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依言安排下人去客棧,通知那位趙公子過來接人。

趙公子很是感激,當即決定跟著過來,手中還準備了薄禮,想要感激姜棠的收留。

可是誰也沒想到,趙公子的運氣似乎不那麼好,才走出客棧,就被失控奔來的馬車不小心撞到,當場昏了過去……

等到眾人手忙腳亂的將他送去醫館,卻發現——他的腿,骨折了。

啊這,師徒兩人運氣似乎都不那麼好啊。

這個消息很快被下人傳回來。

姜棠當即帶著人去見方大儒。

大儒很是驚訝,驚訝之後便決定:「看來只能老夫親自去見他了。」

姜棠委婉開口:「倒不是我不想讓先生過去,只是您身體才剛好些,醫館人多嘈雜,不如讓您的僕人跑一趟吧。」

這個建議僕人並不拒絕,甚至還很感激姜棠,對大儒道:「主人稍等,我先去探明情況,您再去也不遲。」

大儒頓了頓,只好道:「那就只能再打擾府上片刻了。」

姜棠微笑:「先生多禮了。我家老爺素來尊敬讀書人,只是這幾日忙於買賣不便過來,但對於先生在府上養傷之事,他是一直都很關心的。」

大儒再次頷首:「多謝韓老闆。」(蕭胤寒此間化名韓老闆。)

方大儒也是遊歷天下,經歷頗多的人,韓府上下的態度他是能感受到的。

除去那日嚼舌根的下人之外,其餘人對他都很尊敬,衣食住行雖然算不上多麼昂貴精緻,但也絕對的舒心。

就連他的老僕人,都說這裡的主人很好,可想而知,主人家定然是特意叮囑過的。

若是男主人過來探望,他或許會懷疑對方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刻意討好,可偏偏住了這麼多日,直到離開,他都沒有見過人。

一時間,方大儒對「韓老闆」的評價極高,相信他即便是商人,也定然是個正直的儒商。

(蕭胤寒:嗯,專門做無本生意的,怎麼不算正直呢。)

僕人很快從從醫館回來了,同時帶回來另一個消息:

「趙先生確實是骨折了,短時間內是不能下床的。除此之外,他還讓老奴告訴主人,鹽場最近戒嚴封鎖,外人不得入內。即便老爺你去了,也是進不去的。」

方大儒的臉色變得不大好,眉宇緊蹙,流露出些許深沉。

姜棠柔聲開口:「那真是太遺憾了。不過鹽場的事確實複雜,我家老爺近日都在忙碌。既然那位先生暫時不能行動,先生若是不介意的話,請再在府上停留一段時間,等他養好傷了你們再過去也不遲。」

了解全過程的系統:【是很「遺憾」啊……】

方大儒剛想拒絕,說在府上打擾的時間已經夠多了,就聽到姜棠下一句話:「我家老爺熟悉鹽場的情況,等他忙完,先生若有問題,可以向他打聽。」

一句話,讓方大儒安靜下來。

終於,在姜棠的有理有據的勸說和下,方大儒暫時同意留下了。

暫時又把人拖住了,姜棠稍稍鬆了口氣,走出門來準備回去。

系統忽然開口:【這樣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宿主打算什麼時候讓方大儒和男主見面啊?】

姜棠臉上的笑容漸淡。

在她的原計劃中,是是在不經意的情況下,讓這對前任師徒見面,緩和彼此的關係。

再讓男主「不小心」發現師父還是在意自己的,讓他感受到世界的美好。

可是現在……全毀了……

目前看來,方大儒是相信男主不會殘害百姓的,對他尚且還有一次濾鏡?

可是某人現在做的事,明面上看來誰都不會往好處想,這時候見面,絕不是好時機。

「等他先把鹽場的麻煩解決了,再說吧……」

系統微呆,不知是不是它錯覺,它仿佛從宿主語氣中聽到一絲疲憊……

-

「……再多說一句,本王就將你的腦袋砍了,到時候你再來勸!」

姜棠端著燕窩走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男人低沉的呵斥聲,她腳步一頓,若有所思的看向剛從裡面垂頭喪氣出來的順子。

「怎麼了?」

發現是棠主子在問話,順子猶豫一下,想著想著是棠主子的話應該沒關係,便小聲對她說:「回主子,是那邊傳來消息,說方大儒失蹤了,王爺正在責怪下面的人辦事不利。」

聽到「方大儒」三個字,姜棠眉心輕跳了一下。

「王爺懷疑是……」

順子手掌向上,比了個「五」,「他命護衛帶人回去幫著找人。但是游大人覺得,目前鹽場情況不明,危機四伏,躲在暗處的人隨時可能會動手,實在不易抽調人手回去,所以就被……」

「誰在外面說話!」

突然,陰冷恐怖的男聲從房中傳出來,順子渾身一震,差點嚇跪下。

兩人這才發現,裡面的訓斥聲不知何時已經安靜,那位游大人臉色慘白的走出來了,那顫巍巍的模樣就仿佛生了什麼重病。

順子忙低身行禮:「主子小的先告退了。」

說完彎腰掠過,那鼠竄的姿態頗得他義父真傳。

姜棠回過神來,緊了緊手中托盤,身姿繚繚的走了進去。

「奴婢見過王爺。」

然而一進去,就發現一臉怒意未消的男人,坐在那裡,眼神兇狠氣勢洶洶的瞪著她,就仿佛得罪他的人是她似的。

姜棠卻好似什麼都不知,將燕窩盅放到桌上:「王爺,新熬好的燕窩,要先晾一晾才能吃。您等會兒別忘了。」

她說完屈身行了一禮,然後便要離開。

誰曾想,才走兩步,就忽然被男人捉住了手。

他抬眸,眼底戾氣未消:「去哪兒?」

姜棠垂眸看他,依舊是乖巧溫柔的樣子:「王爺看起來想獨處,奴婢不敢打擾。」

「呵。」

蕭胤寒冷笑一聲,握著她的手非但沒鬆開,甚至還放肆的揉了揉:「你難道不是進來勸我的?」

姜棠有些無辜的回望:「勸什麼?」

男人微微眯眼:「還裝?」

然後一使勁兒就將她整個人扯入了懷中。

他抬頭吻上她的唇,因為發火稍顯沙啞的嗓音中帶著幾分嘲弄:「外面那個兔崽子不是什麼都告訴你了?」

說話間,修長的手指落在少女繡著繁複紋路的腰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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