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鉑正說:「吳老,您身體也跟以前一樣好。」

吳老擺擺手,「大不如以前了,倒是你,可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阮鉑正要開口。

阮馥唇角微動,拉著阮鉑正往外扯:「吳老,我跟阮鉑正有點兒急事,就先走啦,您忙。」

吳老:「誒。」

啟動車子發動機,阮鉑正冷哼一聲:「老實交代,說了我什麼壞話。」

阮馥:「……真沒什麼。」

「不說我也猜到了,阮馥,我真想打死你。」

阮馥:「……」

阮鉑正懶得去跟她計較,反正最後也是拿她沒辦法:「你下次注意點兒分寸,萬一我真被你說出毛病了你等著瞧。」

「……我錯了,再也不會了,我發誓。」

阮鉑正漫不經心地哼了一聲。

「對了,你男朋友今天來我們公司的時候,在辦公樓里轉悠了半個小時。」

「……」阮馥問:「他這是為什麼?」

阮鉑正冷哼一聲:「我怎麼知道,還想問你呢,他奇怪死了,像是在找人,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

阮馥偏頭看向窗外。

阮鉑正看她這副樣子,眯眼道:「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兒?」

「沒有。」

「我們分手了。」

車子停到一個紅綠燈面前,阮鉑正踩了個急剎。

等待燈變綠的過程有些難熬,阮鉑正緩了下情緒,緩慢開口,嗤笑了下:「我說呢,以前沒找我談過合作,現在來了。他這個樣子,該不會是想跟你藕斷絲連吧。」

阮馥開了一點兒窗,冷風立馬把她鼻尖吹得紅彤彤的,她無奈又只好給關上:「是我先提的分手,可能不甘心吧。」

阮鉑正又是冷笑。

不過阮馥先提分手這一點阮鉑正倒是沒想到,紅燈變綠,阮鉑正重新啟程。

他不再提江觀瀾。從小一起長大,阮馥跟他們爸那性子一模一樣,撅的很,他們媽走了這麼多年,阮連舜還單著沒個伴兒。

何況阮馥,這麼多年來,就喜歡了江觀瀾這麼一個男人。

-

「查出來沒有?」晚上六點下班,在車裡江觀瀾又問了陳築一句。

陳築:「沒有,老闆,今天我跟著您一整天都在出外勤,因為太忙沒顧得上。而且您已經問了我四次了。」

江觀瀾睜開眼睛,笑著說:「四次了你還沒去辦,是不是想辭職了?」

陳築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立馬拉開車門:「江總,我這會剛好不餓,順便去查一查阮小姐究竟在哪裡上班。」

「快點去!」陳築走了,指尖拽下領帶,江觀瀾躺在車上休憩。

電話響了,他接起來:「喂。」

「觀瀾,回京都啦?一起吃晚飯?」指節敲擊車窗的聲音伴隨女人的話落下,司機按下后座的車窗,露出趙晚晚那張精緻漂亮的臉。

江觀瀾掐了通話,他剛剛沒看來電就直接接了:「沒空。」

「可是我剛剛看見陳特助都走了欸。」

趙晚晚說:「所以我以為你有空了,才敢過來打擾的。」她眼神委屈巴巴的。

過了一會,司機得到江觀瀾的示意,給趙晚晚開了後車門的鎖,趙晚晚笑著坐進來。

她是個極其聰明的女人,不然也不會在江觀瀾身邊呆這麼久。甚至分手之後,依舊跟男人保持著不遠不近的關係。

趙晚晚知道他現在心情不是很好,就沒有纏上去。

只拉了安全帶,說:「去南街那邊吧?有一家新開的西餐廳,特別好吃。」

看著她半晌,江觀瀾眯眼,又想到阮馥。

沒有跟阮馥分手之前,江觀瀾一直認為阮馥跟趙晚晚沒什麼大的區別,都是他喜歡那一款。

媚眼如絲,尤其是腿長腰細。

現在他發現了,她們很有區別。至少從性格上來說,趙晚晚比阮馥會看眼色多了,趙晚晚至少不惹他生氣,會迎合他的喜好。

而那個女人,仗著他的喜歡一度踩線不說,還作勢甩了他,十分拿喬,是他一貫不喜歡的那一類。

江觀瀾覺得現在的他都有點不像是自己了。

他嘖了下,說道:「走吧。」

西餐廳裝修低調奢華,看裝修是江觀瀾常去的那一類,大馬路對面,開了一家四川火鍋店,生意熱鬧非凡。

「觀瀾,我好像選錯了餐廳誒。」趙晚晚撩了撩頭髮,朝他靠近。

江觀瀾看都沒看:「是嗎。」

「對呀,對面的火鍋氣兒都飄到這邊來了,好大的味道哦。」

江觀瀾已經點了一支煙,這才發現對面的火鍋店,低頭抖了抖煙灰,空氣因為對面都變了:「確實,味道是挺大的。」

「那我們換一家?」

他笑:「好啊。」

「你說去哪兒?我聽你的。」趙晚晚道。

男人邁開大長腿,眯著眼睛看了看對面鬧哄哄的火鍋店,又捏了捏眉心:「懶得跑了,對面生意看著不錯。」

趙晚晚錯愕了一秒,男人沒有下文了。

你這意思……趙晚晚挑眉:「那要不,我們去對面?」

油膩膩的火鍋店裡,包廂也沒了,趙晚晚帶著黑色口罩和帽子,有些害怕被人給認出來。

再看了看對面的男人,趙晚晚有些懷疑江觀瀾是故意的,就是想引她說來這裡那句話。

江觀瀾不喜辣,滿鍋的辣椒飄在紅湯上,還沒吃呢,趙晚晚臉就熱了。

這地方實在太擠了。

「你下次要吃火鍋的話,我們可以先提前定包廂,那樣會自在一些。」趙晚晚貼心地給他涮了一份毛肚。

江觀瀾沒碰那毛肚,吃了點牛肉就開始喝水,太辣了,阮馥竟然會喜歡這麼重口的。

他心裡覺得這兒也挺好,吃個火鍋而已,倒也沒那麼多規矩。

可趙晚晚就不行啦,她可是明星,除非江觀瀾樂意,她眼神閃爍,話裡有話:「再像今天這樣的話,我就不能陪你吃了。」

她明顯在撒嬌。

江觀瀾早停了筷子,第三次拿起手機看,除了工作群和許美芳的照例幾條簡訊之外,沒有別的消息。

「吃飯而已。我缺人嗎?」

心裡被辣的有些燥,劃了幾下,手機又被他放下。

陳助理的業務能力真是越來越低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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