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晚晚輕輕點了點頭,見奧迪走了,也把車窗升了起來。

車子開著暖氣,隔音效果也很不錯,呼呼的風瞬間被擋在外面。

江觀瀾盯著前方白色的奧迪的車牌,牙齒咬住上唇,嘴角歪起。頃刻,哼笑一聲,抓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正常男性朋友,用得著坐她副駕駛?

還有,她什麼時候跟趙晚晚關係這麼好了?

邁巴赫開到前面一條道就停了,江觀瀾道:「下車。」

車子裡輕微響起開鎖的聲音,趙晚晚坐直了身子。前面正好是個地鐵口,但她是個公眾人物,怎麼坐地鐵。

京都地方大,這裡趙晚晚根本都不認識,周圍建築都沒幾個,看著也不太好打車樣子。

剛剛別車的時候,趙晚晚就敏銳地察覺到什麼,所以結合今晚情況,她自認為對待阮馥的態度也算是正常,即有禮貌,又不顯得熱情。

結果男人還是不高興。

沒想到這人有一天會直接把她扔在大馬路上,趙晚晚咬牙,剛想求求情。

「觀瀾……」

江觀瀾說:「你不是一向很識趣嗎?不要讓我把你拽下去,趙小姐?」

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又寡淡。

透著不近人情和疏離。

趙晚晚快到嘴的話又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臉色立馬冷卻,拉開門下去,邁巴赫很快開走,她站在原地,狠狠呸了一聲,「臭男人。」

這邊江觀瀾開車走,上高架橋的時候,接到陳築打來的電話。

「喂。」

「江總,查到阮小姐的工作地點了。」

他手指快速敲擊方向盤,說著:「待會。」

車子下了高架橋,江觀瀾找了個可以停車的地方,停下以後從副駕前的柜子里找出一盒煙,抽了根,咬上,才漫不經心地說:「可以說了。」

陳築才道:「江總您聽過馥方科技嗎?」

江觀瀾皺起眉毛:「沒有。」

江觀瀾又道:「直接說,別給我打啞迷,我現在沒那麼多耐心。」手裡拿了個打火機,按著玩。

陳築:「……」

好吧。老闆這脾氣真是越來越不好了呢。

「阮小姐現在就在馥方科技研究所工作,」陳築手上拿著他目前查到的資料,「這個研究所是阮氏出資建的,主攻神經科學,阮小姐她們團隊搞得是腦科學。」

江觀瀾聽完,打火機的火沒滅。

「地點。」

「在東區那片的新興科技園區,離您公司大概半個小時。」

「時間。」

「研究所建了四年了,阮小姐工作兩年。」

頓了頓,陳築補充:「也就是說,跟您談戀愛期間,阮小姐其實一直……一直在馥方工作。」

江觀瀾眉心跳動,被他用手壓了壓:「閉嘴。」

-

一起吃完飯,阮馥順道送姜靖康回酒店。

「剛剛那兩個人是你朋友?」

阮馥啞然:「算是吧。」

姜靖康抬了抬眉,他從美國回來沒幾天,在此之前,姜靖康醉心學術,連國外的娛樂新聞都不看,早跟國內娛樂圈脫節了。

更何況是更隱秘的京都世家圈子裡事兒,他更不可能知道。

「男人看著挺不好惹的,」姜靖康瞥嘴,「你應該離他遠點。」

阮馥贊同他後面那句話,但對他前一句話保持微笑:「還好。」

車子打起轉向燈,一頓一頓的傳來滴答聲。

「呃,」頓了頓,阮馥扯動嘴角,「不過剛剛的事情,你可以當他是抽風。」

「畢竟那個男人,他以前還救過我。」阮馥笑了笑,笑容里掩藏了一絲落寞,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小時候那次,救她的人不是江觀瀾。

因為救了她,所以她記住了他,甚至從小,就會時不時地關注起他的消息。

長大了非要考來京都,看他有女朋友了……就申請出國,回國後還愛上了他。

惦記十幾年,談戀愛兩年,結果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的心甘情願。

果然不是真愛。

為他變嗲,迎合順從,放的開要識趣,也都還是不夠呀。

阮馥有一瞬間也曾經不甘心地想,如果不是因為江觀瀾救了她的話,她也可以盡情地罵他渣男了。

現在頂多只能算是,還清了吧。

「唉,都是過去的事了。」

姜靖康有些意外:「哦?」

姜靖康道:「那我收回剛才那句話,他人還不錯。」

阮馥被他逗笑。

阮馥把姜靖康送到了酒店門口,她把小區房子的車鑰匙給他:「合同發給你了,師哥你先看看,可以的話我們找個時間簽了。」

姜靖康握著鑰匙,上面還殘留著一點阮馥皮膚帶來的溫熱,這讓他心裡暖洋洋的:「沒問題。」

「還有,你什麼時候去上班?上班之前,一起慶祝一下?」阮馥拿起手機,微微晃了晃,眼睛裡像是有星星,「叫上幾個還在京都的本科同學一起。」

姜靖康很興奮:「當然好啊,時間定了我通知你。」

阮馥也非常開心,畢竟大家很久沒聚了:「嗯。」

姜靖康跟阮馥本科也一個學校,都是京大。

「阮阮。」

阮馥應道:「咋啦?」

姜靖康說:「我發現你變開朗了。」

「果然還是因為回國了啊。」

「以前在國外的時候,別說組織聚會了,你幾乎每天都泡在實驗室里,沒日沒夜的。」

阮馥聽到這話,沒有姜靖康想像的那麼開心,甚至神色還有一絲古怪。

她美麗的臉上掛著淡笑:「開朗一些不好嗎?」

姜靖康心思沒那麼細膩,所以沒有察覺到阮馥那些柔軟的小情緒,他認真地思考了下,然後回:「嗯,挺好的,所以你回來挺對的。」

「好了,我走了,不然耽誤你休息,你明天還要上班。」

——所以你回來挺對的。阮馥一愣,對這話不置可否,只是對著下車的姜靖康揮了揮手,「師哥拜拜。」

「嗯,這次一定要記得了……」

阮馥舉起食指,很是不好意思地笑起來:「那個!報平安,我知道。」

姜靖康也笑:「對。」

人走之後,阮馥最後一點兒笑意也沒了,怕在酒店門口停久了影響出行,阮馥即刻開回了水岸林邸。

回到家裡沙發上,她整個人有些發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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