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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要換的話,其實我也……」

「不用了。」

葉清玄搖頭,將緘默之眼戴在眼眶上:「合適的才是最好的。」

就像是葉清玄所想的那樣,它能夠完美地填補自己短板,補上自己在啟示學派的薄弱基礎。

要知道世上如同他一樣四系同修,而且學得都像模像樣的樂師何其稀少。

禁絕派繫上,他在獲得了石心學派的傳承之後得到了足長的進步,在融合了阿瓦隆大結界的核心之後,憑空多了一個經驗大禮包,在親身體驗了《創世紀》的力量之後,更是一躍而升,變成他最擅長的派系。

心相派系和幻術派系,一直以來有他的天賦加成,以及蘿拉這個魔女的隨時指導,自然也不用擔心。

反而他一開始想要學的啟示派系只能說理論合格,就連樂章都沒有學過多少,除了《波萊羅》之外幾乎就沒拿得出手的東西。

有了它的輔助,不僅僅補上了這一短板,甚至對他的整體實力都有一個飛快的躍升。

有了緘默之眼,接下來分辨那幾件東西就輕鬆了許多。

如同他所料的那樣,水晶頭骨是心像學派的『醍醐』傳承,但他有蘿拉這個師姐隨時教導和指點,需求並不迫切。

海泡石煙斗是一件好東西,其中的封存的幻獸也令人垂涎,但……他著實不想變成一個煙斗不離手的煙鬼,只好忍痛割愛。

那個酒壺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作用,但根據緘默之眼的分析,真正的價值在它的材質之上。不知道熔煉了什麼神器的碎片進去之後,酒壺能夠自動將裝入其中的酒變成不遜色於任何恢復藥劑的美酒。飲用之後能夠迅速恢復精力,長時間飲用,恐怕對身體素質也有巨大的改善。是一件絕好的恢復型的鍊金裝備。

對於一般地樂師來說,能夠一勞永逸地省掉大筆的恢復藥劑開銷確實是一件好事,但對葉清玄來說……他現在真不缺錢。

蘿拉的家底豐厚,來自卡文迪許實驗室的最頂級回復藥劑都是一箱一箱的批發的。

而且。作為自己出生入死的報償,麥克斯韋已經將大部分阿瓦隆的走私生意都轉到了他的名下。隱隱有讓他代替自己去管下城區的意思,現在的他只需要偶爾露個面,開個會。就能坐地分紅。

這些見不得光的收入,一年下來,光是利息就足夠葉清玄去過上花天酒地的日子。說實話,這種莫名其妙的就有錢到不知道怎麼去花的生活……真爽!

至於那件破損的鎧甲,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也是致命的缺點……就是太大了!

大到葉清玄穿上之後幾乎變成一個兩米多高的巨人,是個人都能看出來有鬼。一想到穿上之後就不能打最愛的悶棍了,葉清玄只好忍痛割愛。

「就這個吧。」

葉清玄系笑了笑,啟動了緘默之眼,然後感覺到訊息潮水洶湧而來,眼睛幾乎被標註出來的以太閃光晃瞎了。

很快,他就熟悉了操作,將內部的音程重新調整,根據自己的需求將它調試完畢。

現在。在葉清玄右眼中,萬物之上都密密麻麻地覆蓋著自己。當他看地上的磚石時,緘默之眼就會告訴他它的材質、產地、加工過程和使用了多少年。當他看自己的手掌時,只要全神貫注,甚至能夠透過血肉,看到下面的骨骼。

在緘默之眼的觀測中,血液如同銀色的河流一般流淌在半透明的手臂之中,閃耀著靜謐的月華,那是流過小源之後擁有了以太性質的天人之血。

當他抬頭的時候,便有一種瞎了的感覺。

在他的眼中。原本披著白裙的嬌弱公主瑪麗儼然已經變成了人形凶獸,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刺目的紅光,放射的赤色光芒在她背後隱隱交織出一雙巨大的龍翼,肺腑之中吞吐地呼吸散逸在空中。都帶著熾熱的光芒,就像是龍息。

葉清玄吞了口吐沫,移開了視線。

瑪麗看到了他的反應,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也別過了頭。將臉藏在帽檐下面。

「請不要……」

她低著頭,似是惱怒:「不要亂看。」

不不不!你誤會了姑娘!我是不敢亂看啊!

