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胤寒聞聲朝這邊看來,可還沒看清就被少女一把握住了手。

水眸婉轉,嬌顏含笑,聲音那麼柔美說出的話卻一點不美:「王爺,若有人擺明了想在宴會上陷害你,你會上當嗎?」

男人挑了一下眉,品相絕佳,極具侵略性的俊美臉龐勾出點意味不明的笑,幽黑的眸中似落清冷的月光:「本王看起來那麼蠢?」

姜棠的心跳了跳,艹,竟然有點被帥到!

她維持著笑容不變,說:「妾身當然相信王爺。」

然後默默用幾分兌換了「鎮靜劑」。

隨著姜棠側身讓開,案上那一盤擺盤精緻漂亮的菜肴落入蕭胤寒眼中。

然後那張原本還算慵懶隨意的邪魅俊臉瞬間陰沉了下來,周圍的氣氛好像在一瞬間凝結。

暗處那人眼睛卻越發亮了,等著他發瘋發狂,大鬧宴會。

卻無人知曉蕭胤寒此刻的感受,他分明知道自己此刻應該暴怒非常,可心境卻平靜的驚人,仿佛隔著一層看不見的阻礙在冷眼旁觀別人的事。

「這道菜是誰送的?」

原本跪伏在地,等著容王發火時故意大聲求饒引來眾人關注的宮女聽到男人如此平靜的聲音,愣了一下。

當她再想開口時,卻已經錯過了最佳機會。

她被隨後耳邊的護衛捂住嘴直接拖走了。

動作太快,除了一直關注著這邊的人,宴會上的其他人甚至都沒有發現。

姜棠微笑開口:「奴婢就知道,王爺肯定不會被這種低級的手段騙到的。」

蕭胤寒的目光落到少女身上,卻見她細白的手指緊緊的攥著懷中小冊,看似平靜實則緊張。

他眼底的陰鬱懷疑散去,化作一抹明了。

抬手握住少女柔軟的小手,聲音平靜的讓人害怕:「本王知道怎麼做。這件事,不會這麼算的。」

「嗯。」

姜棠輕聲應著,低頭作乖巧裝。

鬼知道她剛剛從男主身上感受到強烈的危機兇險,差點以為他看穿了什麼。

暗暗調整了一下呼吸,姜棠發現再抬頭卻發現身邊的說話聲似乎都小了些。

有些疑惑,然後就發現,似乎還是主位上的皇帝剛剛朝這邊看來一眼。

準確說,應該是朝男主看了一眼。

她眼波微動,所有所思,輕聲喚了句:「王爺~」

「做什麼?」此刻無欲無求的蕭胤寒問道。

姜棠湊近了他一點,淡淡的甜香襲來:「皇上好像在看你誒。」

姜棠才說了一句,小手就被收緊,男人抗拒的態度很明顯了。

他不想聽。

她頓了一下,裝作不經意的撩起長發,餘光卻掃過一直在桌上,男人動也沒動過的小盅。

最終還是覺得沖一把。

「王爺就不想知道,皇上知道這件事後什麼反應嗎?」

即便因為「鎮靜劑」導致此刻一切情緒被壓制的蕭胤寒聽到這話也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原本想要毒舌傷人的他,在對上那雙水波盈盈,充滿關懷的眼眸,還是壓了下去:「他不會管的。」

末了,又說了一句:「他不會在意的。」

姜棠卻想到此前種種,若沒有懷文帝的保駕護航,就蕭胤寒這狗脾氣,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可是不試試,怎麼會知道呢?」她刻意放軟的聲音越發撩人。

「你……」

然後邊上的人就看到,少女忽然湊近男人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

原本要發火叱責的容王聽完之後,表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而她只是對他無辜的笑著,模樣要多純真就多純真。

蕭胤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忽然抬手,找來了後面的內侍。

-

懷文帝正在看歌舞,忽然貼身公公表情匆匆的趕來過來,低聲在他耳邊道:「皇上,容王想要離席了。」

懷文帝臉上溫和的笑容稍沉,一旁最近得寵的寵妃雲妃恰好聽到了,嬌軟的嗓音有些刻薄:「容王殿下未免有些放肆了,皇上都還沒離席呢~」

懷文帝沒有說話,目光看向底下。

高大英俊的青年坐在席位上,周邊一如往常的空曠冷寂,無人敢靠近。

而他周邊,即便是才剛解除禁令放出來的老五身邊都圍了不少人,唯獨他冷冷清清的,莫名有些……可憐、

就在這時,內侍又來了:「稟皇上,容王說您要是不同意的話就請您看看這個。」

說著將一盤菜送了上來。

懷文帝看了一眼,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再看向蕭胤寒時,剛才的不滿已經消失,只剩下憤怒與痛心。

偏偏這時胸大無腦的寵妃還不閉嘴:「難不成容王是因為宴會上的菜不合胃口所以才……」

「閉嘴!」

懷文帝一聲低斥,寵妃的臉瞬間白了:「皇……」

然而懷文帝的臉色卻已經冷了下來,眼中一片怒意:「查!到底是誰幹的好事!」

竟敢在宴會上做出這般下作的手段,簡直該死!

姜棠原本在和心不在焉的男主說話,忽然身後傳來腳步聲。

是剛剛的內侍來了,告訴他們皇帝已經同意了。

蕭胤寒冷哼一聲,眼神冰冷的嚇人。

姜棠看了一眼嚇得發抖的內侍,輕輕笑了一下:「多謝公公了。」

原本做好準備被罵的內侍,一瞬間竟有些受寵若驚。

看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身影莫名有些恍惚:對於容王有妾室的事,後宮其實也有議論的,大家普遍認為是假的。

他原本也這樣想,可經過今晚,卻覺得如果是真的也不錯……這位妾室真是人美心善啊!

眼看著蕭胤寒就這麼毫無徵兆的起身離席,隱在暗處那人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然後又是濃濃的不甘:你怎麼可以走?你怎麼就走了!

而其他目睹容王離席的賓客,又一次忍不住心中感嘆:不愧是容王啊。

當然,也不乏一些覺得他過於放肆,遲早翻車的人。

只是這些人在第二天都被打臉了:

皇上非但沒有因為容王提前離席而生氣,還專門賜下了禮物,就仿佛在鼓勵他似的。

看的人一邊莫名其妙,一邊又控制不住的嫉妒。

如果可以,誰不想試試容王的滋味呢?

同樣是兒子,你怎麼就那麼偏心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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