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站了起來,大聲道:「現在沒時間研究公寓樓里有多少槍手,那裡到底是不是毒梟手下的窩點,我們必須趕緊行動起來。現在大家立刻整理槍械行裝,準備出發。長頸鹿,你留下守著路易斯法官。」

路易斯急忙道:「我也是會開槍的,我和你們一起去!就算嫌我礙事不讓我去,也不要浪費你們寶貴的人手,讓這位長頸鹿兄弟也參加行動吧。」

貝爾為難的抓了抓頭,無奈下令道:「那這樣吧,路易斯法官也和我們一起去。我們行動時。你在車裡等著。如果我們救出曼努拉,爸爸不在身邊,她會哭鬧誤事,你去也算有點用。何況能解放出長頸鹿,多一個人作戰就多份力量。誰有多出來的手槍,給路易斯法官一把。」

陸飛隨即俯身,假意在槍包里掏摸,實際從空間戒指里拿出把M1911A1。隨手關上保險,再拿出兩個彈夾後遞給了路易斯:「我隨身帶的槍多,長頸鹿又送了我兩把P14,這把手槍暫時沒用,你拿著防身吧,緊急時也能參加戰鬥。」

「謝了,傑克。」路易斯說完笨拙的接過手槍,插在了腰上,一臉的凝重。

隨即野狐兄弟們背著槍包保護路易斯一起下樓,坐直達電梯到停車場,上車後往目標地址方向開去。

一路上貝爾、陸飛、拉斐爾研究戰術。都覺得事出緊急,現場情況完全不知道,要殺進去或者阻擋毒梟手下的救援還是有可能做的到。可要毫髮無傷的救出一個5歲女童,就頭疼了。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們不知道曼努拉是不是在大樓里,而且進入公寓偵察非常困難。這些販毒吸毒的傢伙都是夜貓子,公寓大樓又是魚龍混雜的居民樓,我們派出偵察人員貿然闖進去,容易暴露,也有可能驚動毒梟的槍手們。」拉斐爾眉頭緊鎖道。

「對,情況不了解是最麻煩。直接殺進去也不行,就算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曼努拉,槍手們也有足夠的時間幹掉孩子甚至有時間轉移她的藏身之地。」貝爾也覺得十分棘手。

「其實最關鍵的是進入偵察,怎麼不讓人發現或不引起槍手們注意,甚或至直接救出人質曼努拉。容我再想想,看看有什麼辦法。」陸飛說著說著,突然有了點頭緒,只是需要再完善一下具體的措施。

兩輛奔馳防彈車按照齊薇格給的導航線路朝波哥大南面行駛,時間慢慢到了晚上21點30。城市裡大部分的商店都已關門,除了寥寥幾個餐廳和外賣披薩店的招牌還亮著,整個南部老城一片漆黑。

他們的奔馳防彈車經過一家披薩店時,身穿藍色店標衣服的外賣員正往自行車后座儲物箱裡裝外賣披薩,陸飛眼角餘光一撇之下,心中一動,立刻有了主意。

陸飛對貝爾和拉斐爾興奮的說道:「我突然有了個不成熟的小想法。我打算變身為送披薩的外賣小哥,混進公寓,找到何塞後,再見機行事。如果發現曼努拉就直接進去搶人,接著或是直接衝出來,或是等你們支援。」

「傑克,主意是不錯,不過就是太危險了。簡直是單人匹馬深入虎穴,一不小心你自己就陷在裡面出不來了。」貝爾憂心忡忡的搖頭道。

陸飛攤攤手道:「那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我們總不能全副武裝,傻不愣登的衝進去,那不是救人,是殺人。」

貝爾考慮了再三,只得無奈道:「好吧,試試看吧。這樣,拉斐爾,你先打電話訂披薩。傑克,等外賣員出來,你再半路換人,當然,再好別傷害外賣員。我們先去公寓附近埋伏,你進入公寓後見機行事。如果機會不好,還是以偵察為主,首要是搞清裡面的狀況。我們再想制訂新的方案,伺機殺進去。

