃得很簡單,一點兒也不挑剔。

幾人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除了衛青。

他天生就是讀書人吃飯的樣子。

衛老太君問道:「今日入宮,可想好怎麼說了?」

衛胥道:「想好了。」

衛老太君看向兒子:「確定不再隱瞞一段時日了?」

衛胥篤定道:「不必了,衛家人不受那憋屈。」

衛老太君哼了哼:「還是和從前一樣。」

衛家人最囂張的就是衛胥。

武安君反倒是比較謹慎。

幾個膽大包天的隨了誰,一眼便知。

早飯過後,父子四人策馬出了衛家。

衛廷也從護國公府趕過來了。

衛胥關心了一下蘇承與蘇二狗的情況,衛廷道一切都好。

衛胥是想去直接拜訪親家的,只不過他要是現在去了,景宣帝怕是要遷怒蘇承了。

衛胥又道:「程家主與納蘭雲住得可還習慣?」

納蘭雲是宗政徽找凌雲借的名字,凌雲沒意見,隨便他用。

衛廷就道:「好著呢。」

紅包又多又大。

衛胥還不知兒子為金子折了骨氣,聽到眾人一切安好,他也能安心入宮與景宣帝周旋了。

景宣帝早年還算聰明,知道衛家對抗北燕的重要性。

碎北關一事,衛家慘遭陷害,但其中並沒有景宣帝的手筆。

只不過,衛家曾是南陽王的部下,他心裡一直有根刺。

既想利用衛家,又想防著衛家。

冷家人背刺了衛家之後,景宣帝非但沒有處置冷家,反而讓冷家人瓜分了衛家的兵力,頂替了衛家的官職。

如今衛胥與幾個兒子大張旗鼓地歸來,景宣帝怕是又要寢食難安了。

更要命的是,從前還有秦家與蘇家對付衛家,眼下秦、衛兩家聯了姻,秦滄闌又不再聽話。

以景宣帝多疑的性子,一定會想辦法削弱衛家。

衛家父子抵達了皇宮,將馬兒交給專程的侍衛。

不少官員們也聽說了衛胥父子歸來的事,心中正存疑,就親眼見到了。

官員們目瞪口呆。

蘇淵遠遠地見到了衛胥,沖他拱了拱手。

衛胥也拱手還禮。

人多眼雜,二人沒說話,分開進了金鑾殿。

景宣帝過來早朝,見到了闊別數年的衛家父子。

衛廷倒是常見,他只看了一眼便將目光落在了衛胥的身上。

景宣帝近幾年的身子有些虧空了,最近在服用丹藥,氣色與精力恢復了不少,他自己也感覺年輕了好幾歲。

衛胥比景宣帝還要大上幾歲,可衛胥身材魁梧、身姿挺拔,容貌英俊,宛若一株蒼勁有力的參天大樹,充滿了生機與力量。

能迎撞霹靂,能砥礪風雨。

相較之下,景宣帝就被襯得有些虛了。

衛胥拱手行禮:「臣,參見陛下!」

幾個兒子也紛紛行禮。

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金鑾殿內迴蕩,景宣帝這才回過神來。

按理,他是該好生君臣情深一番的,可衛胥的年輕與強壯刺痛了他的眼。

他淡淡問道:「衛胥,你這些年去了哪裡?」

衛胥道:「回陛下的話,臣當年遭受陷害,被南疆聖女殿的人帶走,一直到前不久才總算脫困。」

他並不避諱自己被囚禁的事。

一個真正的強者,敢於直面自己的挫折。

一名武將義憤填膺地捧著笏板走出來:「南疆豈有此理?竟敢擄走我大周的將領!陛下!臣認為,當揮師南下,討伐南疆!」

另一名武將也站了出來:「臣附議!」

他們並不知南疆的強大,還當南疆是曾經那個內亂頻頻的蠻夷小族。

衛胥沒有替南疆說話,他保持著沉默。

因為他知道,景宣帝是不可能與南疆開戰的。

一個召不回來的秦滄闌已經夠讓景宣帝頭疼了,若再來第二個,景宣帝的江山都坐不穩了。

景宣帝道:「此事,朕會徹查,稍後也請衛愛卿到大理寺一趟,配合調查。」

衛胥道:「臣遵旨。」

南疆兩王更替,大周的使臣全程都在,其中並無衛胥插手的痕跡,景宣帝不好指控衛胥勾結南疆。

他的目光落在了衛胥幾個兒子的身上。

「衛琛,衛青,衛宴,你們當年戰死沙場,連遺體都被衛廷運回來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鬼怖正色道:「回陛下的話,當年是部下穿了我們的盔甲,替我們引開追兵,小七趕到亂葬崗時,屍骨早已無法辨認,只剩下我們的盔甲,小七便誤以為我們幾個全都戰死了。」

景宣帝追問道:「你們逃離之後,去了哪裡,為何不回京城?」

鬼怖道:「不是我們不想回,而是我們全都中了聖女殿的毒,喪失了記憶,根本不記得自己是誰。我們兄弟幾人失散,一直到前不久才慢慢恢復了記憶。」

景宣帝沉聲道:「失散,是失散去了哪裡?」

鬼怖面不改色地說道:「我去西晉做了死士,二弟與六弟流落南疆。」

景宣帝一巴掌拍上龍椅的扶手:「撒謊!衛青分明去了西晉,做了西晉第一謀士諸葛青!」

此話一出,文武百官齊齊震驚了。

堂堂第一謀士諸葛青,竟然是衛青?!

景宣帝冷聲道:「你可知你們犯下欺君之罪,按律當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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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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