葉清玄心裡偷偷擦了一把冷汗:不愧是赤龍之血的繼承者,連看都能嚇死人。【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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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尷尬之後,他終於從斯坦因密室中走出。

一想到這位似乎對自己心有成見的公主殿下要走了,他也忍不住鬆了口氣:果然自古至今皇家的人脾氣都普遍奇怪,難以打交道。東方人說伴君如伴虎,旁邊有個紅龍公主他也壓力山大啊。

就在劍欄地宮門前,看到等待的馬車,可瑪麗卻不急著上車,反而停在了原地,似是思索著什麼。葉清玄心裡咯噔了一下,感覺到有些不好——難道自己和高文勾結在一塊的事情暴露了?

「那個……福爾摩斯先生……」

瑪麗背對著他,低著頭,忽然低聲說:「謝謝你。」

「呃?嗯……哈?」

葉清玄愣住了。

「承蒙搭救,感激不盡。不知您可否留個地址,讓我……讓我以後好登門拜訪。」

「舉手之勞,公主殿下不必介意。」

葉清玄看著她尷尬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正準備說什麼,可視線穿過了她的肩頭,看到那一輛馬車旁邊等待的人。。

那個人也在看著他。

葉清玄沉默了片刻,低下頭:「殿下,請恕在下失禮,告辭。」

瑪麗一愣,伸手想要挽留,可葉清玄已經越過他,毫不留戀地向著廣場之外走去。她錯愕地看著葉清玄的背影,看到馬車旁邊等待的人,就越發地困惑起來。

「蘭斯洛特先生?」

在馬車旁邊,中年的男子撐著手杖,低聲咳嗽著,看著葉清玄的身影。葉清玄的面沉如水。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徑直離開。

「麥克斯韋瞞不住『蘭斯洛特』的感應,我知道是你。」

擦肩而過的瞬間,蘭斯洛特輕聲:「你難道要躲我一輩子?」

葉清玄的腳步一頓。什麼都沒說,只是笑了笑,似是嘲弄。

「當年的事情……讓它過去不好麼?」

蘭斯洛特低聲咳嗽著:「那些當年逼迫女王處決你父親的貴族都已經跟著議院一起倒台了,這還不夠麼?

回來吧,蘭斯洛特的甲冑終究是需要你來繼承的。家族這麼多年對你的期待。你是明白的。為何要如此執著地仇恨家族?」

「我想你搞錯了什麼,蘭斯洛特先生。」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葉清玄回頭看他,神情鄭重:「我從不曾對蘭斯洛特家有過仇恨,從來沒有過一絲一毫。

我對你們的……只有深深地失望而已。」

蘭斯洛特垂下眼睛,沉默不語,任由他離去。

直到走到很遠之後,葉清玄聽到了背後的聲音,那是仿佛從風中傳來的低語:

「葉清玄,這麼多年以來。你執著與那些註定無可避免的事情……真的會幸福麼?」

葉清玄愣了一下,回頭,看著他。

蘭斯洛特的神情鄭重,迎著他期待的眼神,張口欲言,可少年忽然抬起眼睛,展顏一笑。

他說,「對不起,我姓葉。」

所以,我不屬於什麼蘭斯洛特。

所以。我不幸福。

他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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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昏沉和黑暗裡,有鋼鐵碰撞的聲音,像是冰冷的手術刀和鉗子碰撞。

「用不著止血,開始進行全身的換血……跟病人的血型進行配對……」有個沙啞又古怪的口音說:「給我三號刀片。」

「心跳快要沒有了。強心針注入……沒有效果的話就使用樂章接管心肌,撐過半個小時就好。」

「備用器官呢?這個被排異的話,那就再換一個……五個腎臟,我不信每一個能用的。」

「大腦麻醉結束了?蠢貨!為什麼不早說!再給他打一針!」

黑暗和昏沉再次襲來。

他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次睜開眼,感覺到了渾身上下的劇痛。還有幾乎四分五裂的身體。臉上罩著呼吸器,層層的線管接在他的身上,鍊金機器維持著他的生命。

