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家。

蕭如煙回來後立刻去了婆婆的院子。

聶金鳳正在搗藥。

成年的鳳凰鳥好鬥,受傷是常有的,這種金瘡藥就是為鳳凰鳥準備的。

聶小竹蹲在地上玩他的小狗。

「娘!」

蕭如煙著急上火地沖了進來,坐在聶金鳳身邊,挽住她的胳膊一陣撒嬌,「娘,一日不見,我可想死您了。」

聶金鳳面無表情:「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聶小竹朝二人看來。

蕭如煙嚴肅臉:「你玩你的!」

聶小竹低頭繼續玩小狗。

聶金鳳養出來的狗,自然是性情溫順不咬人的,身上和肚子裡也乾淨,不會讓寶貝孫子有任何危險。

蕭如煙笑道:「娘,咱們和百花宮是不是有點兒交情啊?」

聶金鳳:「沒有。」

蕭如煙道:「怎麼會沒有呢?咱們和百花宮來往好幾年了。」

聶金鳳道:「他們要鳳凰花的種子,我要鳳凰鳥的蛋,這不叫交情,是交易。」

蕭如煙就道:「交著交著不就有交情了嗎?」

聶金鳳把被她挽住的胳膊抽出來,繼續搗藥:「你到底想說什麼?」

蕭如煙笑眯眯地說道:「您幫我去百花宮打聽個消息唄。」

聶金鳳哼道:「那丫頭讓你來的?」

蕭如煙道:「她沒讓我來,她是自己不肯走,非說要在外頭等一等,讓我先回來,一會兒雨停了,她自己會回。我這不是擔心她嗎?」

聶金鳳淡淡說道:「她可用不著你擔心。」

蕭如煙擔憂地說道:「她沒帶程心過去,手無縛雞之力的,萬一讓百花宮當成賊人抓起來……」

聶金鳳一針見血地說道:「她的傀儡就是百花宮煉的,她與百花宮的關係絕不簡單。」

蕭如煙一愣:「這樣嗎?」

聶金鳳不咸不淡地說道:「我勸你不要擔心她。還有,那丫頭秘密太多,你最好離她遠點。」

蕭如煙自己走不通婆婆的路子,給聶小竹一個勁地使眼色。

可惜聶小竹只顧著玩小狗,完全沒接收到母上大人的感召。

蕭如煙氣得牙痒痒,只能先出去了。

「到底怎麼辦嘛?她一直待在那裡不走,百花宮的人一定會驅趕她,她還不走就會被抓起來。」

蕭如煙在外頭踱來踱去。

「我今天已經去過百花宮了,不好再去第二次,偷偷進去?可我只會一點保命的輕功,遇上百花宮的弟子,一個也打不過。」

玉茹見主子一籌莫展,心疼得不行:「夫人,你別擔心了,也許衛夫人運氣好,不會被抓呢。」

蕭如煙憂心忡忡地說道:「那可是百花宮,連城主府的面子都不給的,秦蘇的運氣真能那麼好嗎?」

-

牡丹閣內,正在上演著百花宮有史以來最震驚的一幕。

宮主的招式都打出去了,衛廷的一聲娘卻直接把她給整不會了。

衛廷可比凌雲叫得真誠多了。

我幾時有了這樣一個好大兒,我怎麼不知道?

有那麼一瞬,宮主險些信了,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生過,失憶了?

心神一亂,這一掌打不下去了。

可收回來也不容易啊。

於是,她的腰又閃了……

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的宮主,一臉生無可戀。

這腰是沒法兒好了。

-

城主府。

五虎被關進鳥籠子後,謝瑾年這個臨時的主人就忘了把它放出去。

黑鴉倒是自在,反正有吃的就行。

五虎不幹了。

它要打工掙鳥食啊!

爺爺個姥姥!

