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

余元嘉忍不住朝男人身後看去:「怎麼是你?」

那後面空無一人,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個人。

「哎喲喲,看把孩子都欺負成什麼樣了,你爹也捨得?」

餘二叔心疼的說,端著托盤走到少年身邊:「好孩子,快吃點東西,別餓著了。」

余元嘉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動道:「二叔,你是來帶我出去的嗎?是不是找到兇手了?」

然而餘二叔卻躲開了他的目光,將一個饅頭遞給他:「別說話,先吃點東西。」

對余元嘉來說,二叔二嬸是值得信賴的親人。

自從他爹娶了後媽之後,他更願意和二叔一家在一起,和他們的關係也更親厚些。

此刻見到餘二叔,他眼眶又紅了:「二叔,真的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做。」

「二叔相信你,我們世子是好孩子,當不會做那種事。」

餘二叔安撫著余元嘉,順便哄著小子吃東西。

余元嘉這次倒是乖乖吃東西了,抓著軟白的饅頭慢慢啃著。

見他開始吃了,餘二叔悄悄鬆了口氣,又有些得意,他就知道,在這傻侄子心底,自己可能比大哥更值得信任。

「好孩子,你邊吃邊聽我說。」餘二叔握住少年的肩膀:「現在討論的結果就是,你娶了林家那丫頭……」

「啪嗒~」少年手中的饅頭掉到了地上,剛才看到親人的委屈難過瞬間化作了憤怒,他「蹭」一下站了起來,大聲道::「我沒有欺負她!」

「哎呀呀,你叫什麼!」餘二叔忙拉住少年的衣袖:「我當然相信你啊!但是元嘉啊,你也要為你自己的未來考慮啊!下人在你床上找到了髒衣服。」

原本要大聲反駁抗拒的余元嘉被餘二叔後面一句話給打懵:「什、什麼衣服?」

餘二叔表情沉重的看著他:「能是什麼衣服?當然是站著你那些『髒東西』的衣物!墨竹已經承認了是你的衣服。」

余元嘉臉瞬間白了。

墨竹是他的貼身下人。

少年猶如被人打了一悶棍,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腦袋一片空白。

餘二叔也跟著站了起來,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唉,本來二叔不想說的。但看著你的樣子還是覺得不能瞞著你。現在的情況是,所有的人證、物證,都指向你,那個病丫頭也快撐不下去了,你若不想坐牢,最好就是趁她活著把人娶了,這樣就不會有人說什麼了。」

可同樣的,只要少年娶了對方,那麼也就做實了犯人是他,這一輩子再也洗不幹凈了。

余元嘉不知是不是傻了,久久沒有說話。

原來他爹是真的不信他,沒有報官甚至也沒有調查,直接將這件事瞞了下來。

在他被關起了的這段日子,那些「所謂的證據」也好像被一點點補齊了……

「……要我說,就怪你那不懷好意的後媽!好好的,她帶什麼侄女來府上,搞不好就是她安排的!」餘二叔還在對著他不斷罵著繼夫人,滿眼的同仇敵愾。

「你弟弟一聽就說不會是你,想要來看你,但是你知道的……」

「我要去報官!」

少年夫人開口,然後就往門口衝去。

餘二叔一呆:「等一下,你不能去!」

眼看著少年就要不管不顧衝出房門,他忙提高聲音:「孩子你想清楚了,這件事一傳出去,你是不是想逼死你祖母!」

剛剛掙脫護衛禁錮的少年聞言一個踉蹌:「祖母……」

「對啊,你想想你祖母!」

餘二叔忙跑過來將人拉住:「孩子啊!你祖母信佛,最恨欺負弱小忘恩負義之徒,她最疼愛的就是你,她如今還病著。你、你想氣死她嗎?」

「可是、可是那不是我做的!」

少年猛地掙開他的手,雙眼猩紅:「我沒有碰過她!」

「那你有證據嗎?」

「我……」

余元嘉一滯,他如果有證據早就拿出來了。

看他這樣子,餘二叔露出一副心軟的模樣:「只是一個妾,不是正妻。你忍一忍就過去了。」

可是他不想忍啊。

少年沒有說話,可是表情依舊憤恨。

餘二叔使出大力氣將人重新拉回去:「所以我說,都是都是你那惡毒後娘!唉,當初我大哥就不該娶這個惡毒的女人。」

少年如行屍走肉般被拉著進去。

「元嘉你好好想,不要衝動。我就去勸你爹,先把你放出來,看看好好的孩子都受罪成什麼樣了……」

餘二叔終於將人拉了進來,讓他在柴房中等著。

等到一出來,剛剛那體貼關切的模樣卻又變了。

他冷笑一聲,要是兩人狠狠鬥起來才好。

前程大好的余國公世子是個強-奸犯,侮辱了後母來探親的侄女。

即便他的好哥哥動用所有力氣想壓下去又如何,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等到真的把人娶了……到時候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了!-

「……余世子抵死不認,一直說要報官,但是無人理會。這幾日都關在柴房中。」

容王府的護衛出了名的厲害,只要是想打聽的消息就沒有打聽不到的。

不過半日,余國公府這幾日發生的「大事」就被打探的清清楚楚送到了容王手上。

蕭胤寒沒有說話,垂眸看著手中的令牌。

這是據說可以自由進出百花谷的令牌,是余國公府的人送來的。

護衛等了許久,在想自己是不是可以退下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王爺的聲音:「他有沒有提過本王?」

護衛一愣,開始瘋狂回憶有沒有遺漏的。

然後搖頭:「沒有。」

如果涉及到王爺,暗探早就送來了,也不會現在才去打聽。

蕭胤寒沒有再說話,倒是一旁的劉公公別別嘴嘀咕:「蠢的。如是提了王爺,誰還敢潑他髒水。」

別的不說,只要是有腦子,就不敢尋他王爺晦氣。

雖然只見過兩次,可劉公公對余元嘉身上那種清澈的愚蠢記憶猶新,加上王爺回來之後並沒有生氣,他對對方便更有幾分信心。

他家王爺看得上的人,不至於干這種畜生事。

「對了,還有一事!」護衛道:「屬下離開時,余國公府好像在準備嫁娶事宜……」

蕭胤寒猛地抬頭,眼神莫名的恐怖:「就這麼認定是他了?」

「這……」護衛不知道怎麼回答。

可王爺明顯也不需要他的回答了。

男人冷笑一聲:「自以為是的蠢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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