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小姐,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我的不對,我現在再一次的向你道歉,要是你還不消氣的話,不論你怎麼處罰我,我都願意承擔」

楊政看著鍾鈴這種突然冷冷淡淡的神情,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把話挑明了道

「不用了,昨天晚上,你已經和我道過歉了,我鍾鈴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我已經不怪你了」鍾鈴的話雖然說著不怪他,但是神情卻依然是那副冷淡淡的神色

楊政看著鍾鈴的神情,喉嚨動了一下,張了張口,但最後還是嗯了回去,只是沉默地跟在鍾鈴的身後

「再見」

一直走到走到門口,兩人都沒有再說過話,直到楊政走上停在門口的車的時候,才回過頭,和鍾鈴說了一聲

「再見」

鍾鈴的臉上,依然神情不變

楊政看著鍾鈴的神情,嘆了一口氣,轉身坐了回去,剛才他本來想問一下鍾鈴,上次打電話給他說要他幫忙的,是什麼事情的,但是看到鍾鈴的表情,他覺得,自己的那個問題,已經不需要再問了,就算是問了,她大概也是不會和自己說的,他這次,或者真的有些傷到她的心了

他卻並沒有看到,在他坐的車子,剛剛從她的別墅門口絕塵而去的時候,鍾鈴臉上的那種淡漠的神情,便立即消失了,轉而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的神情目光怔怔地望著楊政消失地方向

「嗚嗚……」

當小車漸漸的消失在門口,終至再也看不到蹤影的時候,鍾鈴的目光中那幾絲早就已經炫然欲滴的淚珠兒再也忍不住地如同缺了口的洪堤一般的順著她的美麗地臉頰之間,流了下來,珠唇之間控制不住的發出了輕聲的嗚咽

大廳門口,劉銘一直站在那裡,默默的注視著鍾鈴注視前面地背影,臉上露一直帶著一種極為複雜的神情待看到她坐了下來,如同一個受傷的小女孩一般,趴在膝蓋上傷心哭出聲來的時候,他終於再也忍不住了只覺得自己的心中,仿若被人用一把鋒利的刀尖狠狠的刺了一下一般

「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

強忍著內心的疼痛,劉銘儘量地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但是語氣中的憤怒和那種恨鐵不成鋼的疼痛,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銘子?你怎麼在這裡的」

聽到這個聲音,鍾鈴猛的一下站了起來,伸手有些掩飾性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

「我剛醒來」

劉銘看著臉上的神色,漸漸地又開始恢復平日的那種氣勢的鐘鈴臉上卻並沒有平日裡的那種畏懼的神色,緊緊地逼視著她,「鍾姐,你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告訴他事情地真相?你為什麼要這麼苦了自己?」

「銘子,你胡說什麼?」

鍾鈴神情冷冷的輕喝了一聲林雷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沒有胡說,我只是不願意看著你像現在這樣」看到鍾鈴臉上那種刻意偽裝出來地冰冷的表情,劉銘覺得,自己剛才的那刀傷上似乎又被一把尖刀再刻了一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地吼了起來

他實在受不了了,他不願意看到鍾鈴一個人失魂落魄的模樣,他覺得,鍾鈴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理應是要享受到世界上最好的幸福的因為,她已經受了太多太多的痛苦和磨難了,她愛著的男人,應該要像寶貝一樣,把她捧在手心裡疼愛,任何人都不能讓她受半點的委屈,誰要是敢讓她受半點委屈的話,他就是他劉銘的敵人,他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讓他後悔來到這人間

可是,現在呢?他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現在讓她自己受委屈的,卻是她自己,她是為了一個男人,寧願讓自己受委屈這才真正的讓他,感到萬分的痛心疾首

「你別說了,我配不上他」

聽到劉銘的話,鍾鈴的眼裡剛剛止住的淚水,再度開始傾流了出來,竭斯底里地吼道一塊一塊的冰雹,每一塊都重重的砸在他的頭上,腳步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緊緊地盯著鍾鈴

「鍾姐,是不是姓楊的對你說了什麼?」

望著沉默不語的鐘鈴,劉銘猛的一下想到了什麼,握緊了拳頭,「我要親自問問他,你有哪一點配不上他姓楊的」

「劉銘,你幹什麼」

鍾鈴猛的一下拉住了如同猛獸一般,仿若隨時都要吃人的劉銘,大喝道,「你瘋了嗎?這根本就不關楊政的事情,他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心事,你明白嗎?你像頭見到大紅布的鬥牛一樣這麼衝動作什麼」

「劉銘,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就讓我自己去解決,好不好?算是姐求你了」

望著一語不發,似乎呆住了的劉銘,鍾鈴感覺自己剛才情急之下,說話也有些重了,語氣頓時軟了下來

說完,又看了一眼依然久久不語的劉銘,鍾鈴嘆了一口氣,轉身向屋裡走去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是啊,這是她自己的事,他又憑什麼去管?他像一頭見到了大紅布的鬥牛一樣做什麼?可是,這是為什麼?

