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回頭抱歉的對萊佛瑞道:「親愛的,護士曼迪的孩子出事了,我得去看看,讓吉米陪你到處先看看好嗎?」

「我可以跟你去嗎?很好奇你平常是怎麼工作的,醫生救人超帥的。」萊佛瑞眼中似有小星星眨呀眨。

陸飛也不廢話,手一揮,,讓萊佛瑞上車。車開的飛快,五分鐘後到了診所。

曼迪看到陸飛帶著一個金髮美女進來,剛要打招呼,陸飛手一抬,阻止她說話,從急救箱裡拿出3M電子聽診器,仔細聽孩子的心臟和肺部:

「勞倫斯幾歲了?血壓、體溫如何?」

「9歲,血壓稍微高一點點,120/75,心率也高一點110分」。

「我再仔細查體一下」,陸飛隨即開始全身查體。翻開眼皮觀看瞳孔情況,到處摸索按壓,用手術刀輕輕刺了一下勞倫斯的腳底。

「病人對疼痛刺激尚有反應,瞳孔小如針尖,口唇發紺,面部肌肉輕微抽動。胸廓無畸形,兩肺可聞及少許水泡音,腹平軟,肝脾肋下未及,神經系統檢查正常。病理征陰性。」

「貝爾醫生你怎麼看?」陸飛對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老貝爾說。

「昨晚曼迪給我打電話說孩子上吐下瀉,一開始我也判斷是食物中毒,不過我們這裡沒有化驗的條件,還沒證據證明。後來病情的發展應該證明不是,急性腸胃炎也有脫水昏迷的情況,但勞倫斯的嘔吐、排泄的情況不足以會昏迷。何況這種體徵看上去是昏睡不是昏迷。你也看到了孩子對疼痛有反應。」

「暫時沒找出病因,不過我倒是認為可能是中毒!但是中了什麼毒還不清楚,如果還是沒有改善,我們只能送去卡森做全面的檢查。不過我怕病情會發展,如果在路上有變化就麻煩了。」

「曼迪,昨天他們去踏青,其他同學有人生病嗎?」

「我問了老師,老師排查了一圈,沒人生病。」

三人正在對話,萊佛瑞乖巧的在一邊坐著,看了眼病床上的勞倫斯,見勞倫斯的褲子口袋邊緣似乎有一團白的球狀物體。她看陸飛等三人還在討論病情,沒人理她,她大著膽子,過去拿出白色小球,認真看了一眼,沒認出這是什麼東西。

陸飛回頭看到萊佛瑞的動作,笑了,萊佛瑞很頑皮嘛,咦,她手裡的東西是什麼?

「親愛的,你手上是什麼,哪兒來的。」

「這東西在這個小男孩褲子口袋邊緣,可能躺著掉了出來,不過這東西我不認識。」萊佛瑞好像是作業沒做被老師抓住的學生,不好意思的低頭道。

陸飛從萊佛瑞手上接過白色小球,看了一眼,也不認識。問老貝爾認識與否,老貝爾在這裡生活了大半輩子,一眼就認出,說這是棉鈴,是棉花沒開花時的花蕾。陸飛拿過,低下頭正要細看,聞到有股淡淡的大蒜味道。

