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真他媽倒霉,誰給我弄的炸彈,回去抽他,說不定腦袋上的繃帶都被污染了。」陸飛罵罵咧咧的甩甩腦袋,灰頭土臉的下了車,拎著P14去檢查暗堡的情況。

鬼子的暗堡已被徹底毀壞,往裡塌陷,滿地的磚石布滿四周。整個暗堡已基本消失,和周邊的沙丘等高了。

二營十幾個兄弟跑了上來,躲在推土機和廢墟後。

「少校,回去吧,你打開了缺口,後面的事交給8團吧。」福布斯跟著到處晃悠的陸飛輕聲道。

「這才哪到哪,去去去,說了要搞死這個陣地上的鬼子,那就全弄死,少一個我就改姓東條。」

「東條是什麼鬼?」

「是鬼子的首相,鬼子的天皇沒有姓,笨蛋,別管我,都走開,我要去幹掉東邊那個暗堡。」

「好吧,你是長官你說了算,兄弟們,架好機槍和迫擊炮掩護傑克!」康斯坦丁無奈的聳聳肩,指揮手下散開準備繼續掩護。

陸飛跳上推土機,再次啟動車,油門轟隆隆作響,推土車晃晃悠悠繼續上路了。

「哎,傑克少校腦袋挨了一槍後性情大變,是不是腦子被打壞了沒被發現?」

「塔西,別亂說,雖然今天少校有點莽,腦子還是很清楚的。要不你試試一個人去把鬼子的地堡給炸了?」福布斯搖頭道。

「我倒覺得少校是真性情,誰乾了我,我就打回去。」斯特恩湊趣道。

「聯想一下他搞了艾梅帕的事兒,明顯是一生不羈愛自由嘛,想怎麼著就怎麼著。」奎特笑嘻嘻道,語氣中羨慕有加。

「都別瞎嗶嗶,趕緊開槍掩護他,少校少了根毛,營長回來得幹掉我們。」

幾人八卦完,架起了機槍,噠噠噠的槍聲從推土機側邊再次打響。

陸飛開著推土機在槍林彈雨中突突突往前,身後、側邊全是機槍子彈呼嘯而過的聲音,前方不時有迫擊炮落地。

坐在座位上,陸飛心緒難平,戾氣十足,微風輕拂之下他才稍稍冷靜了下來。

為什麼我如此的衝動,居然把殺人變成了一種愛好?這他媽操蛋的系統,不能讓我聞著女人的香味,享受著美酒佳肴,看看日出日落嗎。唉,剛才砍了太多人,心裡有點扭曲了。」

「啊呀,疼死我了!」一發子彈打在推土機側邊,跳射到他胸口,好在被防彈襯衣給擋了下來。

陸飛胡思亂想被劇痛打斷了。

「哇呀呀呀,我就是賤人,就是矯情!殺光這幫兔崽子!日本鬼子不是人!」

陸飛大怒之下猛踩油門,推土機再次轟鳴,發了瘋般沖向東側暗堡。很快美軍的迫擊炮和機槍都停了下來,生怕誤傷了陸飛。

「嘭!」一發37毫米的反坦克炮炮彈狠狠的打在推土機正面!

