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水霧蒸騰的內格羅河幾公里外。

亞馬遜別墅酒店的行政套房裡,野狐兄弟們圍坐在茶几邊。

陸飛手上拿著差點讓他去世的銀十字架項鍊,來回打量了許久,捏著十字架短的部分,用力拉扯。

噗的一聲,頭部拉了出來,他用力甩了幾下。

十字架里什麼都沒有甩出來。

「媽的,這是個套,更壞的消息是剩下的兩個十字架,至少有一個已經被鷹黨破解了,還拿空的來引我上鉤。今天不是瓦西里買了紅果子,一人分一個,我就掛了!

謝謝你哦,瓦西里,看來你才是有大運氣的人。」陸飛隨手丟了項鍊,拍了拍瓦西里的肩膀後怕不已。

「不會的,你反應那麼快能躲開的,哪怕用手擋,也就受點小傷而已。」瓦西里不肯居功,謙虛的擺擺手。

「那倒沒那麼輕鬆,吹箭上百分百有毒。」拉斐爾搖搖頭,臉色凝重。

「看來是有人瞄上了傑克,還有我們,在巴西中部有人用項鍊做誘餌,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鷹黨的人。」貝爾接過了陸飛遞過去的短雪茄。

「對了,拉斐爾,你知道吹箭上有什麼毒,看你臉色很差的樣子,難道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往事,也有你害怕的時候?」

艾達十分了解他,看拉斐爾臉色不對,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蛙毒!這裡最常見的致命毒藥,從毒箭蛙身上提取的,十分恐怖。

我在這兒曾經有個朋友,就是因為和當地土著起了衝突,被人射了一箭在大腿上,很快就死了。

這種蛙毒物質屬於一種甾體類毒素,能夠破壞神經系統的正常活動,中毒後神經中樞發出的指令不能正常到達組織器官,最終導致心臟停止跳動,而且沒有有效應急措施。」

「靠,就知道這種地方不出什麼好玩意,想起還要去雨林中探險,就渾身起雞皮疙瘩。」芬妮不自覺的抖了抖,臉色劇變,感覺自己對錢的興趣降低了不少。

「我擔心的是,鷹黨和這裡某支部落的人聯合了起來。

刺殺的印第安人就是證明,吹箭這種東西也是,不是土著根本不用,AK他不香嗎?」拉斐爾憂心忡忡道。

「我們被發現了是事實,現在就想幹掉我,說明他們怕我們了,要阻止我們進入雨林。要我說,趕緊找船殺進雨林,找到寶藏才是對鷹黨最大的打擊。」陸飛傲嬌的抬起頭,覺得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就這麼回去了,實在是太軟了。

「沒錯,還有,要趕緊離開,我們住在這兒也一定被發現了。拉斐爾、韋伯斯特你們去買船,傑克給錢,我們都沒帶這麼多。

傑克,你帶我們一起到一樓餐廳吃個下午茶,大家最好坐在露天外,動靜搞大一點,吸引鷹黨走狗的注意力,掩護拉斐爾他們行事。」貝爾揮了揮手,把大家聚過來一通安排。

「好,我這兒有二十萬美刀,你拿去買船,會給你們留吃的。」

事態緊急,兄弟們都不矯情,很快分開,各自行動。

野狐兄弟們很快出現在酒店餐廳外露天的餐桌前,大叫著要好酒,還吩咐服務人員去請墨西哥大草帽來彈琴助興。

觥籌交錯,大口吃著河鮮水果,野狐兄弟吵吵的厲害,充當了沒有禮貌的米國人一回,引起了酒店裡很多遊客的側目和白眼。

只是不遠處的酒吧吧檯上,有人看著他們大呼小叫,編輯了一個消息發了出去。

野狐兄弟們鬧了許久,一直到晚飯都吃了,拉斐爾和韋伯斯特才姍姍來遲。

兩人狼吞虎咽吃了點東西,示意貝爾回房間,他們有話要說。

陸飛乾脆的買單走人,一群人先後跟著,一路有意無意的呈戰鬥隊形。

走上二樓走廊到了套房門口,陸飛小心翼翼的用門卡打開了房門,慢慢推門,打開燈看了眼地上飄落的頭髮,揮揮手讓大家進來。

芬妮看著如臨大敵的陸飛,大大的不以為然:「不至於吧,不說他們有沒有發現我們住在哪兒,想要潛伏進來也沒那麼容易,酒店的管理又不是假的,人家是五星級的。」

說著話,往臨窗的單人沙發上一癱,擼了擼肚子。

「巴西烤肉真不錯哩,烤魚也還行。」

兄弟們吃了兩三個小時後都慵懶不已,各自準備往沙發上躺。

陸飛看了芬妮一眼,正想取笑她凸出的小肚子,忽地愣住了。

「都別動,所有人,尤其是你芬妮!」

陸飛抬手攔住了身後的兄弟們,少見的說話聲音發顫。

兄弟們當然知道傑克不會無緣無故說這種話,所有人立刻保持了身體姿態不動,芬妮原本嬉皮笑臉憊懶葛優躺,笑容一下凝固了。

「傑,傑克,怎麼了,你不要嚇我,這種玩笑開不得。」

陸飛神情冷峻的微微搖了搖頭,右手出現了三把匕首。

兄弟們這時才發現,從陸飛目光指向的方位看,芬妮背後的窗簾上有東西在動!