突然他心有所感,問曼迪道:「你說他們去踏青是去了山下牧場,那裡主要產什麼?」

「山下牧場以旅遊為主的牧場,不過還有一小塊地是種植棉花的,棉花地是不讓遊人進入的,怕損壞棉花地。」

「你們誰認識路,帶我去,我要去現場看一眼,我大概猜到了病因。但需要證實。」

「我帶你去,我和牧場主認識。」老貝爾說道。

陸飛和老貝爾出門去山下牧場,萊佛瑞像個小尾巴般,馬上跟了上來。車子發動了,老貝爾坐在副駕駛指路,10分鐘後,他們在鎮子的西南部找到了山下牧場。

老貝爾在路上打了牧場主的電話,他已經在牧場門口等著他們了,下車握手寒暄後,說明了來意,陸飛駕車跟著牧場主的車直奔牧場的棉花地。

到了棉花地旁,陸飛開著車,沿著鐵絲網圍著的棉花地周邊兜了一圈,車開的很慢,似乎在找東西。突然間他陸飛看到了什麼,停下車開門走了過去,蹲下身子。

棉花地外的鐵絲網有個小缺口,看上去能鑽一個人進去。

「我們這個棉花地平時是全封閉的,不讓遊客進入的,大門都是上鎖的,這個洞是野豬上個月拱出來的,還沒修好。」牧場主見狀解釋道。

「我可以進棉花地嗎?就從這個洞進去,看一眼就出來。」

「沒事,你進去吧,不過昨天下午剛打過農藥,雖然已經揮發了,但味道不太好聞。」

陸飛聽到後眉頭一挑,鑽進了棉花地,做手勢讓萊佛瑞不要跟進來。他低頭走了幾步,又在幾顆棉花樹的棉鈴上聞了一下,一分鐘後爬了出來。

「你們昨天是幾點打的農藥,孩子們是幾點入園來玩的。」陸飛問道。

「大概是下午1點左右打的農藥,那時剛吃完飯,我的夥計來噴洒農藥,不過他打的很快,很不認真,我還訓斥了他,所以我有印象。」

「好的,非常感謝你提供的幫助,你趕緊找人補上洞吧,昨天應該有孩子爬進去了。」

陸飛這時焦急的指揮大家上車,讓萊佛瑞開車,自己拿出手機給曼迪打電話。

「曼迪,我已經知道勞倫斯的病因。請你最後再確認一下,你聞一聞他身上,頭髮上是否有淡淡的蒜味,電話不要掛。」

「好的。我聞一下……,是蒜味,昨天因為孩子上吐下瀉,身上的味道一直不好聞,沒注意到。」

「勞倫斯是急性有機磷中毒,簡單的說,是農藥中毒,是吸入性的,原因我回來再說,你現在聽我的醫囑,趕緊的對症治療。」陸飛焦急的說道。

「好,我聽著。」

「先給予高濃度的氧氣,然後以阿托品與膽鹼酯酶復能劑合用,阿托品劑量每次0.03~0.05mg/kg,每30~60分鐘靜脈注射1次。氯磷定或解磷定劑量為每次15~30mg/kg,靜脈注射。我們大概十分鐘後到,你先開始操作。」陸飛掛了手機長出一口氣,示意萊佛瑞開的快一點。

萊佛瑞聽著陸飛的電話,知道已經找出了病因,很興奮。她參與了救人,略微感受到了拯救生命的成就感。

不一會車到了診所,曼迪已經給藥完成,正在監控生命體徵。陸飛又仔細的檢查了孩子的情況,情況沒繼續惡化,才放下心來。又找出大量的酒精棉花球,對勞倫斯的臉部,頭髮、頸部進行擦拭。

「傑克醫生,你是怎麼確診的?農藥怎麼會吸入,尤其是勞倫斯又沒去灑農藥。」

「你以後要管管這個調皮的孩子,我把昨天下午發生在勞倫斯身上的事情,按照時間和證據推理一下,你們就明白了。」陸飛笑道。

「昨天下午,一幫孩子去山下牧場踏青,一開始應該是集體活動,到湖邊看風景之類的,這個從勞倫斯鞋子縫隙處卡著湖邊的小鵝卵石就可以發現,但接下來勞倫斯就到處亂跑,鑽入棉花地鐵絲網破損產生的小洞,進入了棉花地,並采了幾個棉鈴。就是被我女朋友發現的那個白色小球。

這本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棉花地在下午剛打過農藥!噴洒的還很急,造成空氣中有機磷濃度很高,當勞倫斯進入棉花地時,農藥已經下沉到了底部,而勞倫斯的身高是一米四左右,人在運動狀態下,呼吸加快,由此吸入了大量霧狀農藥顆粒。