彈片亂飛,一時間海沙滿天,煙塵瀰漫,完全遮蔽了推土機。

陸飛雙耳嗡嗡作響,被震的七扭八歪後,一頭栽倒在了座位上。

遠處二營的官兵見一聲炮響後推土機沒了身影,目赤欲裂,拚命叫喊著,十幾人同時衝出了廢墟,手持各種槍械拚死向前。

幾十秒後,二營的大兵們離那團煙塵只有十來米了。

一個人跌跌撞撞走出了煙塵,左手拎著行軍包,右手抓著個集束炸彈。他緊走幾步站在了推土機後,朝福布斯招招手,福布斯傻傻的走了上去。

「咳咳,中士,借個火。」

「好的,少校,叮!」

陸飛將TNT集束炸彈的導火索湊了上去。

嗤嗤嗤的聲音響起,導火索的火苗飛快往下燒,所有人都傻在了那裡。

臉上黑漆漆的陸飛朝二營兄弟們展顏一笑,露出潔白的八顆牙,滲人的要命。他轉身奮力一擲,幾公斤重的炸彈直奔三十米外的暗堡而去。

「轟——」一聲巨響,煙塵海沙爆了開來。

二營的大兵們被震倒在地,而陸飛依然傻傻的站在推土機後。

陸飛不急不緩的將行軍包放在地上,將槍套系在腰間,插上了兩把P14,從包里拔出了那把依然雪亮的雁翎刀。

「都別來,這是我的恩怨,我的舞台!小鬼子們,你們開槍打我,拿炮轟我,現在該我了,你華夏陸爺爺來了!」

全身灰撲撲的陸飛右手長刀斜垂,轉身往前小跑。

陽光透過硝煙,穿過粉塵,照著陸飛遠去的背影。

鐵血黃沙下,殺氣四溢!

所有的二營士兵們呆若木雞,看著陸飛消失在了爆炸的粉塵中。許久後福布斯和康斯坦丁醒悟了過來,揮手讓大家跟上,一群人沖了過去。

當硝煙散去,大兵們轉過推土機,陸飛已消失無影,只發現前方鬼子的暗堡被炸出了個大口子。

另一邊,陸飛進入了暗堡,第一時間戴上了頭盔,拉下了微光夜視儀貼在左眼上。

暗堡有甬道直通地下深處,此時已小半垮塌,一地的屍體和殘破武器,稍遠處有幾個鬼子身影正在地上蠕動,暗堡被炸後附近的鬼子們已被震傻。

「呯呯呯!」

「唰唰唰!」

「啊,塔斯開忒!」

陸飛一番刀砍槍擊之後,毫不猶豫的往地道深處走去。

很快他前出到地道轉彎處,聽了聽動靜,掏出顆手雷拔出插銷,等了三秒扔了出去。

「轟」,一聲爆炸後,陸飛右轉而入。

槍聲,長刀划過空氣聲再次響起。

幽暗的地道中,陸飛殺進了一群鬼子中!

