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大作,飛沙走石,荒漠中突然迎來了強對流天氣。

天空中閃電陣陣,金蛇狂舞。

轟轟的雷聲隨之鋪天蓋地的響起。

很快豆大的雨滴斷斷續續的從天而降,兩三分鐘後,大雨從紅色天空中倒了下來!

天生異象,沙漠之中風雨雷電說來就來。

當罕見的大雨清洗著沙漠,四層大樓周邊的沙地上驟然亮起點點紅燈,尖銳的警報聲此起彼伏,響個不停。

陸飛和羅比等人嚇了一大跳,下意識的低下頭,藏在了沙丘下。

等了幾秒後除了警報嘯叫倒也別無動靜,幾人冒著暴雨繼續抬頭窺視。

樓前已亮如白晝,樓頂兩盞探照燈把大樓正面背面照的纖毫畢見,兩個全副武裝站崗的士兵離開了崗位,跑了出來。

他們在大樓旁幾十米外幾根豎著的金屬短棍上一通操作,嘯叫聲停了下來。

士兵們很快跑進了大樓北側小門,亮著光的小門隨即關上了,十幾秒後探照燈也被關上了。

小門上兩盞應急燈啪的一聲打開了,藍藍的幽光照耀著門前二三十平米區域。

嘩嘩的大雨還在傾斜著,陸飛等人已被大雨完全淋濕,身上鬱結的黑血倒也被沖刷了下來,只是氣溫急劇降低,冷熱之間的急劇變化讓人很是難受。

陸飛滑下了沙丘,馬上招呼三人,四顆腦袋湊在了一起。

「老天爺也在幫我們,突然就下雷陣雨,大樓這一側的紅外線探測裝置被迫關掉了,相信另一邊也關上了,否則我們一點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風大雨大,陸飛也不再壓著嗓子說話,否則誰也聽不見。

「那我們現在就殺進去?」羅比擼了擼臉上的雨水,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干吧,上帝都看不過去CdC的倒行逆施了,出手替我們遮掩行蹤!」愛麗絲伸過腦袋激動到聲音發顫,終於有機會直搗魔窟,一報前恥。

「還是再偵察一下吧,戒備如此森嚴的地方說不定有攝像頭什麼的,小心點不過分。」大衛小心翼翼道。

大衛說完,三人都看著陸飛,等他拿主意。

「你們說的都對,這種天氣我們不利用,那真是愚蠢到家了。愛麗絲,給你紅外線望遠鏡,羅比用槍上的夜視裝備,你們一起找攝像頭一類的監控設備。

我負責找一條安全的行進路線,作好進入的準備後我們就殺下去。」

羅比接過裝好消音消焰器的HKM27和愛麗絲一起趴在沙丘上仔細尋找探頭,陸飛則往左挪了七八米,觀察著下山的路,要用掃描眼找出雷區中的通道。

大衛從旁看著陸飛盯著前方沙地看個沒完,頗覺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幹什麼。

「你在這兒待著吧,等會我們三個下去。」陸飛似乎看的到他奇怪的目光,也不側頭自顧自的說了句話。

大衛抬頭看了看紅色天空,嘩嘩的大雨還在往下傾倒,冷冷的雨不停拍打在臉上好像他慌張的心,越來越涼。

「傑克,之前我就說過了,我沒有能力一個人在這末世生活,你們如果都陷在裡面,我也就是多活幾天而已,多個人開槍總是好的,我能跟你們一起行動嗎?」

陸飛點了點頭,臉上有了一絲愧疚之色。

大衛原本好好的躲在賭場裡,沒事還能喝個小酒,生生被他們拖下水,還莫名其妙挨了他一飛刀,現在又要跟著他們玩命,想想都不忍。

這可不是被他救下來的那些人,反正本來就是個死,命都是撿來的,怎麼拼都是賺。

「等會戰鬥你儘量靠後,如果繳獲了防彈衣你再穿上,給你的M1911A1不是讓你衝鋒的,自己保住命就好。」

「謝謝,還以為昨晚我犯了錯,你不要我了呢。」大衛長舒了口氣,頗為哀怨道。

「去你的,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太噁心了,準備出發吧。」陸飛笑道。

兩人正說著話,愛麗絲爬了過來。

恰好紅色天空中一道粗壯的閃電劈下,瞬間照亮了山丘,露出了愛麗絲慘白且滿是雨水的臉,乍一看好像吸血鬼哭了一般。

嚇的聽到動靜轉過頭的陸飛和大衛不約而同打了個寒戰。

「你,你不要過來啊,解毒劑難道不起作用,你又變異了?」陸飛心慌慌的顫聲道。

「沒有啊,難道我變紅了?不會變綠了吧!」

「那倒沒有,只是變白了。」

「切,別打岔了!