第一個線索是萊佛瑞手中的蒜味棉鈴;第二個鐵絲網中的洞;第三個是剛噴洒農藥的事實,隨後則是勞倫斯身上的蒜味。昨晚他並未吃飯,小小年紀也不太會有大量直接吃蒜的愛好。所以可以得出推論,是急性有機磷中毒。病人體徵完全符合病症的臨床表現。」

陸飛話音剛落,萊佛瑞突兀的鼓掌拍手,眼中全是崇拜的小星星。

老貝爾和曼迪恍然大悟,一起點頭。接下來,由老貝爾給予系列的支持治療措施,畢竟老貝爾在這裡生活久了,還救過喝農藥自殺的人,有實際操作經驗。兩個小時後,勞倫斯醒了過來,瞳孔也恢復了正常,兩肺羅音也消失了,脫離了生命危險。接下來就得慢慢的排毒,逐步治療了。

陸飛告別了老貝爾和曼迪,並請他們不要將他和萊佛瑞戀愛的事情說出去,和萊佛瑞到鎮上隨便吃了點快餐當午飯,回了牧場。

理查早已做好了準備,接了他們上遊艇,遊艇慢慢的駛出了湖邊碼頭。這時已經到了下午2點了,陽光稍稍有點曬人,理查把幾根釣魚竿插到了欄杆上預設的插槽里,招呼他們先進遊艇休息。

「我周四來向理查了解了一下遊艇的細節後,才知道送我遊艇的卡拉漢是多麼貼心。這船上有許多專為釣魚設計的裝置。比如欄杆插槽、遊艇上的聲吶裝置、裝魚的魚箱。

釣魚都不用傻等,聲吶一開,定位好魚群,再把船開到魚群上面,釣竿一扔,釣竿一收,釣魚就完成了。」陸飛和萊佛瑞解釋道。

「那我也能釣上來魚是吧,今天都讓我釣,好玩好玩。」萊佛瑞高興的說道。她之前不喜歡釣魚,是因為爸爸每次帶她去釣魚,總要花很長時間,她也釣不到什麼魚。

這時聲吶顯示湖中央位置的底部有鮭魚魚群,理查駕著遊艇向那兒開去。陸飛和萊佛瑞到駕駛室,分別嘗試了開船。開船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只要船速不高,方向的改變也不明顯,油門倒是很敏感,船速一下子就提上來了。陸飛和萊佛瑞玩的很高興,理查也隨他們去,反正湖大,遇不到什麼船。

10分鐘後,到了魚群位置,理查和陸飛把幾根釣竿一一的裝上誘餌,把釣竿放入了湖裡,慢慢搖動釣竿手柄,把線越放越深。不一會誘餌就放到魚群的深度了。

「動了,動了」,萊佛瑞首先發現一根釣竿往下一沉,她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手就開始搖動手柄往回收線,越收線越沉,她手上使勁用力,臉都憋紅了,卻好強的不肯叫人幫忙,終於把鮭魚拉出了水面,理查拿出一個戴長柄的漁網兜,幫她把魚給撈了上來。

把魚撈到甲板上,理查又教萊佛瑞怎樣用一隻手抓魚,右手抓住魚鰓部位就行。把鉤子去掉後,萊佛瑞左手比耶,右手抓住魚,陸飛趕緊取出相機拍了一張抓魚照,再把鮭魚扔進了魚箱。萊佛瑞釣上了鮭魚,就像得到了芭比的小女孩,高興的又跳又叫。

「今天我要把湖裡的魚都釣光,哈哈,太有意思了。」

「鮭魚每人只能釣兩條,這裡3個人最多釣6條,理查還交了20美金給漁政部門呢。」

「好吧,那也夠了,你只能釣一條,其他都是我的。」萊佛瑞興奮的分配任務。不過鮭魚紛紛上鉤後,萊佛瑞又釣了一條上來後,就沒力氣了。鮭魚的體量越來越大,她轉不動手柄了。就這樣,也把她給高興壞了。20分鐘後,他們就無魚可釣了。只好打道回府,把遊艇慢慢往回開。

