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駕駛著摩托車衝出了隧道口,他根本不減速,接連衝過了好幾個路口,在後車還沒跟上來之前,迅速右轉進了一個小巷子,熄了火,關上了車燈,隱入黑暗之中。一分鐘後,好幾輛車在他們身後的路口一閃而過。

陸飛翻身下車,從摩托車前座底下提起槍包,拉著安娜往前走。走了幾步後,在路燈全無的陰暗處,他邊脫摩托連體衣邊讓安娜也把連體衣脫了,頭盔扔了。隨後陸飛又從槍包里拿出兩頂棒球帽,分發給安娜,各自帶上。

「安娜,我們不能讓敵人發現,現在要假扮偷情男女,隨便找個小旅館住一晚上。等會進旅館,你不要開口,壓低帽檐,我們先安頓下來再說。」陸飛環顧四周,輕聲低語道。

「好,好的,你看著辦。」安娜驚魂未定,顫抖的說道。

她靠著陸飛,手挽著他的胳膊,兩人一步步往巷子深處而去。不時經過一些小門,幾個流鶯在燈光昏暗的門邊侍立。走了一段路後,兩人到了小巷尾部和大街交界的位置,街邊一家燈光略微明亮點的小旅館還在營業。

陸飛輕輕拉了一下安娜,兩人走了進去。

「Hi,老闆,有乾淨點床大一點的房間嗎?你懂的。」陸飛臉上故意露出猥瑣的笑容。

穿著背心的禿頭老闆,隨意的瞄了一眼他們。

「100歐元一晚上,203,這是最大的一間了,現在就付。」一把帶著小木牌的鑰匙扔在了桌上。

「好,你們這兒有早飯提供嗎?」,陸飛拿起鑰匙,取出100歐元放在了櫃檯上。

「沒有,另外洗澡要快,電熱水器儲水不多。」老闆拿到了錢,臉色好看了一些。隨意提醒了一句。

陸飛故意往懷裡摟了一下安娜,兩人像連體嬰兒一樣走上了樓。

不一會兒,兩人上樓後走了幾步到了203門口。陸飛開鎖進了房間,他掃了一眼房間裡的設施和擺設,也看了一下洗手間,感覺不算太爛,類似快捷酒店的水準。

「你先去洗個澡,上個廁所什麼的,我到門口看看。」陸飛和安娜說了一聲,拿出包里的女士內衣、T恤和牛仔褲放在床上。

安娜驚異的看看床上的女人衣物,又看看他。

「別誤會,我沒有暗戀你,也不是變態,這是我女朋友的衣物,也許size略有差異,但衣服是全新的。我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在包里放了很久了。」

「天哪,你真是一個稱職到變態的保鏢,我相信你。」安娜嫣然一笑進了衛生間洗漱。

陸飛出了房門,一步跨到對門204的門口,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下,裡面沒有任何動靜,他又用掃描技能「看」了一下房間內部,裡面空無一人。左右看看無人,陸飛拿出匕首用刀尖伸進門鎖邊的房門間隙,用力一別,肩膀一撞,門開了。

陸飛走進204,先到窗邊,往下用電筒照了一下。再把門鎖從裡面打開,虛掩上門,回到了203。

安娜還在洗澡,陸飛回顧了一下自己從間諜電影里學到的逃命招數,拿出歐洲地圖,研究起了逃跑線路。

不一會,安娜擦拭著頭髮,走出了衛生間,坐在床邊。

「傑克,你不要騙我,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多笛怎麼會出事的。」安娜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記得我之前和你說的話嗎?你不能嫁給別的信徒,是誰動手了還不清楚嗎?對我照強光的摩托車手是想讓我失去方向感後撞車,至於撞車後他們會不會下來對我們補上兩板磚,還用猜嗎?至於多笛怎麼出的事,很簡單,兩個可攜式的探照燈突然從柱子後閃出,照射奔馳車,一輛重型卡車再倒車撞上去。這是他們之前摩托車手沒得手的第二套方案。」

「天哪,他們為什麼非要置我於死地,我該怎麼辦?我怕的要死,我不想死,孩子們不能沒有母親。」安娜掩面而泣,哽咽道。

「很簡單,殺出重圍,現在的巴里到處都是M6和一些號稱是愛兒蘭共和軍的恐怖分子,我們只有殺出重圍,找機會在媒體或者民眾面前說話,才能暫時擺脫危險,後續怎樣才能打消他們繼續追殺你的念頭,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也是知道一點王國的力量,憑你一人保護我殺出去,太難了。我就罷了,本來就被判了死刑,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你還是走吧,我不想連累你。」安娜搖頭讓他走。

「呵呵,你肯定不知道華夏一句有名的歌詞,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陸飛神情堅定的開玩笑說。

