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美芳：【阮阮還問了我，是不是我讓你去給她買的生日禮物。】
許美芳：【我什麼時候乾了這些事？兒子？】
許美芳生氣的時候就會叫他兒子，江觀瀾抬頭看她一眼。發現真相後，阮馥的表情沒有氣憤，也沒有無奈和欣喜，相反，很平靜。
江觀瀾：【你也回的沒有？】
許伯母：【那當然，我怎麼能騙阮阮呢？沒有把你今天偷親她的事情告訴她，都是我念在你是我兒子的份上。】
「……」
江觀瀾：【哦。】
看來是都知道了。
許美芳：【沒想到啊，你可真是媽媽的好兒子。】
江觀瀾：【你也真是我親媽。】
拿她身體撒謊追女人，許美芳應該是氣極了，只說了這一句話，沒有下文。江觀瀾掐煙，心情也不好，在地上用腳踩滅，上車。
不一會，
車子正要啟動，又有震動，提示他來新消息，江觀瀾拿起來看。
許美芳：【忘了告訴你，阮阮以前高中的時候，談過戀愛。】
許美芳：【後來分手了，那個男生想要復合。你猜阮阮怎麼說的？】
江觀瀾：【？】
他了解他媽，肯定是在給他找不痛快。
果然。
許美芳：【[微笑]阮阮說，她不吃回頭草。】
江觀瀾鷹眼斜視，掃過阮馥，牙齒咬住下唇。
回許美芳道：【是嗎。】
「阮馥。」回憶結束，江觀瀾手指在方向盤上點了點，前方紅燈乍亮，車子停在斑馬線一側，他乾脆挑明了。
「我的追求那麼讓你不得勁嗎？」他不信。
阮馥又看他一眼，他既然敞開說。
她便應了聲。
「是。」
油門一加，車子直接飈了出去，速度還挺快。阮馥下意識地拉了安全帶，江觀瀾眯眼，說實話，他最討厭不識好歹的女人，而分手之後的阮馥，恰好占了這點。
氣氛一直死寂到高架橋盡頭，下了橋，江觀瀾找了個地方，剎停，接著，他拿起一旁的煙。
勾著唇角點燃了。
阮馥感覺他生氣了。
心想，自尊心傷得太重了？
她低聲道：「要不，你趁早放棄？今天這兩件事，實在沒必要。」
騙她許伯母高血壓，還帶她買禮物，要是沒分手，她肯定會感到高興，但他這樣，阮馥只覺得尷尬。
「其實我們可以當朋友。」阮馥勸到，雖然朋友也挺勉強的，要不是看他救過她的命。
江觀瀾嗤聲，插嘴：「或者義兄妹？」
「反正我媽喜歡你。」
愣了愣，剛剛跟許美芳聊天，她點頭：「許伯母的確是有這個意思，但是我拒絕了。」
「還是當普通朋友吧。」
畢竟那樣不就跟江觀瀾要經常見面了？她不舒服。
頓了下。
「可真行，嗯？」江觀瀾咬著煙，嘴巴動了一下，下一秒他眯眼笑：「都你說了算？」
「你怎麼不正視一下我是不是喜歡你？」江觀瀾吹出煙圈，語調冷然，但是越冷，他越表現從容。
阮馥敷衍：「你表現得很明顯了。」
停了兩秒，她又說：「但我覺得，你只是被分手了不甘心而已，你自己不知道。」
呵。
江觀瀾突然俯身過來，帶著煙味跟一絲薄荷味，臉上漫不經心，要笑不笑地看著她，挺陰冷。
阮馥眉心擰著，立馬往後躲，她神情自然，眉心卻冷意連連，還真別說，她這張臉露出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甚至有點批判的表情。
有點兒清高的味道，這恰好，也是江觀瀾以前不喜歡的那種，他慣來都是喜歡主動點的，能玩點的，放得開點的，最重要得拎得清形勢，別擺譜的。
可是……
此時她這個表情。
江觀瀾忍不住伸手，去摸她的臉。
下一秒，手被她用力打掉，阮馥說：「你再這樣，我就下車。」
「你的溫柔呢？阮阮。」他手背有些麻，低聲問道。
以前的每次主動湊近抱住的人那姿態，彷佛不是她似的。
阮馥冷笑，「還是別這麼叫我。」
那你就允許別的男人這麼叫你？
江觀瀾一頓，臉色陰沉。他正想說什麼，電話響了，他收回手，坐直身子，看清楚來人是陳築，直接掛斷。修長的手指夾著煙轉動起方向盤，送她回研究所。
-
等到了研究所大門，阮馥拉開車門，風從外面灌進來
下車之前，江觀瀾叫住她，問了她一句，「為什麼要騙我在阮氏上班？」他想不通，這有什麼好瞞著。
眯起眼睛，盯著研究所主樓上那幾個「馥方科技研究所」紅漆大字還亮著。
阮馥整個人在黑暗裡隱隱約約：「忘了嗎？你以前說過搞科研的女人都很無趣。」
江觀瀾停頓一下，以她對他以前的態度，肯定是不會告訴他這種事。
江觀瀾神情難辨：「懂了。」
他這個樣子，讓阮馥生起一絲警惕。
「江少爺，」她道，「不要後悔，會讓我看不起你。」
這聲音彷佛又恢復了之前那種溫柔，勾人心弦。
黑暗裡，她看著他。說完，直接下車，雙手抱胸，捂緊自己，頭也不回地走向小敞開的鐵門，跟避著洪水猛獸一樣。
江觀瀾看著關上的副駕駛門，靠在駕駛位上，又去摸煙。這次卻沒有點燃，他一隻手推開車門，手背上有青筋跳動，長腿放下來，抵在地上，眉眼晦澀。
不要後悔。
分手的時候她也說了，希望他別後悔，他說不會。
那他現在是在做什麼呢？打自己的臉？呵，他也快看不起他自己了。
北方凜冽的冷風刮過，打在臉上確實又冷又疼。
回到珠江別墅，一個人都沒有，江觀瀾打開燈，上樓，除了會有阿姨定時來這裡做飯和打掃，其他時候別墅里都是空空的，江大少不喜歡別墅里有多餘的人。
「喂，陳築，剛剛有事。」江觀瀾開了通話擴音，脫掉上衣，露出健壯的上半身，「打電話幹什麼？」
陳助理：「老闆，林易少爺叫我問你，明天的天上人間去不去？」
江觀瀾一聽不是工作上的事，有些發火：「他為什麼不自己打電話問我？他媽的不去。」
陳築哆嗦了一下。
「可能是因為您沒有回他微信，他才找上我了。好的，江總。」陳築要掛電話。
江觀瀾說：「——等等。」
「江總？」
他吐出一口濁氣，道：「沒什麼，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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