「要不我去吧,我懂西班牙語,偵察的效果更好。」拉斐爾皺眉道。

「不行,你一臉的殺氣和精悍,又是這麼大塊頭,一看就不是送外賣的。再說你近距離搏殺不如我,還是我去容易迷惑人,也更有把握。」陸飛搖頭道。

貝爾點點頭道:「是,傑克看上去沒有那麼顯眼,他身材比較修長,不太引起別人的警覺。再說論近距離戰鬥能力,我們之中的確是傑克厲害,不服不行。」

三人確定好基本策略後,陸飛在車內簡單的化了個妝。先把臉塗的又黃又黑,戴副平光鏡,頭髮弄的凌亂些,儘量把自己弄得像個為生活奔忙的送披薩小哥。

收拾停當後,陸飛認真的看了看奔馳液晶屏上的導航線路,隨後讓奔馳防彈車調頭,把他在披薩店附近放下了車。其他人繼續上路往目標公寓去了。隨即陸飛隱在黑暗的街邊角落裡,靜靜的等著。

此時坐在車裡的拉斐爾看著街邊披薩店招牌上大大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十幾分鐘後,披薩店的外賣員穿著藍色的工作夾克出來了。他把3個披薩放在了自行車后座的儲物箱裡,上車騎了出來。外賣員剛騎出去幾十米,就被從角落裡躥出來的陸飛笑嘻嘻的伸手攔了下來。

「幸會、幸會,今天天氣不錯啊,你媽貴姓啊?出來送飯啊,辛苦辛苦,真是出門遇貴人,難得啊。」陸飛指手畫腳的上前攔住送披薩小哥,看上去像是問路的。嘴裡卻不停的用中文胡說八道的說著,不等外賣員反應過來,他右手握著的一支針筒悄無聲息扎在了外賣員肩膀靠頸部的肌肉上。

外賣員頸後一痛,待要掙扎呵斥,突然雙眼迷離失去了意識,身體不自覺的往下出溜。

陸飛一把扶住了他,做賊心虛的左右看看,見街上無人看到,急忙連人帶車拖到一旁的角落裡。隨即陸飛把自己的風衣和風衣里掛的湯姆遜衝鋒鎗放進了空間戒指,又手腳麻利的把外賣員的工作夾克給剝了下來,穿在了自己身上。

「不好意思,對不起了,為了救人,只得委屈你了。不過不用擔心哦,最多一個小時你就醒了,這點錢算是彌補你和老闆的損失。」陸飛嘴裡說著抱歉的話,往披薩小哥的褲兜里塞了1000美金,算是補償他一下。

陸飛先在披薩小哥的工作夾克里摸了一遍,從夾克里找到了送餐的單子。上面的名字是何塞-岡薩雷斯,是拉斐爾冒充他的名義定的,地址寫的也對。感覺一切天衣無縫後,陸飛摘下了暈倒的披薩小哥的廣告帽戴在了頭上,騎著自行車上路了,準備做一回深夜外賣小哥。

上路後他沒有騎的飛快,反而放慢了車速,悠哉悠哉的欣賞起了波哥大夜晚雜亂的街景,儘量留出時間讓兄弟們埋伏好。

又過了十幾分鐘後,陸飛終於騎到了目標公寓前。他停好車,拿著后座儲物箱裡取的披薩盒,慢慢往裡走。一邊走,一邊輕敲耳機,輕聲道:「我要進公寓了,你們到位沒有?」

「我們已到位,散在了公寓周圍,眼鏡蛇趴在對面六樓天台上提供狙擊掩護。其他人槍口已對準了公寓,你自己千萬小心,不要硬來。」貝爾在耳機中輕聲說道。

「明白,我要進去了,大家聽我的指令行動。」陸飛微微歪頭輕聲道。

往前走了十幾步後,陸飛堂而皇之的走進了公寓大樓的小門。

他一進公寓,便覺得裡面十分的嘈雜和混亂:電視機的大音量,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哭聲,甚至還有一些少兒不宜的聲音傳來。樓道和樓梯上也有不少亂七八糟的雜物堆著。

