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來，真想罵一句，增加個屁的曝光度。
許美芳發來消息，江觀瀾先退出了微博。
他媽：【你跟阮阮怎麼了？】
江觀瀾：【？】
他媽：【阮阮不想來我們家吃飯了！你是不是乾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
過了一會，
江觀瀾：【吵架了。】
許美芳可能是因為上次在家才跟他吵過架，不想罵他了，沒再回話。
等了一會，江觀瀾退出來，手機重新回到聊天列表，他看見阮馥頭像亮著。
應該是在跟他媽聊天。
手機震動兩聲，原以為再也不會理他的女人發來三條未讀消息。
江觀瀾瞳孔微動，看見，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點開截圖，眼睛眯成一條縫，截圖里她的話，尤其是她聊天編輯框里還沒有發出去的那條，刺眼。
「是分手了」
突的，太陽穴跳起來。
江觀瀾飛快打字：【我媽她前兩天去醫院檢查了。】
阮馥問完江觀瀾，也沒指望他會回，本來正打算把編輯好的內容直接發給許伯母，挑明了說算了。
下一秒手機震動兩聲。
卻收到這個消息。
阮馥：【？】
江觀瀾：【醫生說有點高血壓。】
江觀瀾：【不能受刺激。】
是嗎？阮馥抿抿唇。
想了想，她先是清除原來的編輯框，回了許美芳，說那好，今晚去吃飯，再重新回到跟江觀瀾的聊天介面。
阮馥：【好的。】
看到這兩個字。
再見他媽那邊一直沒有發來消息，也沒有任何電話轟炸，猜阮馥沒有把那條消息發出去，江觀瀾眉頭展開，唇終於彎了彎，解開西裝扣，往後倒在老闆椅上。
陳築看他一直沒掛，也不敢掛，但想想，還是想要替那秘書求個情。畢竟這年頭人也沒那麼好找，尤其是像他們老闆這麼挑的。
江觀瀾挑眉，剛剛一直打字，都沒注意到這邊座機還沒掛。
江觀瀾重新拿起來：「喂，還有什麼事情嗎？」
陳築：「老闆，人家剛來。」
意思是，還沒搞清你的喜好呢。
「哦？你說誰？」
陳築扶額，幸好江觀瀾像是瞬間恢復記憶，嘖了一聲：「想起來了，那就不開了吧，記得叫她下次注意。」
陳築：？？？
這麼好說話？
以前也沒見他這麼和善啊。
-
過了大概有十來分鐘，江觀瀾從落地窗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決定再給許美芳打個電話。
期間秘書敲門，抱了文件進來，許美芳那邊還沒接，他抬手，給陳築示意，又微點下巴，於是秘書很有眼力見地把文件放到桌子上。
電話接通，許美芳沒好氣：「喂。」
剛剛被嫌棄太苦的咖啡，卻再次被男人拿起來嘗了一口，陳築看見，心想苦你還喝，苦死你算了。
他跟著秘書一起進來的，秘書遞文件，陳築站在一旁，則是有事要彙報。
事實就是江觀瀾這次喝這杯咖啡，覺得沒那麼苦了。江觀瀾心情還不錯地拿起一隻派克筆，在昂貴的桌子上敲了敲：「媽，晚上吃飯？」
許美芳說：「你還知道我是你媽啊。」
「你怎麼知道的？阮阮告訴你的？」
許美芳還沒來得及告訴他晚上吃飯這事兒，竟是主動問了，他低低地嗯了一聲，看向秘書，那眼神像是在說，還不走？
他繼續問：「幾點？」
「六點。誒，正好，」他媽說：「記得去把阮阮接上。」
「知道了，」聽見電話里許美芳的吩咐，江觀瀾確定那就是飯局已經定了，那人也去。江觀瀾手裡的筆蓋被他打開又合上，貌似隨意一笑，又問：「爸回去嗎？」
「今天這麼聽話。」許美芳有點奇怪。
許美芳應該是在跟阿姨一起準備食材，那邊有他家阿姨的聲音，在問許美芳蛋糕要不要放冰箱裡。過了一會，許美芳才拿起手機，回說：「他說他要回來，你最近在公司沒看見他？」
江觀瀾有點煩他媽，又開始套他的話，從他這裡知道他爸的一些事。
「他在許氏，我在江氏，八竿子打不著。」
江觀瀾他爸一直在許美芳手上的企業掌事，許美芳說：「怎麼說話呢。」
「本來就是。」他直接截斷這個話題，又說：「剛剛聽見阿姨的聲音了，今天是誰的生日？」
許美芳冷哼了一聲。
「你猜。」
「嗯……我猜，我爸？」
許美芳咆哮：「你爸的生日是八月份！早過了！」
「你爸怎麼有你這種兒子？不孝子。」他媽生氣得很。
「別生氣啊，」江觀瀾低低一笑：「哦，那是誰的？」其實他差不多已經猜到了。
「阮阮的，虧你還是人家男朋友，連人家生日都不記得，要不只有你一個兒子，我真想讓阮阮跟別人。」
「媽。」他皺眉。
生氣多了對身體不好，養個兒子不是來浪費生命的，許美芳出了一口氣，像是懶得再搭理他，「行了，掛了。」
怕他不當一回事，再強調了一遍：「記得去接人。」
江觀瀾應了，掛完電話，笑容也淡下來。
「陳築。」
陳築上前：「我在。」
江觀瀾冷著嗓音問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阮小姐？」陳築怔了怔，「好像是。」
「好像是？」
「就就……就是。」
「那怎麼不告訴我？」男人眼底越來越沉，拿起離他手近的一個文件，「啪」地拍在桌子上。
「忙忘了。」陳築一哆嗦。
江觀瀾冷哼一聲，「忙忘了，我看你是不想乾了！」
陳築瑟瑟發抖，那他也不知道分手後江總還能對人家這麼上心吶！以前江總對前女友什麼態度？
現在又是什麼態度？這兩者，相差十萬八千里啊。
江觀瀾低頭看了看錶，皺著眉，幾秒後道：「走。」
男人起身，指尖微勾，渾身的吊兒郎當少了許多，拍拍褲子，拎起椅子上的外套：「陪我去一趟商場，挑個東西送人。」
時間還來得及。
陳築不用猜都知道這個人是誰，肯定是阮馥小姐。他發出疑問：「那待會兒的會議？」
江觀瀾：「待會有會？」
陳築：「嗯。」
老闆，不然你以為我進來是幹什麼？
江觀瀾頓了頓，問道：「下午還有什麼事？」
陳築一想：「沒了。」
「哦，」江觀瀾挑了下眉，做決定只用兩秒：「那你替我開會吧，商場我自己去，車鑰匙給我。」
陳築：「江總，您一個人去商場？」
「怎麼。」看他一眼，「你有意見？」
陳築忙道：「沒有。」
哪兒敢啊。
陳築只是覺得身份對調了。
換成以前，都是江總開會，陳築去商場挑禮物的。
江總，他自己都沒發現，他自己其實果然已經上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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