「這隻鳥怎麼回事?一直不吃東西,會不會餓死?」

一個侍女問。

另一個侍女道,「應該不會吧?公子不是說如意很乖嗎?」

「它會不會是不舒服?要不要去找大夫來給如意瞧瞧?」

「城主府哪裡有給鳥看病的大夫?」

「你看它不動了!」

五虎筆挺挺地躺在鳥籠子裡挺屍。

兩個侍女忙打開鳥籠子,將它拿了出來,想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死了。

五虎卻翅膀一扇,呼哧呼哧地飛走了!

「哎呀,糟了!放跑了公子的鳥,我們死定了!」

兩個侍女趕忙去追,可惜她們又怎能追得一隻金剛小鸚鵡?

於是她們叫來了城主府的高手護衛。

護衛們拿了網子來捕鳥。

五虎嚇得鳥容失色!

爺爺個姥姥!

它咻的飛進了附近的一座庭院。

護衛們不敢追了。

因為那是如夫人的院子,他們可沒膽子擅闖。

翡翠閣的正房內,如夫人剛喝完補湯,用帕子擦了嘴,優哉游哉地躺在貴妃榻上。

她的大女兒都十七了,可她依舊風韻猶存,美貌不減當年。

她輕聲問道:「城主今夜可過來?」

侍女笑著道:「來的來的!城主說了,一會兒就過來!」

如夫人很是滿意。

忽然,她看著自己的腿,眉心輕蹙。

侍女會意,忙跪在地上,為她輕柔地按捏了起來。

「城主真寵夫人,自打您懷了身孕,城主夜夜都來看您,哪對夫妻能如您與城主這般恩愛的。」

這番話成功取悅了如夫人,她輕輕抬手。

另一名侍女捧了一盤新鮮的漿果過來,跪下伺候她。

如夫人拿了一顆鮮嫩飽滿的果子:「來了也只是陪陪我而已,我身子重,又伺候不了他。」

侍女嘴甜得很:「所以才說啊,城主對您是真心疼愛的。你這一胎誕下小少爺,小少爺日後就是咱們城主府的少主,您與城主是全島最讓人艷羨的夫妻了!」

如夫人道:「別亂說,幾位公子也是深得城主器重的。」

侍女道:「到底不是城主的親骨肉,您肚子的才是城主唯一的親兒子!」

如夫人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肚子:「唯一的親兒子麼……」

她望了望窗外的燈籠,「什麼時辰了?」

侍女道:「亥時。」

如夫人的笑容淡了幾分:「這麼晚了。」

侍女忙道:「夫人,您是不是擔心城主不來了?不會的!」

如夫人將漿果扔回了盤子裡:「你不懂,今日是……」

「城主!」

屋外傳來下人的請安聲。

如夫人的眼底掠過一絲驚喜。

她對二人擺了擺手。

兩名侍女立馬站起身來。

如夫人扶著肚子,就要下貴妃榻迎城主。

城主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你別動了,坐著。」

如夫人溫柔一笑:「是。」

城主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肚子道:「今日這小子可還安分?」

如夫人嬌嗔道:「踢了我好多次,也不知是隨了誰,在肚子裡便如此驍勇。」

嘴甜的侍女趕忙道:「自然是隨了城主,將來長大了一定也會像城主這般英武的。」

如夫人對城主道:「你看你看,這丫頭倒是比我會說話了。」

城主淡淡笑了笑。

如夫人對這個嘴甜的侍女道:「青橘,去把宵夜端上來。」

城主握住她的手:「不必了,我過來看看你,一會兒還有公務。」

如夫人微微驚訝:「這麼晚了,什麼著急的公務不能等明天嗎?」

城主道:「你先歇著,我明日再過來看你。」

說罷,他起身離開了。

如夫人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笑容一點一點淡了下來。

青橘無比驚訝:「夫人,城主怎麼走了?」

如夫人淡淡說道:「你忘了,今日是八月初九?」

「原來已經初九了……」

青橘道,「八月初九是什麼日子?為何每年這日,城主都要一個人過?」

如夫人眼神冰冷:「一個死人的生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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