一條黃黑相間,身上斑紋交錯的蛇從窗簾後探出頭來,頭部呈三角形,有眼窩,身體弓了起來。

它離芬妮雪白的脖頸不過半米的距離!

「低頭!」陸飛忽然一聲輕喝,右手掄了起來。

芬妮毫不猶豫的往前撲倒,三支匕首從她頭上飛了過去,從上到下一字排開。

蛇同時彈射了起來,飛向了前方!

兩支匕首從毒蛇身邊划過插進後面的窗簾,第三支匕首在毒蛇的正面出現,它張口就咬,反被刺了進去,從蛇背後戳出。

匕首餘力未消,插在了後面厚厚的窗簾上。

毒蛇還在拚死扭動,窗簾跟著劇烈抖動不停。

芬妮趴在地上,手腳並用,飛一般的從陸飛身邊爬過,抓著身旁杜威的伸過來的手迅速起身,驚慌的轉過頭去。

「這,這,哪來的毒蛇?嚇死老娘了。」芬妮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拔槍,警戒,圍成一圈!

拉斐爾,傑克,你們去找找房間裡還有沒有毒蛇,找棍棒什麼的防身,儘量別開槍。」

一聲令下,六人圍成一圈,腰後的手槍齊齊握在了手中。

六人十二隻眼睛盯著地毯,牆上,家具看個不停,毒蛇這玩意有時比拿槍的敵人更防不勝防,讓人心驚膽戰。

「唰!」

寒光閃過,窗簾上的毒蛇被一刀兩斷,蛇身掉落在地,不再扭動。

陸飛隨即將雁翎刀扔給了拉斐爾,他手忙腳亂的接住了。

「我用刀鞘,走,我們到處搜一下。」

「還是你用吧,這個玩意我不行,你走頭裡。不要以為我叫眼鏡蛇就不怕蛇,老子也怕這玩意,只有你們華夏人才不怕。」拉斐爾將刀還給了他,拿過刀鞘。

「我們是喜歡吃蛇,不代表不怕。」

陸飛笑著接過,在客廳里翻找了起來。

「芬妮,你先坐地上吧,我看你有點站不住了,臉也白的夠嗆。」艾達扶住雙股戰戰的芬妮,認真道。

「好,好,背後出了一身冷汗,難受的不行。該死的傑克,慢點飛刀不行啊,頭髮都被他削下十幾根。」芬妮一屁股坐在地毯上,擦了擦頭上的汗。

「你就偷笑吧,沒有傑克,你就得送去醫院了,還不一定能活下來。」

「這他媽什麼蛇啊,怎麼爬進來的?屁的五星級酒店,還能混進毒蛇來。」

艾達還沒搭話,臥室里乒桌球乓的響了幾聲。

很快陸飛挑著兩段毒蛇走了出來,拉斐爾臉色慘白的跟了出來。

「媽的,又差點中招,這條毒蛇躲在床上,被子一拉開就跳了出來。好在傑克手快,否則我真的會被「同類」咬死。」

拉斐爾驚魂未定的抓著艾達肩膀,喘息不已。

「你們暫時別動,我包里應該還有大蒜汁,昨天也在華夏超市買了幾瓶雄黃酒,我到處噴點,大家忍住點味道。」

「你隨便噴,別怕我們受不了。」兄弟幾人異口同聲道。

十幾分鐘後,套房裡的味道都快趕上端午節了,大家才放心的坐在了沙發上。

瓦西里伸手感受了一下,指了指天窗。

「有風,天窗開著,毒蛇不會是這裡放進來的吧,剛才還沒呢。」

「沒錯,是有人故意放進來的!」貝爾持槍在手,讓身邊的韋伯斯特開窗。

他探頭出去看了眼。

樓下花花綠綠,是一個漂亮的花園。

地上依稀有些腳印通向酒店內部道路。

貝爾搖搖頭,讓韋伯斯特關窗,兩人坐回了客廳。

芬妮已鑽進了陸飛的懷裡,扮起了柔弱。

「地上有腳印,人不見了,媽的!」

「太被動了,今天不是傑克眼睛好,芬妮就要涼了。」艾達拍拍芬妮腦袋,搖頭道。

「是啊,這踏馬是什麼鬼東西,嚇死寶寶了。」

「這是矛頭蝮蛇!是南美洲和中美洲最危險的毒蛇,體型較大,攻擊速度快,注入的毒液也最多,被它咬到的人,嚴重者可出現吞咽困難、胸悶、全身肌肉酸痛。若治療不及時,可能死於呼吸衰竭和急性腎功能衰竭。」

拉斐爾蹲下看了看蛇頭大聲道。

陸飛推開了芬妮,起身看了眼,皺眉道:「矛頭蝮不會讓人當場就死,再說房間裡只有兩條蛇,最多也只能咬傷兩人,其他人能把傷者送去醫院。」

「你是說真正的殺著不在這裡?」貝爾探過頭來,臉色凝重。

「嗯,有人中了毒,第一反應是送傷者去醫院,要麼停車場有布置,要麼路上或醫院有陷阱!」拉斐爾接茬道。

「不能這麼被動,要把偷襲的人抓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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