說的好聽點,這地方很有煙火氣,說的不客氣點,這地方生活環境惡劣。

此時一樓的走廊和樓梯上,還有不少人上上下下的走動,不少人都滿身刺青,手槍斜插在腰間,說這不是賊窩,都沒人信。

陸飛站在走廊中樓梯前,看著亂七八糟的一切近半分鐘,卻根本沒人搭理他。

「何塞-岡薩雷斯,披薩!」陸飛乾脆張嘴大喊道。

這時從樓梯上下來一個黝黑的瘦子,指了指樓上說了句西班牙語。陸飛雖然聽不懂,但知道他肯定是說何塞在樓上,也不敢多問,隨即捧著披薩盒往樓上走。

「剛才那個人說的是4樓405。」耳機里拉斐爾輕聲說道。

「傑克,你等會告訴大家405室的具體位置,眼鏡蛇得到信息後馬上瞄準405的窗口。其他人做好隨時進入公寓的準備。」貝爾緊張的說道。

陸飛卻十分入戲,捧著披薩盒大大咧咧的往上走。一路有背著AK的槍手從他身邊走過,他都視如無睹,不為所動,讓人感覺他是位十分敬業,而又見多識廣的送披薩小哥。

轉眼間陸飛到了四樓,他抬頭看著門上的號碼,沿著走廊一步步往西走去,四樓兩側的房間都關著。陸飛幾步走到了第三間房門口,看到了門上貼著的405字樣。

陸飛站定在門口,歪頭輕聲道:「405在樓梯往西第三間,靠大街一側,我要敲門了。」

「收到,我已瞄準了這個房間的窗子。」拉斐爾輕聲道。

隨即陸飛大喊道:「篤篤篤,披薩,何塞-岡薩雷斯,披薩!」

十幾秒後,房門開了一條小縫,一個男人露出半張臉。上下看了陸飛一眼,尤其是看到了他手上的披薩盒,放鬆的大大咧咧打開了門。

「何塞,你訂的披薩,是不是給大家叫的,剛才運動有點太累了,要補充體力再戰第二輪是吧。」開門的南美裔胖子猥瑣的朝房間裡喊著西班牙語。

陸飛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不過通過他的表情也知道,胖子並沒有懷疑他。陸飛借著胖子側身往裡喊露出的空隙,往裡瞄了一眼。

房門進去便是客廳,廳里放著兩張圓桌,有七八個混混正在桌上吆喝著玩牌。除了撲克牌,桌上還凌亂的放著一些哥倫比亞比索,甚至還有幾把手槍壓在錢上。

喊聲還在房間裡迴蕩,裡間的房門開了,走出來一個衣衫不整,面容醜陋焦黑的男人。他胳膊上還包著紗布,一邊往外走,一邊還朝著裡屋說著什麼,屋裡傳來了女人慵懶的撒嬌聲。

陸飛此時雙耳豎起,隱約從房間裡嘈雜的聲響中聽到了裡間有小女孩的哭泣聲,聲音啞啞蒙蒙的,似乎被捂住了嘴。

陸飛正出神的辨別著微不可聞的女孩哭聲,這時醜陋焦黑的何塞推開胖子走到了他的面前。

「誰讓你送的披薩,單子給我看看,我沒訂啊。」何塞警惕的問道。

「披薩,何塞-岡薩雷斯。」陸飛聽不懂西班牙語,只得重複著這句話。

何塞臉帶寒霜皺起了眉頭,右手不自覺的往後腰摸去。他身後的槍手們察覺到了何塞的舉動,他們的手都抬了起來,準備去摸桌上的手槍。

危急關頭,陸飛被帽子遮擋的耳機里傳來了拉斐爾的聲音。

「他問你要訂貨的單子。」拉斐爾輕聲道。

隨即陸飛的手伸進了夾克右下側袋,何塞的神情緊張了起來,後腰的槍已經拔了出來。陸飛動作緩慢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票,遞給了何塞。

何塞一看陸飛掏出了小票,還真有單子,隨即把槍插回了後腰,接過了單子。他身後的槍手們也放下了槍,轉回頭去,繼續發牌賭錢。

趁著何塞看訂單時,陸飛一本正經用中文說道:「405裡間有小女孩的聲音,和上次綁匪放出的聲音一致,基本肯定是目標人質曼努拉。現在405門開著,我準備動手,大家聽到槍聲後就衝進來,保持聯繫。」

何塞聽見陸飛嘰里咕嚕的說著他聽不懂的中文,抬頭看看他,滿臉的狐疑和不解。

陸飛笑著對他說了句,這輩子他最後聽到的話。

「殺女人、綁小孩加販毒,你死有餘辜。」話音未落,陸飛雙手一松,披薩盒往地上掉落,何塞下意識的伸手去抓。

此時陸飛左手飛刀從袖中滑出,瞬間握在了手中。隨即寒光一閃,陸飛手中的飛刀狠狠的插進了何塞的心臟,還用力攪動了一下。

「呃、呃」,何塞突遭致命打擊,喉嚨似乎被什麼東西堵住了,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話來。眼睛越睜越大,直挺挺的向前倒在了陸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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