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叔望剛要踏進容王府的大門,就差點和迎面走來的順子撞上。

他原本看他那麼急想要側身讓一下,誰知對方看到他時卻是眼睛一亮,當即停下腳步:「崔公子!崔公子你來的正好,可否請你幫個忙?」

說完之後,他卻又頓住了,好像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不合適。

好在崔叔望是個好脾氣的,不但沒計較還問他:「怎麼了?」

順子猶豫了一下,然後問:「聽說崔公子府上和余國公有些舊交?」

崔叔望點頭:「余伯父與我爹多年前曾共事過,我也曾去他府上拜訪過。發生何事了?」

順子看著他,咽了咽口水,然後將剛才府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我義父的意思是,王爺救余老太君本是好心。但如今這麼一鬧,如果就這麼讓余國公世子帶著一身傷回去,別說結交了,恐怕還會結仇。所以想派人過去解釋一下。王爺是肯定不會去的,小的去了只怕身份不夠……」

順子的話直接把崔叔望都給聽傻了,表情有瞬間的空白,一時間不知是該說「不愧是你蕭胤寒」還是該先感嘆:余國公世子怎麼這麼虎,好好的還上門找打啊?

「所以,可否勞煩崔公子和我一起過去……向余國公解釋一番?不要讓他誤會王爺。」順子說的支支吾吾、

崔叔望抬眸看向他……

-

【所以這麼說真的有用嗎?他會同意嗎?】系統有點懷疑。

姜棠卻很平靜:「別人或許不行,但是他崔叔望……」

姜棠看了一眼認真替自己揉小肚子的男人,秀美絕倫的小臉上帶著一抹溫柔卻冷漠的笑。

以崔叔望那種把男主當弟弟又當兒子的老媽子心態,聽到這種請求一定會同意。

-

果然,聽完順子的話後,崔叔望只猶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順子說可以坐馬車過去,表示鄭重。

崔叔望原本同意了,可臨上車前卻又忽然改變了主意,他覺得可以還是騎馬去的快一旦。

「我們騎馬過去吧,也許在路上能遇到余元嘉。」

聽他這麼說,順子當然不會拒絕:「那就有勞崔公子了,王爺知道後會感謝你的。」

青年韁繩一扯,一言難盡的眼神朝他看過去:你確定?

順子……順子忽然笑不出來了。

他發現,這個問題很不確定……

-

余元嘉和小廝一前一後騎馬跑在路上,往日喜歡的熱鬧街道此刻也是一點引不起他興趣。

他雖然騎著馬,卻是單手按著肚子,表情有些猙獰。

容王打人真的好痛哦。

他原本出來就已經撐不住,想要坐馬車回府的,可誰知道馬車居然莫名其妙就壞了,只能騎馬了。

他想說乾脆去醫館看看,小廝又勸他,如果去了恐怕會被人誤會,他想了想覺得也是。

主要是離開時那丫頭的話給他氣到了。

他余元嘉才不是來給人找麻煩的!

所以最後只能忍著痛騎馬回去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騎著馬被馬一顛,肚子好像更痛了。

疼痛讓人走神。

而意外往往就發生在走神的那一瞬間。余元嘉肚子騎馬走在後面,冷不防的在經過一個巷子口時,裡面突然風風火火推出了一架空板車。

推車的男子衝到半路時,腳似乎崴了一下,板車就這麼脫手,「軲轆轆」的就朝他衝來。

余元嘉嚇了一跳,座下的馬也是大驚,前蹄飛揚竟是要將他從馬背上甩下來。

他手忙腳亂要勒緊韁繩,可馬不聽話直接衝上了那翻倒在中間的板車,衝力一來,他終於還是被甩了出去。

就在余元嘉以為自己這回死定了的時候,後背陡然一緊,他被人一把扯住衣服提起來,像個麻袋似的直接丟到了馬背上。

似曾相識的男聲從頭頂傳來:「好小子,你這是趕在去投胎啊?」

不得不說,崔叔望能混成中郎將不是沒理由的,腦子普通,但身手卻是一等一。

今日也就是他在這裡,余元嘉才有可能拜託既定噩運,若是換個別人,那還就真的不一定了。

而被他救下的少年,臉色慘白,腦子裡卻下意識的浮現剛才離開時的畫面:

「……你如果出了任何意外,都要算是你自找的!」

所以,真的還被那個小丫頭給說中了?

崔叔望慢慢將馬停下來回頭去看剛剛脫險的位置,

卻見到哪裡,馬匹受驚翻到,砸壞了不少沿途百姓的攤面。

而那推車的傢伙不知是不是因為怕被追責,竟然是連車都不要了,轉身就沖入人群,動作之利落好像後面有鬼在追。

崔叔望卻是冷哼一聲,附近就有巡邏的金吾衛在,這傢伙能跑掉算他輸。

不過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好像不對,但一時又沒能抓住,乾脆不去想了,將馬背上的傢伙放下去,他關切道:

「小子,你沒事吧?」

余元嘉腳一觸地,臉就更慘白了:「有點事,我的腳好像崴了……」

崔叔望聞言笑著搖頭:「你可真是……」

他的話忽然一頓,終於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剛剛逃跑的傢伙腳步正常,可一點問題都沒有!

那根本就不是意外,是有人要整這蠢小子!

崔叔望臉上的笑容已經收斂:「小子,你這是得罪誰了?」

少年茫然的抬頭:「啊?」

等這邊的消息傳到容王府時,蕭胤寒正在「好心」的喂著姜棠吃藥。

看著小姑娘一張軟白俏臉被藥汁苦得皺成包子,可憐巴巴的模樣讓他覺得可愛又有趣。

明明不喜歡女人哭,可是又喜歡將她欺負哭。

這種彆扭又變態的心理,莫名上頭。

「……崔公子帶著受傷的余國公世子去了附近的醫館,王爺您要去看看嗎?」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余元嘉出事的地方和容王府只隔了兩條街,就好像打定主意要栽贓到某霸道王爺頭上似的。

蕭胤寒喂藥的動作一頓,俊臉上閃過一抹莫名其妙:「他們倆是怎麼湊一塊去的?」

劉公公被這個死亡問題問的背後一涼,下意識的朝床上的少女看去,卻只看到她伸出兩根手指揪著男人用銀錢勾勒著松鶴暗紋的袖角在撒嬌:

(本章完)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書都經過挑選和審覈。
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