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玉的聲音讓掙扎著扯著望月一生衣服的松永琴子動作一停。

她瞳孔里的恐懼色彩在飛快褪去,原本因為驚慌害怕而扭曲的五官也恢復了正常。

兩人注視著松永琴子,恢復了平靜的她本該是嘴正常的樣子,但她真的平靜下來後,卻如同一個精緻的玩偶,虛假而怪異……從她的身上蔓延出了一股強烈的恐怖感。

她已經變成鬼了嗎?

不……

秦文玉能感覺到,松永琴子仍舊是人類之身。

只不過,她身上的異常也很明顯。

海報的力量甚至能拖動望月一生,但卻能被她這個看上去比望月一生瘦弱很多的女學生卡住。

這絕非尋常。

或許……望月一生知道些什麼?

秦文玉看到瞭望月一生瞳孔中的閃爍。

松永琴子卻忽然笑了。

她鬆開了抓住望月一生衣服的手,竟然緩緩地從海報里主動走了出來!

「他沒有告訴你嗎?關於我的事。」

松永琴子注視著秦文玉。

秦文玉搖頭,望月一生看了一眼牆上那張剛剛還異常恐怖的海報,此時此刻,當松永琴子從海報里走出來後,整個地下室里的恐怖氛圍都消失了。

而聽到松永琴子問起自己,望月一生也想到了昨晚的事。

「還是讓我來說吧。」

————

昨夜。

要尋找在東京都內新出現的三個都市傳說,這對於望月一生而言並不困難。

他早就在一些和都市傳說相關的網站留了言。

而事實也和他想的一樣,不需要他去主動聯繫人,被詛咒纏上的人自己找上門來的。

「喂?請問你是面具美人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望月一生笑著回答道:「我是,請問……你也遇到那些事了嗎?」

「是……是的,我叫松永琴子,這幾天……我被一張詭異的海報纏上了,我剛剛逃出神社,神社也無法阻止它……請問……我能不能過來找你?你的留言說,你對某些都市傳說有應對的辦法。」

松永琴子的呼吸急促而強烈,語氣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望月一生的手指在桌面上輕點:「當然可以,我此刻在世田谷區,具體位置我會發到你的手機上,請你直接過來吧。」

「嗯!我現在就過來,請你一定要等我……」

松永琴子掛斷電話後,直接攔了一輛計程車,趕去了世田谷區。

一個小時後,兩人在約定的地點碰面了。

夜色下,松永琴子見到望月一生時,差點以為認錯了人。

這是一個非常俊美的男人。

「你好,我叫望月一生,我給你準備了一間屋子,先進去再說吧。」

望月一生雖然語氣輕柔,但態度毋容置疑,松永琴子下意識地就聽了他的話。

而此刻的望月一生,而感到了一陣古怪,他和這個叫松永琴子的女人只是第一次見面,但他的美人能面竟然蠢蠢欲動……

這太不可思議了,難道她的身上存在什麼異常嗎?

望月一生心裡詫異。

來到地下室的房間後,松永琴子立刻詳細地說了一遍自己遭遇的事。

「望月先生……請問,我該怎麼辦?」

她眼中的希冀幾乎快要溢出來了,對她而言,望月一生就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望月一生沉吟片刻,在他的感受中,自己美人能面的悸動已經越來越強烈。

這個女人到底存在什麼奇怪?

「琴子小姐,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望月一生問道。

「能,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

松永琴子飛快地回答道。

「很好,」望月一生笑了笑,說道:「那……能請你告訴我,這段時間,你做過讓你無法忘記的,非常可疑的夢嗎?」

他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件事,松永琴子立刻臉色一白。

如果說之前對望月一生還有所懷疑的話,現在松永琴子就已經完全信了他的話。

「我……夢到過!」

松永琴子臉色慘白,喃喃說道:「那是……一個巨大的光頭男人,身上很多奇怪的符號和紋路,他說我被一個叫祭宴的東西選中了,還有……這是一場殺戮祭典,不僅要通過鬼的考驗,還要面臨人的追殺……」

「難道說……」松永琴子的眼睛緩緩瞪大,她看著望月一生臉上一如既往的笑容,身體緩緩向後退去,「望月……先生,你就是祭宴說的……來追殺我的……人?」

她渾身顫慄了一下。

她果然也是這次祭典選中的人……

望月一生放心了。

他搖搖頭,說道:「如果我要殺你,現在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儘管望月一生此刻說的話很危險,但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要動手的話,她在這個地下室的房間內已經呆了一段時間了,他要殺人早就能動手了,不至於還和自己說這麼多。

「我和你一樣……也是被祭宴選中,參加這次生死遊戲的人,不過……我不想去奪取別人的性命,我們只需要通過鬼的考驗,撐過這一個月就可以了,你覺得呢?」

望月一生聲音溫和,很容易給人好感。

松永琴子點點頭,一顆心終於放了回去。

「不過,琴子小姐,接下來我要做一件事,希望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害你的。」望月一生忽然說道。

松永琴子瞬間又提起了心,問道:「你要……做什麼?」

望月一生從懷裡掏出了一面小鏡子,端端正正地放到了桌面上,然後一揮手……臉上出現了一副絕美的面具。

松永琴子驚呆了……

她怔怔地看著望月一生臉上的面具,先是震撼,然後是……無窮無盡的恐懼!

他是什麼東西……鬼嗎?

「我能夠通過這副面具,看到已死同伴生前最後一眼所見的畫面,不過,琴子小姐還活著,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通過這面鏡子,把你曾經見到的那副海報……遭遇的那些事呈現出來。」

望月一生說道。

松永琴子呆呆地看著桌上的小鏡子,還沒等她答應,她的手腕就已經被望月一生死死抓住了。

「那麼……開始了。」

望月一生之所以做這件事,是因為美人能面的悸動已經快壓制不住了,他也很想知道,這個讓美人能面產生如此異常的女人,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

望月一生一隻手握著松永琴子的手腕,另一隻手拿起了小鏡子。

下一刻……

一幅幅畫面在鏡中閃過。

而松永琴子的神情,也由恐懼,逐漸變為了冷漠……怪異……

鏡子中,那是……一個早已經死亡的人。

一個被失控的貨車撞飛的小學生。

脖頸扭轉了一百八十度,軀幹也怪異地扭曲著。

她的身體在那一刻徹底死亡,靈魂本也該從此消散。

然而……

貨車逃逸後,那個小學生的軀體詭異地動了,扭曲的脖頸和身體逐漸復原……她又爬了起來。

松永琴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那是小學時候的自己。

一段幾乎被忘記的記憶,悄然浮現。

她已經死了……

或者說,這副身體早就死了,只是靈魂還束縛在這具詭異的軀殼裡。

換言之。

從小學發生車禍之後……她就已經是一個活死人,一個……不人不鬼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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