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處於歷史中,單單看一件事,難以分辨,然而猛然回頭,一系列歷史事件會組成清晰的脈絡,讓人豁然開朗。在地球上穿回十年前,能成為頂級富豪,穿回百年前,能成為偉人。

鐵塔此次變革,要源於兩大最重要的節點。在科技水平上人們精確的測序了大腦電流思維的運轉結構,在制度上消費控制。人類的社會價值觀逐漸變了。或許說人類的意識形態變了。

人類為什麼喜歡收集財富?收集超出自己使用上限的財富?

籠統的回答,是想要實現自己所想。

細緻的的回答,是想要實現自己的理想,也慾望。

財富這種東西是自己努力獲得的,在努力後,看得到的積累物。能作為自己努力程度的一把尺子。能證明自己付出有意義的東西。

當輔腦技術出現後,人類發現自己可以在另一種方向上努力,並且這種努力可以自我感覺到。那就是自己的知識量。

在幾百年前,人類可以用萬貫家財,嘲諷學富五車。因為萬貫家財在社會上能換到的東西實實在在,學富五車和萬貫家財相比很虛。

而現在倒過來了,萬貫家財是在這個消費限制時代很虛,你只有一個胃,只需要睡一張床,有萬貫家財沒有用,過量消費得到的不是社會的羨慕,而是個人信用值的降低。

而學習大量的知識,則能解決一個很實在的問題。那就是長生。

當然,在十幾年前,人們還對生命狀態沒有一個清晰的理解。曾幻想自己的記憶思維能夠長存就是長生。

隨著反面教材們的表演,幾乎讓整個鐵塔的人類醍醐灌頂――什麼叫做生命?生命不是一段記憶一段思維程序永遠存留,而是對信息加以主動吸收,且自我選擇的現象。

學習,周期性遺忘一些知識,然後周期型學習更多的知識。那些知識不常用,就閒置,然後退出思維容器,封存到教學系統上(相當於記在筆記上。)那些知識常用,那就用思維容器記住,運用這些知識解決自己面臨的問題。

每一次學習,每一次按照主觀意願應用知識,都是自己在這個世上行走。長生是背負行走,絕不是承載一切慾望的船。

鐵塔那些四級區域表現就是把長生當成承載一切慾望的船,其種種極端不正常不可用正常思維理解的表現,讓所有鐵塔人不能接受這種結果。打消了自鑒會所有人用腦科技讓人享受長生的幻想。

信息牆的另一邊,饕餮者高呼對所有事物的品嘗,心照不宣的用代詞來談論嬰兒的肉質。

縱慾者,興高采烈的談論著異性對自己的所有反應,當自己溫柔時候的反應,當自己凶暴時候的反應,當自己殘忍嗜血切割異性皮膚時候,異性的恐慌驚駭慘叫的反應。

貴族的沙龍,流行這馴人為奴。或者是變成別人奴,體驗禁忌的感覺。

為了享受新奇怪異的感覺,他們毫無生命敬畏的底線。同時毫無理由的想要殺人,殺伐。而理由就是我想,用自己吃飯睡覺自然需要的態度說出來。

最近幾年,從天臨共和國信息牆翻牆回來後的人,皆非常慶幸,慶幸自己身邊是正常的,一牆之隔的自由慾望的地獄。

而升輝那邊卻是另一種情況,如果說天臨是一種慾望群魔亂舞的肆意張揚,而升輝這邊卻顯示了政府的統治藝術,在給每個人提供注入思維的時候,在思維中摻雜這恐慌的情緒。

升輝的提供的工業生產的記憶是按照以下步驟製造的。

一群囚犯,被限定了在一段時間內掌握工業生產知識,一旦超出了時間,將會隨機抽取部分進行處決。超出的時間越多,處決的數量越多。

所以這群囚犯幾乎是壓榨了自己全部的潛力,來快速學習掌握知識。這種製造工業知識的效率很高,但是這些記憶注入到社會大眾中,會連帶將囚犯在重壓下恐慌的情緒一同注入。

這對於升輝的統治者們來說是壞事也是好事。如果恐慌長期積累,最終會瘋狂。

二十一世紀,日本人是最守秩序的,最禮貌的,見面就鞠躬。部分二傻子用人種素質來解答。而二十一世紀,日本人的自殺率也是最高的,而且有時候會選擇非常慘烈的方式自殺。也決不能說日本人血脈中就有著瘋狂。造成這種原因的是文化。

地震帶上的島國文化是非常壓抑,惴惴不安的生,默默的忍受著別人施加的壓力。當自己承受不住重壓的時候,認為自己什麼都可以捨得的時候,會做出較為極端的事情。

現在的升輝就是這樣,所有民眾為了省下學習,直接接受了這種記憶注射。工業生產中會非常壓抑,然而下班的時候怎麼放縱都不能抹去這種淡淡的壓力,當靜下來的時候,這種壓抑猶如雜草一樣叢生。給升輝的社會秩序帶來恆大的麻煩。