鍾鈴的話,如同一根巨棒,把劉銘的發漲的頭腦似乎一下子打醒了,就連鍾鈴地離開都好像沒有注意到,只是怔怔地站在原地,心中仿若打翻了一個百味瓶一般,百味陳雜,想著一件又一件模糊又清晰的事情

看來有人說,女人是一種記仇的動物,真的是一點都不錯

坐回到車子上,感受著汽車疾馳在馬路上回想起剛才離別的時候,鍾鈴地臉上的可以說是近乎冷漠的神情,楊政的嘴角浮起了一絲無奈地神情

算了,改天再找她鄭重的道個歉如果將來有機會的話,再向她解釋一下事情的原委,現在在這裡想也是沒有什麼用地了,總之,是自己欠她的

想到這裡,楊政甩了甩頭,暫時拋開了短暫的困擾

「楊先生,你回來了?」

楊政剛剛邁進家門便聞到了廚房裡傳來的陣陣的襲人的香氣,心中頓時升起一絲暖意,剛才在路上的時候,他還想著,要不要再帶一份快餐回來,但是想到羅素梅可能在家裡做了飯,才打消了這個主意,決定先回來看一下先

還沒有來得及脫去鞋襪,正坐在客廳里的簡單立即便發現楊政地身形,驚喜的喊了一聲迎了上來

「嗯,回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嘿嘿」簡單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嘿嘿的連說了兩句回來就好便又坐回去了

一進入客廳楊政立即隱隱覺得,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勁但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站了一會,才想起,以前每次他進來,羅素梅都會出來打下招呼的,這次卻一點聲息都沒有

剛這麼想起的時候,便見羅素梅圍著一件圍裙端著一盤菜從廚房走了出來,徑直走向餐桌,放下便又回廚房去了,似乎沒有看到楊政的存在一般,臉上毫無表情

「怎麼了?」

楊政就算是再笨,也能看出來,羅素梅這是對他有意見了,感到一陣的莫名其妙,眼裡帶著疑惑地望向旁邊的簡單

簡單卻並沒有出聲,只是不停的向廚房方向使眼色,似乎在示意楊政進去

但楊政卻一點也不明白簡單的神色,臉上疑惑地愣在那裡

「昨天晚上你沒有回來,羅小姐非常擔心你」見楊政還是站著不動,簡單終於忍不住地小聲地道

簡單地話,讓楊政猛的一下醒悟了過來,飛快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機,結果,立即傻眼了,手機是處在關機狀態中的,他試圖著開了一下機,卻發現,根本就開不了機,不停地提示電量不足自動關機

真是該死自己昨天晚上並沒有想到最後會喝得這麼醉地,所以並沒有打電話回來,甚至連一條信息都沒有發給羅素梅,結果……

光是想像一下,楊政都覺得自己實在太粗大條了,昨天晚上,他一夜不歸,而又連一條信息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羅素梅該是怎麼的擔心自己啊,實在怪不得她要生氣啊

使勁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之後,楊政立即匆匆的向廚房走去

似乎是感覺到了楊政的腳步聲,正在炒著菜的羅素梅突然轉過頭向門口的方向望了過來,但是馬上便飛快的轉了過去,自顧自的開始炒菜

「對不起」

楊政嘆了一口氣,輕輕走到她的身邊,小聲地道

他知道自己的這一聲對不起,是絕對不足以彌補昨天晚上自己犯下的錯的,但是這句話他卻實在不能不說

聽到楊政的道歉,羅素梅的身形顫了一下,抓著鏟子的手也頓了一下,然而,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心中那種擔驚受怕時的複雜的心情,她的眼裡,淚珠便又忍不住地想要脫眶而出,一咬牙,繼續用力的揮動著鏟子

「昨天,讓你擔心了」

光是看著羅素梅的神情,楊政便可以想像得出來,她昨天晚上是多麼的擔心自己,當她打不通自己的手機的時候,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才會令到她這麼好脾性的一個人,如此的生氣

輕輕的伸手按在她的肩上,充滿歉意地道

「楊政,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在你的心目中,究竟是一個什麼人?」

羅素梅輕輕的拿開楊政的手掌,舉起鍋,把裡面的菜慢慢的倒進旁邊準備好的一碗里,然後重把鍋放在灶上,才緩緩的轉過頭,用帶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濃濃的油煙,嗆出了一絲朦朧的淚花的目光望著楊政

這個問題,她本來不想去想,可是昨天晚上,當她坐在電話面前,不斷的聽到那機械的提示,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聲音的時候,她的心情,實在是難以形容的,她也是一個很正常的女孩,有著所有的女人一樣敏感玲瓏的心,容不得她不去想這個很實際的問題

「當然……當然是女朋友了」

剛準備脫口而出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楊政的腦子裡,卻忽地一下閃過了葉紫媚的臉龐,聲音也情不自禁的低了下來

「楊政,我想,我們還是都冷靜一下,從今天開始,我們還是先分開一段時間」羅素梅看著楊政低下的頭,使勁的強忍住幾乎就要向眼裡湧上的淚水,伸手擦了一下眼角

「唉……」

楊政望著臉上少有的露出了一絲堅強的神情的羅素梅,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只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有些黯然的轉過身,向外走去

他知道,他這一次,確實是傷到這個女孩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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