「我一個弱女子,跑不了路、打不了人、開不了槍,怎麼和你一起殺出去。」安娜弱弱的問道。

「不會就學,打不過就跑,怕了就躲,難道你願意向命運屈服?起來抗爭,大不了一個死字,沒拼過,怎麼知道鹿死誰手?」陸飛抓住安娜肩膀嚴厲的說道。

「嗯,拚死也要活下來,威利和哈利還在等我回去。」安娜語氣堅定了起來。

「我得先給你換個形象,換身衣服,戴個黑色假髮,主要你的金髮長發實在太顯眼了,再戴一幅墨鏡,最後把臉稍稍塗塗黃,這樣就不容易認出來了。」陸飛邊說邊拿出了零零碎碎的假髮、墨鏡、深色的粉底液。

「你也準備的太全面了,你不會是間諜吧,怎麼什麼都有啊。」安娜疑惑的問道。

「我的傻公主,只有你生活在鮮花和男人的恭維中,上次地雷聲早就敲響了警鐘,我準備的再多也是應該的,等安全了,你給我報銷啊,我的工資都用在了準備這些零碎和彈藥上,當然還準備了現金準備跑路,我的王妃殿下,你的挎包里有錢嗎?」

安娜搖搖頭,囧的不行,她還真的不帶錢,不食人間煙火的她,此刻落到了凡間,連流浪漢身上的錢都比她多。

陸飛抓緊時間快速沖了個澡,再和安娜一起帶上所有東西,悄悄的進入隔壁204。出去前陸飛把枕頭和睡袍這類的東西塞進了203床上的被子裡,使被窩裡看上去好像有兩個人在睡覺。

兩人到了204,不敢開燈,陸飛拿出手電照明,讓安娜合衣睡在床上。他也穿戴整齊,把203拿過來的毯子鋪在地上,自己睡了上去,略略裹了一下,草草的睡了。

為了保持足夠的精力,陸飛第一時間進入訓練場,著重訓練短距離的槍擊和搏殺。

這時已9月1日,凌晨2點了。

安娜在佩服他思慮全面的同時,也非常感動。君子不欺暗室不說,還在用生命捍衛她的安危。難道僅僅為了區區兩萬歐元的工資?

想著想著,很快,她勞累的身體和大腦罷工了,睡了過去。

晨曦的微光慢慢照到了旅館的屋頂,沒過多久,太陽出來了。

早上7點左右,樓下突然傳來了輕微的異響。陸飛正在系統里訓練,心中警兆突生,騰的一下坐了起來,復又趴在地上,把耳朵貼在了地板上,不一會兒,他聽到了幾下槍上膛的聲音!

陸飛跳了起來,拍拍安娜,叫醒了她,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抬抬手讓她起來。

「樓下聲音不對,你馬上進衛生間,洗漱上廁所,按照我昨晚說的畫一下妝,準備好隨時撤離。等會敵人進了203,我會殺出去把他們一網打盡,你在房間裡等著。」陸飛輕聲說完,塞了一把手槍給懵逼的安娜,簡單的教了一下開關保險,怎樣雙手持槍射擊。

陸飛不顧安娜的反應,從包里拿出防彈衣,穿好後,又套上了風衣。檢查了M1911A1和雷明頓。帶上了護目鏡和口罩,準備好了兩顆煙霧彈。

安娜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懵了兩秒後,下床後把槍往牛仔褲後腰一插,拿著一堆東西,進衛生間準備去了。

陸飛此時也不忘戴上了金色假髮,這下頭髮變了,又戴上了護目鏡,口罩也把臉遮住了,就算當面辨認估計也沒人能認出他了。

來的一伙人很謹慎,過了兩分鐘,也不見人上來,陸飛估計是在四面布控,旅館的出入口應該會被堵住,本來想從後窗逃走的計劃看來行不通了,得殺出去。

這時安娜從衛生間出來了,陸飛讓她躲到牆後,從包里拿出了原本是萊佛瑞的防彈衣給她穿上,再給她穿上S的風衣。

「你躲在這裡,等我把這層樓的敵人清除後,再來接你。如果我回不來,你就自己亡命天涯吧,不過我有信心,相信我!」陸飛滿臉凝重道。

安娜點點頭,躲在牆後,拔出了槍。

「如果回來的不是傑克,我就自殺,絕不能落入敵手任人羞辱。」

陸飛在門後聽到,樓梯上走上來幾個人,他們慢慢靠近203門口。他隨後掃描了一下門外,發現有6個人,都穿著T恤,估計是假做遊人,掩人耳目。一人拿槍頂著旅館禿老闆的頭,讓他用備用鑰匙打開203。其他四人,兩兩分布在房門兩側,準備衝進房間。

陸飛見來人不多,又沒有重型裝備,考慮了一下,把煙霧彈和手槍塞了回去。把雷明頓端了起來,等著他們一伙人衝進203後再動手。

「咔」的一聲輕響,房門打開了,領頭的殺手把禿老闆扒拉到一邊,推開房門沖了進去,其他三人也魚貫進入,只有最後一名殺手留在了門口。

陸飛再不猶豫,隔著房門對最後一名留守的殺手扣動了扳機,雷明頓噴出的彈丸隔著木門打在了那人的臉上。

隨後,陸飛拉開房門,忽略倒在地上臉上開花的傢伙,對著衝進203房間的最後一人背後,再次轟出一槍,他同時邁步往203里走,拉動槍栓,對轉過身子的第三人當胸又是一槍。