鬼子血霧,肢體,腦袋四處飛散,陸飛除了下意識的揮刀開槍,奪人性命外,已渾渾噩噩不知道身處何地。

此時暗堡缺口外。

「他下去了,天哪!」

「我們進去幫忙!」

「你個蠢貨,裡面黑漆麻烏的,小心被傑克一刀砍死!」

「大家都退後,戰前我是小提琴手。」斯特恩大聲道。

「難道你要給傑克演奏一曲貝多芬的《命運》?」塔西傻傻的問道。

「我是說我聽力好,讓我聽一下,你個笨蛋!」

康斯坦丁揮手讓兄弟們退後。

「洞裡有人喊叫,還有槍聲,啪啪啪不停。」斯特恩耳朵貼在暗堡上開始口播。

「啪啪啪?難道?」

「把塔西抓走,他是個污妖王!」

塔西立刻被兄弟們抓住雙手雙腳,給扔了出去。他很快舔著臉又爬回來了。

「有刀划過空氣的唰唰聲,天啊,有人慘叫哭嚎!」

「不好,有爆炸聲從深處傳來,這暗堡下方有巷道!」

「槍聲,刀聲依然不停,卻越來越遠了。」

「我們趕緊下去吧,誰帶手電了?」奎特急道。

「沒帶啊,再說了,傑克不讓我們下去,我不敢不聽啊。」康斯坦丁苦著臉道。

「再等一會兒,地道里全是鬼子,我們下去萬一被他誤傷了,這不得冤死?你們不知道傑克一打鬼子有多神經病!」福布斯搖頭道。

「都閉嘴,有人走回來了,沿路還有槍聲,近了,近了!」

「還聽個屁啊,都出來了!」

一個血人出現在了暗堡破口。

右手長刀斜指往下,滴滴的鮮血從刀刃向刀尖滾動。

左手持槍低垂褲邊,槍口仍有裊裊青煙。

「兄弟們,我爽了,累了,你們收個尾。」

硝煙瀰漫的戰場中,陸飛長刀在手,一步一個血腳印,無人敢擋其身前。青天白日的,戰場上所有大兵們卻都覺殺氣沖天,心中冰冷一片。

十幾分鐘後,三角陣地最後一個地堡被二營士兵從容靠近,用推土機上的TNT炸碎了事。

肖普很快趕到了戰場,得到了8團上下的交口稱讚,希望這種協同作戰和幫助多多發生,肖普打了幾句哈哈,趕緊撤了找人。

「里根,傑克呢,他沒事吧。」

「應該回原來的戰壕了,人有沒有事不知道,反正渾身是血,手持長刀在戰場上走來走去,滲人的很。喏,你看,戰壕上插了把血刀!他應該在那兒。」

「這個兔崽子,越搞越大,火一上頭,就亂殺人。」

「團長,雖然你是長官,但也不能隨便指責我們傑克少校!他是愛出風頭,殺人如麻,可他殺的都是鬼子,他帶我們殺敵,替我們治病,他是我們的兄弟!」

「好吧,我向你道歉,我去找他,有事。」

「謝謝長官,再見長官!」

肖普朝眼神堅定的里根勉強笑了笑,轉身走了。

幾分鐘後,肖普找到陸飛時,他正被幾個手下摁倒在地,醫務兵要給他換繃帶。

「我不換,你們手腳太重,啊,放開我!疼!」

「長官,你忍一忍,醫務兵說你必須清洗傷口換繃帶,太多沙塵澆灑在你傷口上了。」

「我吃抗生素了,你輕點,你哪個醫學院畢業的,貴姓啊!」

「長官,我以前是殺牛的屠戶,經過了嚴格的男護士培訓,姓什麼不告訴你。」

「我去,放開我,救命啊!」

經過一番戰鬥般的掙扎後,兄弟們終於把陸飛擺平,強行給他用酒精重新清洗傷口,換了頭上的紗布,好一陣哭嚎後他才扭曲著臉坐了起來。

「上校,找我有事?」陸飛看看肖普湊過來的老臉,呲牙咧嘴的沒好氣道。

「你先把刀拔下來,別這麼殺氣騰騰的。」

「哦,隨手一插而已,你幫我拔下來吧。」

肖普點點頭,站上戰壕,奮力一拔,臉色通紅之餘,雁翎刀卻紋絲不動。

「咳咳,你自己來,這兩天有點累。」

「唰!」紅色的刀光一閃,長刀出現在了陸飛手中。

「長官,你有點虛啊,要多吃點高蛋白補一補。」

「說正事,特納將軍讓你去賓夕法尼亞號上找他。」

「為毛啊,打仗呢,別鬧。」

「鬧什麼,他看到了戰地記者拍的你拿刀的照片,說你殺氣太重嚇壞了記者和很多後勤人員,讓你上船去治病,暫時終止你個人的軍事行動。」

「我拒絕!我是個軍人,殺敵是我的責任,殺鬼子越多我越自豪!我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去問問團里營里的兄弟們,哪個說我做的不對!」

「咳咳,你姐夫的話要聽啊,他是戰役總指揮。」

「我管他樂意不樂意,如果兄弟們害怕我,讓我走,我馬上就走,其他人說了不算。」

「好吧,我回他的話,你好好休息,注意養病。」

肖普上校尷尬的笑笑,臉上一副又為難又欣慰的表情,拍拍陸飛的肩膀,走了。

戰壕里的二營兄弟們都伸長了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

大兵們紛紛點頭,都覺得跟傑克打仗值得,在這兒打生打死值得,人間值得。

軍二代跟他們一起承受著槍林彈雨,同生共死廝殺在前,這樣的長官太難得了,當然再弄點好吃好喝的就更棒了。

很快二營的士兵全部撤回到了戰壕中,清理整頓暗堡的兄弟們捧了一堆戰利品回來。

「長官,鬼子的指揮刀來一把。」康斯坦丁遞給陸飛一把武士刀。

「我看看,切,刀口都崩了,不要。」

「這是拿來收藏的啊,哦,想起來了,你是拿刀來砍人的,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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