然而升輝很快就在找到了解決辦法,當邪教勢力在升輝中猶如雜草一樣蔓延,殺不絕。升輝的統治者們猛然意識到了。宗教就是解決當下問題的好辦法。

當自己沒法給自己心裡的恐慌做解答的時候,就用一個虛幻的無所不能的神靈,來給眾多恐慌這做依靠。自己有沒有錯的恐慌,交給一個神靈來幫自己解答,自己只要對神靈虔誠,聽從神的旨意就不用擔心自己對錯了。將自我生命意義這個問題簡單化,是復合人類的惰性的。

天臨共和國那是從上到下瘋狂,整個社會走的是地獄般的自由。

而升輝這邊,呂濤有修煉經歷,修身養性,並沒有瘋。所以稍微知道把社會情緒穩定控制。走的是宗教模式。

當時代的科技低的時候,矛盾小,所有的理念可以燉在一起。但是當科技高了,人類向著更高級別升華的時候,大家都走向了屬於自己的極端。

鐵塔走的是生命的極端,生命必須要完成四個問題解答的過程,只有宇宙自己這團物質,在做這件事,這團物質中才有自己存在。當過程終止,自己的生命屬性就不在物質上體現了。

天臨走的是極端的自由。能做什麼就做什麼。心裡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不要考慮代價。

而升輝則是。構建了一個心中所想的神位極端。這個神能夠擔保自己的一切過錯,而自己的心愿一旦和神脫離一致,那麼自己將擁有事件一切的罪。

在文化上,世界在未來絕不是多元的。可以相互妥協的。人該怎麼活這種意識形態差距讓戰爭終於發動了起來。

天臨共和國率先發起了對自鑒會的攻擊。在核鋼時代,那幫上校為了製造兵人,是用藥物控制。而現在天臨共和國根本不用藥物控制普通人獲得殺戮的爽感,他們加入軍隊就是想要這種爽快的殺戮。

一個個士兵套上了不可拆卸,直接附著在自己身上的動力裝甲後,大量的全身鎧甲就是碎星大戰僕役的裝備,僕役的外殼是一層非常薄的陶瓷材料,而這些士兵身上的則是厚實的鋁合金陶瓷復合鎧甲。

士兵們帶著玩遊戲的態度躺入了休眠倉,接受戰術記憶晶片的植入,準備在冬眠後醒來,滿足自己殺戮的快感。他們不是不知道戰鬥可能死人。但是現在他們就是想體會這種臨近真實死亡的刺激。思維注入對他們來說已經不過贏了。

這些天臨人已經將自己進化遺留的恐懼生理機制給玩壞了,一次兩次三次的尋求記憶注射帶來的刺激後,他們對危險的反應非常弱了。而他們又如同吸毒一樣渴望這種恐懼帶來的快感。所以在歡樂的氣氛中接受了身軀改造,躺在冬眠倉中被運往前線。

戰陣的爆發以飛彈空投為開始,

鐵塔的星門靠近一側,一束束核動力巡航#飛彈魚貫而入(類似美國冥王星飛彈。)自鑒會軍隊的自動化防禦火炮噴射著三十米的火舌,以每分鐘五千發的速度組成密集的火力網絡攔截這些核巡航#飛彈。

一枚枚巡航#飛彈被凌空打爆,飛彈爆炸裡面核燃料暴露在空氣中,瞬間燃燒。無論是金屬鈾還是金屬鈽,化學性質都非常活潑,在高溫下和空氣接觸瞬間點燃,就和化學課上點燃鎂條一樣。劇烈的燃燒中,大量的放射性風塵從天而降,散發出艷麗無比的光,具體是什麼顏色呢?切諾貝利的爆炸的時候一群人在不遠的橋上圍觀這朵非常艷麗的雲。事後沒有一個人活下來。

這些輻射粉塵散落下來,高輻射讓大量的電子監控設備花屏了。猶如蜂群一樣的第一波飛彈一共發射了二十四萬枚,不是用來轟炸,而是用來突破火力網絡。

這些碩大的空投型核動力巡航#飛彈內部狹窄的空間有十四個座艙裡面塞下了十四個人。一枚核巡航#飛彈一旦突破火力網絡攔截,就是將這一個戰鬥小隊投入了戰場。至於座艙內的人是怎麼塞的呢?裡面的人沒有傳統的大腿,大腿下面是金屬義肢,這樣可以節省空間。攜帶更多彈藥。

前線,謝雲在得知了這個情報後,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驚駭,謝雲喃喃的說道:「瘋了,都瘋了。」謝雲出自天臨。他現在處於萬分無奈的狀態下。這種社會的理念的傾覆,讓他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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