真奇怪……

在渾渾噩噩中,他忽然想:自己現在就像是那個曾經被自己稱為父親的人一樣。

「睜眼,看這裡。」

一個渾身散發著刺鼻消毒水味道的男人看著他,蒼老的男人頭上包著天竺的頭巾,已經老到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這是幾?」天竺人扒開他的眼皮,豎起幾根手指。

「五。」他發出沙啞的聲音。

天竺老人滿意地點頭,鬆開手。

隱約中,他傾聽到了病床旁邊的聲音。

「如你所要的那樣,手術完成了,他還活著,也會長久地活下去。如果他足夠謹慎,這樣苟延殘喘地活個六十年以上不成問題。」

「很好,甘達加爾,你完成了你對我的承諾。」有個年輕人說。

「如同我們之間的約定一樣,我用我一生所學完成了這一場手術,不被任何人所知,接下來我會配合你的人抹除掉這一段記憶。這一切從來都不曾發生過。

但希望你能記住,你對我的承諾。」

年輕人笑了,「甘達加爾·拉奧,我以復仇惡靈的名義允諾你,你後半生將在阿瓦隆的下城區過你所欲求的平靜生活。你的兒子也將得到我的庇佑。曾經土王的御醫所犯下的錯誤,於你再無任何關聯。」

「象頭神會保佑您的,慷慨的大人。」

「但願吧。」

年輕人淡淡地說:「你可以走了,我還有些話想要對他說。」

腳步聲響起,蒼老地天竺人恭謹地離去,門關上了。

病床上,男人睜開了眼睛,渾濁呼吸聲中,嗓音孱弱又模糊:「我還活著?」

「對。」

白髮的少年扯過了一張椅子,坐在了他的床頭:「幸好,在那天晚上的阿瓦隆里,找一具屍體代替你並不難。

你要感謝蘿拉,如果不是她的幻術,你活不到現在,也撐不到做手術的時候。」

「手術……」

病床上的人渾濁地喘息著,似是長嘆:「手術做了什麼?」

「做了點好事。」

年輕人說,「不論是家族的禁制,還是黑樂師的異化血肉,魔化器官……我統統幫你摘除了。所有不屬於人的東西都被月光凈化掉了,順帶換了一張新的臉。

順帶,我在你的心臟埋了點好東西,如果你以後再敢沾任何天災的東西,恐怕誰都救不了你了。」

「心音這麼混亂,我被從共鳴級打落下來了吧?」

「恩,不過,以你的能力,不愁爬不上去。不過……」

說到這裡,年輕人輕聲嘆息:「脊椎骨有一截的污染太嚴重,只能切除,你恐怕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還活著就比什麼都好了。」

「是啊,活著多好啊。」

年輕人從口袋裡抽出一疊東西,放在他的床頭,那是好幾張證件,還有一個寫得密密麻麻的本子。

「這是你的新身份,我原本幫另外一個人辦的,不過她最近正在刻苦學習,用功讀書,恐怕顧不上出來撒歡,給你用正好合適。」

證件在他的面前展開,已經被用得有些年頭了,紙張毫無瑕疵,相片似乎也是他現在的摸樣,上面的鋼印和簽名毫無破綻。

「安格魯王立醫學院畢業,進修了軍醫,後來被派往駐紮在天竺的諾桑博蘭第五軍團,巴哈塔戰爭爆發,你所在的軍隊被派往巴哈塔對抗天災的扈從軍團,在第二年受傷退役,其他戰友全軍覆沒,所以放心,沒人認得出你。」

男人怔怔地看著證件上的肖像,許久之後,輕聲問:

「以後,這就是我了?」

「從今以後,你和過去再無關係,準備迎接新的生命吧。」

年輕人看了他一眼,輕聲說:

「約翰·Z·華生先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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