理查說最好現在就把鮭魚殺乾淨了,等會可以拎著袋子就上岸,要不然到了岸上,鮭魚一會就死了。殺魚去內臟的任務自然是傑克醫生的,動刀劃拉內臟是本行,他手一伸,一把飛刀就出現在手中,劃開肚子,刀兜進去手一轉,一拉,內臟就出來了。三下五除二,魚就殺完弄乾凈了。

「你的飛刀放在哪兒啊,袖子裡也沒地方藏啊,之前飛刀救我的時候也看不出藏在哪兒。」萊佛瑞好奇的問道。

「魔術這玩意,一揭秘就沒意思了,人總有點秘密嘛!」陸飛嘚瑟的道。

船上有單人槳的設備,陸飛下水玩了一會單人槳,讓萊佛瑞下來一起,可她沒帶泳衣,怕掉下水尷尬,不肯下水。兩人在湖上到處遊覽觀光,直到太陽西垂才回到岸上。陸飛謝了理查,準備和萊佛瑞下船走人。

「小老闆,這個遊艇要不要租給遊客玩,畢竟這是你私人的,而且你也沒怎麼用過,小老闆娘看來很喜歡,你看?」

「平時就給我爸媽和牧場裡的人用,當福利了。遊客就算了,臥室最好別啟用,反正大家也不會睡在遊艇上。我們可能以後常來玩,說不定要睡在船上。」

萊佛瑞聽著理查叫她小老闆娘心裡開心的很。「上了年紀的成熟男人就是會說話,以後在湖上兩人耳鬢廝磨也是很浪漫啊,至於在上面睡覺,臉紅了,算了,不想了。」

「親愛的,今天晚上我們不要在山頂休息了,你跟我回鎮上的家怎樣,明天早上你趕飛機也近一些,那邊也更像家一點。」陸飛附耳和萊佛瑞道。

「聽你的,反正我只管享受,怎麼安排是你這個地主的事。」萊佛瑞自無不可。

和理查與大家道別後,陸飛開車回了自己鎮上的家。帶上今天的勝利成果,六條淡水鮭魚。萊佛瑞也是居家過日子的好手,主動申請來做晚飯。淡水鮭魚其實不是很適合生吃,所以萊佛瑞把魚香煎、做湯、炒魚片,做了個全魚宴。陸飛這次偷偷把地下室里大衛藏的紅酒拿了一瓶上來。

兩人燭光晚餐你儂我儂,借酒抒情,一頓飯吃的膩味的不行。陸飛又帶著萊佛瑞好好的參觀了他家。

萊佛瑞有點傷感,拿出陸飛送給她的銅像人偶。

「給你這個我的銅像人偶,我拿著你的人偶。我規定,你每次來見我必須帶著它,讓它們兩個人偶也約約會,拉著手。」萊佛瑞微笑的說道。

「以後我們約會就像間諜接頭,兩個人偶能牽手就是暗號對上了,說明是自己人,否則就不是自己人。」

「這樣很有儀式感,很浪漫,我希望它們能一直手拉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萊佛瑞嫵媚的的對他說。

「我會考慮搬到洛杉磯生活。一直和你在一起,直到我們都變成老頭子老太太。」

「你的甜言蜜語太腐蝕人心了,我要見見你媽媽,看看怎樣的奇女子教出來一個油嘴滑舌的醫生,現在給我講講你在這裡長大的事。」兩人身影逐漸依偎在一起。

「小時候的糗事我是不會告訴你的,我們做一些我們愛做的事吧。」

唔唔唔,兩人翻滾到了一起。

正所謂,紅鸞帳內逐浪翻,君王從此不早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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