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參奏聲中,蕭胤寒撩起衣袍往地上一跪:「請父皇為兒臣做主!」

容王殿下一跪,那些附和的大臣一個接一個也跟著跪下,很快,殿前就跪了一大片,齊聲高呼:「懇請陛下嚴懲長公主,為百姓做主!」

聲響響徹大殿。

玉冕之後,懷文帝看著底下這一幕,表情尤其複雜。

原以為今日又要想方設法護住這個不孝子了,結果卻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竟然多了這麼多人「支持」他,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

宗室的人原本想要阻止,但遭不住一跪跪了這麼多人,不是說蕭胤寒那混小子最是不得人心嗎?

什麼時候背著他們偷偷去進修了!

文武百官一起下跪,那場面還是很震撼的。

宗室們對視一眼,看來收拾小妹是眾望所歸了。

於是韓王叔嘆了口氣,站出來一臉痛心道:「是微臣沒有管束好妹妹,才讓她肆意妄為,目無王法,做出這麼多傷天害理之事,請陛下責罰!」

韓王叔跪下了,這意味著宗室一脈在這件事上妥協了。

但凡蕭胤寒按照昨日的想法一鍋端的話,此刻跪在地上的就只有他一個了,而他身後站著的人,將全部成為他的對手。

他心中冷漠越深,又一次道:「請父皇做主。」

懷文帝看著眼前這一幕,抬手:「來人,傳朕旨意,長公主蕭榮華恣行乖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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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正在家中喝著茶,等著消息,俊秀的臉上都是掩不住的躊躇滿志的得意,只等著下面的人將消息傳回來,他就能真正的高興了。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響起了急匆匆的腳步聲,五皇子心頭一凜,連手中的好茶都無心品嘗了,眼睛緊緊盯著半開的房門。

下一刻,房門被推開,灰色的身影沖了進來:「奴才見、見過殿下!」

進來的人大冬天的滿頭大汗,一臉就是一路疾馳回來的。

「怎麼樣,今日朝上是不是鬧得很難看?無法收場?」他頗有些得意的開口。

「是是、是鬧得很大……」朝廷百官一起下求聖旨,怎麼不算熱鬧呢?

「蕭胤寒是不是被所有人都針對了?」

「不是,容王他沒……」灰衣人急喘喘的剛想解釋,就被五皇子沉下臉打斷:

「沒有?那就是那位又護著他了?」

沒忍住的,五皇子眼底閃過嫉妒:「那位就是偏心!哼,不過沒事,本殿安排的人都不是吃醋的,一定會讓他後悔今日之事……」

「不是您想的那樣殿下!」灰衣人終於大聲打斷了五皇子的話,後背都快急濕了:「容王不僅沒有任何懲罰,他還得到了朝廷百官的支持,現在長公主被貶為丹陽郡主,要被趕出京城了!」

「什麼?」

五皇子猛地站起來,人都驚呆了。

而於此同時,聖旨也從宮中送到了長公主府。

原本正在床上對著御醫打發脾氣的長公主,被迫出來接旨。

她頭上甚至還帶著冪籬,如此大膽的,也就只有她了。

「……長公主蕭榮華恣行乖戾、目無法紀、數年以來,窮奢極欲,專擅威權,凌辱百姓。今褫奪長公主稱號,降為丹陽郡主,限七日內搬出公主府,離開京師返回封地,無召不得入京!其餘府中惡奴全由刑部接手,核對惡行,一一懲治!欽此!」

內侍尖細的聲音傳入耳中,仿佛要刺穿人的心臟。

在聽到一半的時候,蕭榮華就大膽抬起了頭,表情震驚無比:「不可能、不可能的、皇兄不可能這樣對我……我不相信!」

傳旨公公念完,面無表情的開口:「長公主,請接旨吧。」

「我不相信,我不要,皇兄不會這麼對我的!我要進宮、我要見皇兄……」

長公主……不,現在已經是丹陽郡主了,丹陽郡主發瘋似的叫著,起身就要往外跑,傳旨公公一句「攔住」,身後跟著的宮廷侍衛立刻上前將她攔住。

那公公陰測測的開口:「郡主,皇上不想見您,還請您接下聖旨,不要讓小的們為難。拒接聖旨,蔑視皇威,可是殺頭的大嘴啊!」

丹陽郡主渾身抖了一下:「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啊——」

因為太過激動,他竟直接昏了過去。

底下的婢女們嚇得忙圍上來,大聲喊著「公主,你沒事兒吧?」

傳旨公公看著這一幕,眉頭皺了皺:「你們幾個落下,收好丹陽郡主,提醒她七日之內搬出公主府。」

眾護衛:「是!」

而當長公主府和四皇子府一片混亂低迷的時候,容王府里倒是少有的一片融洽。

房間裡,姜棠將切好的水果用小竹籤插好,喂到男人嘴邊,笑盈盈開口:

「這個結果,王爺滿意嗎?」

她可聽說了,早朝上簡直是一邊倒的態勢,沒有一個反對的,皇帝很快就下了聖旨,將長公主趕走了。

可誰知蕭胤寒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臉,說了一句話:「死的太少了。」

所以,他並沒有覺得高興。

這話一出,就連姜棠都沒忍住抽了抽嘴角。

這個殺人狂魔!

「王爺吃!」

將水果往他嘴裡一塞,還是讓他閉嘴吧!

一旁的劉公公看到了,非常支持姜棠的做法,某些人不會說話的話,還是不要說了。

蕭胤寒隨意的目光掃過四周,發現除了他不高興外,好像所有人心情都不錯。

蕭胤寒:「嘖。」

不會兒,房間裡的下人退下了,姜棠伸手拉住男人的右手,順便替他按摩著手上穴位。

見男人舒服的閉上眼睛了,她才笑盈盈的開口:「鹽場可都是錢啊,王爺難不成不喜歡錢嗎?」

蕭胤寒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閉上,修長的手指捏了捏少女細白柔軟的指尖,卻沒有說話。

長公主的鹽場,他幾年前曾去過一次。

不得不承認,即便是他也覺得裡面的人過的很慘。

鹽工都是世代為奴,一個個的瘦骨嶙峋,悽慘無比。

而蕭榮華那個蠢貨那裡懂什麼做生意,她最會的不過是仗勢欺人,強買強賣而已。

鹽場是個小鹽場,雖然產鹽,但是都是粗鹽。

而她之所以能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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