把三個殺手打倒後,過道里已沒人,另兩人已進了房間,對方已知道後路被抄,不敢正對過道口,斜著朝過道口一頓狂射。陸飛貼著牆壁移動到過道盡頭,靠牆趴了下來。

陸飛冷靜的聽著槍聲,伸出槍管對著大致方向,連開兩槍。聽得兩聲慘叫響起,把雷明頓往地上一放,拔出手槍,爬進了房間。先對自己的左側,床邊掩面狂叫的殺手胸腹部連開三槍。再半蹲借著床的掩護,往窗口移動。

最後一名殺手是領頭人,他已中了好幾顆霰彈槍鋼珠。半躺在地上喘著粗氣,手槍斜斜對著半空,準備打來人一個措手不及,可敵人遲遲不過來。他的血卻還在滋滋的往外冒,人已支撐不住了,他用左手把自己撐了起來,想站起來再搏一次。

頭剛剛高出床面,「呯」的一聲槍響,人被往後擊飛了出去,被陸飛一槍爆了頭。

「小樣,我才沒那麼傻,衝到你的槍口上讓你射,你的一舉一動我在床後看的一清二楚。」陸飛自然是用了掃描技能,怎會上這個當。

打完這一槍,陸飛來不及清理戰場,收起雷明頓,趕緊走回過道。左右觀察,老闆縮在牆角裝死,一樓還沒人上來,大概這幫人的同夥認為5個人對付一個保鏢綽綽有餘。

他回到了204。

「殿下,別開槍,是我,不要為了省點工資打死我。」陸飛站在門口,輕鬆的說道。

安娜臉帶哭痕,撲進了他的懷中。陸飛輕拍她的背。

「不要怕,上來了5人,都被我打死了。你準備好我們就下樓,你拉住我的風衣,躲在我背後,大機率我會扔煙霧彈,視線會很不清楚,你一定要拉住我,相信我。」

「好,我知道你是超級硬漢,你一定可以。」安娜道。

「別說這種話了,被我女朋友聽見了,會吃醋的。」陸飛還不忘開個玩笑。

陸飛往雷明頓里裝填子彈,手槍也換好了彈夾,雷明頓插在了風衣里。左手拿著煙霧彈,右手舉起手槍,槍包斜跨在左側,背後帶著個安娜,穩步走出房間。

出了房門往左走,十幾步後到了樓梯口,他和安娜躲在牆角旁,聽到樓下有人說話。

「烏鴉帶著幾個人上去這麼久了。怎麼還不下來,聽槍聲好像不止是手槍的聲音,我們還是上去看看吧。」一個地道的侖敦口音說道。

「應該沒事,SAS的精英還對付不了一個華裔小子和嬌滴滴的王妃?他們可能在清理現場,消除痕跡,打包屍體。」另一個有點高盧口音的人在說話。

陸飛側耳聽了一會兒,不能完全分辨樓下的人數。遲則生變,陸飛決定要殺下去,微微露頭,往樓下扔了一顆煙霧彈。然後輕輕的往下走。到了樓梯轉角處,特意停了一下,等煙霧變濃,又往煙霧裡扔了第二顆煙霧彈。

「shit,是誰扔的煙霧彈,什麼都看不見了,小心,不要亂開搶,打到自己人。」

「是愛德華這個兔崽子走火了嗎,就他帶了煙霧彈。」

樓底下吵吵嚷嚷。人失去了視覺,基本都會抓狂,何況在最需要看見的時候。

陸飛心中一動,把手槍一收,放進了空間。聽音辨位,左右手飛刀同時出手,連續不停的甩出飛刀,每個聲音來源甩出兩刀,5秒後,已甩出了10把飛刀。

過了幾秒後,陸飛側耳傾聽,再無聲音傳來。他下樓開始清理現場,首先從左邊開始,因為身後有安娜,走的不快,走到第一個人面前,飛刀插在了他的左眼和嘴中。陸飛不用再驗死活,拔出了飛刀,再去檢查三米外的下一個,這個倒霉蛋一刀插在臉頰,一刀插在咽喉,沒了氣息。他繼續回收飛刀。

轉到中間位置,第三第四個都死狀極慘,面部喉部中刀,只有右邊第五人額頭中刀,胸口中刀,還有一息尚存。

「你們是誰,為什麼要殺自己的王妃?假話就不用說了。你快死了,沒什麼意義。」陸飛問道。

「你們逃不掉的,我們也不願意殺一個愛人民的王妃,這都是命。」額頭中刀的這位仁兄努力說完話,嘴裡咕嚕嚕的冒出了鮮血,頭一歪,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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