羅比正持槍警戒,她讓我過來說一聲,我們發現小門上方有兩個攝像頭在轉動。不過門前照明燈照亮的區域有限,最多看的見三五十米,我們可以靠近了再打掉它們,不影響我們突進。」

「很好,去把羅比叫來,我們商量一下殺下去的細節。」

半分鐘後,陸飛坐在沙丘上,三人圍在他身邊。

「我找好了下去的路,等會翻過山丘你們跟著我,接著……」

「這一覽無餘的找什麼路啊,紅外線探測裝置關了啊。」話沒說完,羅比問道。

「大雨傾盆,沙地上有地方被沖刷後顯出了一些黑色的東西,我仔細看了看,覺得應該是地雷!CdC的人在附近埋了地雷,要不然怎麼防守這麼鬆懈!」

「OMG,這幫混蛋!話說回來,這黑漆漆的你看的見?萬一踩中了可怎麼得了。」羅比捂住嘴吃驚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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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到了而已,我對危險有直覺,你們跟著我走只要不太近就行。我接著說,等會我們接近到大樓後這樣干……」

雖然三人還有疑問,不過她們已習慣性依賴陸飛,也來不及想那麼多。主要是陸飛說完已拿過羅比手中的槍,示意大家跟上,直接就沿著近45度的沙丘往下走了。

電閃雷鳴,風雨交加,誰有那個閒心給她們解釋清楚,再裝就被雷劈了。

三人跟著陸飛彎彎繞繞的在沙地上前進,雖然大雨還在繼續且手電光微弱,陸飛卻走的堅定而不猶豫,像是孩子夏天去超市買冰激凌,絕不會迷路。

很快四人靠近到大樓外五十米外光禿禿的沙地上。

陸飛關了手電,用跪姿舉起了槍,瞄準著小門頭上東側攝像機。

他卻沒有馬上開槍,穩穩舉著槍,好像在等什麼。

半分鐘後,一道閃電劃破烏雲,將附近沙丘沙地照的瞬間亮成一片。

就在這時,陸飛開槍了。

陸飛和所有喜歡開槍的男人一樣,要麼不動,要麼亂動,一旦開槍就連續射個不停,勢必…要將兩個攝像頭打爆了事。

咻咻咻幾槍,門上兩個攝像頭應聲破碎。

陸飛立刻背上槍,往前衝去。

羅比、愛麗絲和大衛忙不迭跟上了,不快不行,大雨滂沱不停,雨中極為短視,只要傑克多跑幾步,人影都看不見了。

這三百來米的路已經證明,傑克是真能看出地雷在哪兒,如果不跟著等著踩地雷的機率很高。

七八秒後,四人已衝過大片沙地,分站在大樓北側小門兩邊。

……

大樓內,一樓監控室。

四個士兵坐在靠背椅子圍著一張桌子,他們正緊張的進行著一項簡單而古老的刺激遊戲。

打牌,賭錢。

另有一個高個子紅臉膛男人腳擱在牆角的桌子上,看著一排顯示器。

牌桌上每個人面前放著幾張印刷的紙張,充當賭資。

「莊家同花順牌面,押注5張娛樂票,有沒有人跟!」

「唬誰呢?檯面上我已經兩對了,我跟。」

「我不要了,你們都踏馬運氣太好了。」

「我跟!這次我要翻本,我是是同花牌面,不信里奇你個兔崽子運氣每把這麼好!」

「開!開啊!」

「我的天吶,真是同花順!你肯定偷牌了!」

牌桌上三個士兵翻牌後面紅耳赤的亂叫著,負責看監控的紅臉膛本來興致勃勃的轉頭看著賭桌,忽然心有所感,回過頭來。

此時,六個監控畫面中的兩個畫面只能看的到雪花片片。

「雪特!北門兩個探頭掛了,肯定是被閃電影響了。里奇,你帶丹澤爾去看看,媽的,我說別鬧了!」紅臉膛拍著桌子吼道。

正在爭執的士兵們立刻安靜了下來。

「真特麼倒霉,外面打雷下暴雨呢。」

「對啊,憑什麼又是我們兩個,我剛輸了還沒扳回來呢。」

「別給臉不要臉啊,Boss正火頭上,昨天的事兒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這兒的監控底下可都也看的見,小心送你們去實驗區!」

罵罵咧咧的兩個士兵聽到隊長這麼說,不敢再說,悻悻的套上了全黑的雨衣,隨意的背上自動步槍,拿著手電開門走了出去。

寬大的過道上燈光明亮,大樓兩邊的玻璃窗都拉上了厚厚的窗簾,外面看不出內里乾坤,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是幢廢舊的建築。

在末世端的低調無比,很有迷惑性。

兩人皮皮塔塔的走過過道上的三座電梯,又在直直的過道上行進了十來米,才到了北面的小門。

「里奇,戴上帽子吧,外面風大雨大,真是倒霉!」

「謝謝,要我說,就是欺負我們兩個新調來的,媽的,弄好了回去再翻本。」

「你就別賭了,手氣太臭,輸光了你就得吃自己了!」

「去你的,我才不吃自己呢,要去五月花銷魂就問你借。」

「想的美,走吧!」

叫丹澤爾的士兵刷卡後拉開了小門,帶著水汽的風吹了進來。里奇低下頭冒雨沖了出去,丹澤爾跟著他一起大步走了出去。

突然間,一隻大手抓住了里奇的雨衣前襟,不由分說的把他拽向小門左側!

一把匕首頂在了他咽喉上,帶著冰冷的雨水,散布著死亡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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