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兄弟大概是把他當死人了?胡棲雁搖搖頭,身後,有人推了他一把,催促道:「快點,輪到你了,別耽擱了別人!」

「哦……」胡棲雁答應了一聲,快步向著辦公室走去,心中卻沒來由的煩躁。

卻說蛇鬼西門問雪跟著那西門弄月身後——西門弄月的速度很快,而且似乎對於附近的地形很是熟悉,很快,就把西門問雪帶到一個偏僻的胡同中。

這附近都是老房子,表面上都寫著一個大大的「拆」字,看樣子都要拆遷了,附近人都搬走了。

前面,西門弄月的影子,一轉而沒。

西門問雪皺眉,他把自己引來這裡,到底想要做什麼?他應該知道,動手的話,他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對手。

不管如何,西門問雪還是跟了上去,陰暗的胡同中,三根金芒急射過來,蛇鬼微微一偏頭,順手一招,手中縫隙中,已經夾著三根金針。

「速度太慢,還是這麼一點伎倆,你就不能夠爭氣點?」蛇鬼冷冷的說道,「說吧,把我引來這裡做什麼?」

西門弄月根本不答話,飛起一腿,踢向蛇鬼的面門,蛇鬼頭一樣,一個鐵板橋閃開,同時揮拳就對著他膝蓋上重重的砸了過去。

拳頭之中,帶著風聲,西門弄月知道厲害,上次在山村偷襲胡棲雁,就是敗在他手中,被胡棲雁那混帳設計擒住,差點連著命都丟了,如今他自然不會再次重蹈覆轍。

砰——

西門弄月在半空中巧妙的迴響,閃開蛇鬼的一擊,足尖點在對面的青磚牆壁上,一個翻身,落在地上,揮拳對著蛇鬼胸口狠狠的揍了過來。

「住手!」蛇鬼手腕呈現詭異的弧度,抓向他的手腕,指風凌厲。

西門弄月手臂下沉,拳勢不變,轟向蛇鬼的小腹,蛇鬼後退了一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雙手擋在小腹上。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陡然感覺手掌一陣劇痛,忙不迭的退後兩步,一看之下,頓時就變了臉色。

他的手掌上,赫然有兩個針孔,很明顯的,剛才西門弄月把金針夾在拳頭中,他用手去擋,正中了他的詭計。

「你怎麼這麼笨!」西門弄月樂呵呵的笑著,舉手對著他揚了揚,他的手中,赫然捏著兩根金針。

「你——」蛇鬼大怒。

「不用動怒,我沒有在金針上淬毒,你大可放心,畢竟我們可是親兄弟,我這個做哥哥的,也不忍心就這麼殺了你!」西門弄月難得大笑出聲。

「你想要做什麼?」蛇鬼憤然問道。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就是找人教訓教訓尊貴的胡大公子而已!」西門弄月大笑道。

「你?」蛇鬼聞言,頓時就變了臉色,轉身就跑,身後,傳來西門弄月肆無忌憚的笑聲。

六月下旬的天,正午,熱得簡直讓人無法忍受,在太陽底下排隊良久的胡棲雁,一腳踏進開著空調冷氣的辦公室,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胡棲雁。」黃毛敲著二郎腿,坐在軟軟的旋轉椅子上,問道,「你和西門問雪兩個人,剛剛才做了一個月,外地人?對吧?「

「是的!」胡棲雁點點頭。

「我們這裡規矩,本地人是按月發工資,外地人是扣押一個月的工資,你和西門問雪兩個需要到下月才有工資發。」黃毛咧嘴笑笑,從辦公桌的旁邊取過香煙,拿著打火機點燃,狠狠的抽了一口,吐出煙霧道,「下一個——」

「你——」胡棲雁握緊拳頭,大步向前,狠狠的一拳砸在了辦公桌上。

「怎麼著了,想要造反不成?」黃毛嗖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丫個鄉巴佬也不撒泡尿照照,這地方是你能夠撒野的。」

「你今天必須把我倆的工資給我!」胡棲雁抬頭,看著黃毛,緊緊握了一下拳頭。

「我要是說不呢?」黃毛狠狠的啐了一口,揚手就是一個巴掌,對著胡棲雁臉上抽了過去。

「他媽的,你敢打我?」胡棲雁勃然大怒,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跡,揮拳對著黃毛頭上狠狠的砸了過去。

黃毛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裡被人欺負了,也只會抱著頭蹲在地上被人揍的傢伙,今天居然敢還手,重重的挨了一下老拳,頓時就糊塗了,半晌,他才算回過神來,叫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給我打!」

辦公室中,幾個彪悍壯漢一擁而上,胡棲雁雖然拚命掙扎,無奈雙手難敵四拳,何況他本來不善於動手,沒記下了子,就被這些人牢牢摁倒在地上,背上,胸口,都挨了幾下重的。

「給我把他拉起來,敢打老子我?」黃毛叫道。

幾個壯漢把胡棲雁從地上扯了起來,架住他的雙手,讓他動彈不得,黃毛走到他面前,想起西門弄月的吩咐,當即一把扯過他的頭髮,重重的一拳打在他小腹之上。

胡棲雁痛的悶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黃毛又左右開弓,甩了他兩耳光,看著他兩邊臉上都紅腫起來,嘴裡和鼻子裡面,都是鮮血淋漓,不知道為什麼,他沒來由的興奮起來,用力的扯過他的頭髮,猙獰的笑道:「學聲狗叫,老子今天就放了你!」

胡棲雁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是沒有吭聲。

「你小子啞了?」黃毛見狀,揚手又是一個耳光,對著他臉上抽去,隨即,他從旁邊取過香煙,旁邊,他一個手下忙著激靈的給他點燃了香煙。

黃毛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噴在胡棲雁的臉上,胡棲雁只感覺一股子惡臭,中人慾嘔,差點就當場吐出來,狠狠的瞪了黃毛一眼。

黃毛扯住他的頭髮,舉著香煙對著他脖子上摁了下去——

「住手!」西門問雪衝進辦公室的時候,正好就看到了這麼一幕,頓時氣沖牛斗,凌空飛起一腿,對著黃毛頭上狠狠的踢了過去,於此同時,他一手提起一個架住胡棲雁的大漢,竟然突然是抓小雞一般,把兩人高高的舉了起來。

「砰——」的一聲,那兩個彪悍的壯漢,直接就被他甩了出去,然後,他扶住胡棲雁,看著他身上都是傷,一聲破舊的衣服上,沾染上斑斑點點的血污,皺眉道:「我不是說了,讓你忍耐片刻,不要惹事。」

「我不惹事,不代表他們就不找我麻煩!」胡棲雁輕輕的說道,「他們藉口不發工資。」說話之間,他已經向著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站住腳步,「你都知道,還問什麼……」

「什麼?」西門問雪愣住,難道他居然猜到了?

「我想,我們兩個還是分道揚鑣,各找前途,你跟在我身邊,免不了被我連累!」說著,他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你等等!」西門問雪一把抓過黃毛,手腕上的小蛇蠢蠢欲動,「小子,給我兩萬,否則,我立刻殺了你!」

「你這是搶劫!」黃毛色厲內荏的叫道。

「廢話!」西門問雪懶得和他多說什麼,直接從辦公桌上,取過兩疊紅皮,冷笑道,「這是我們兩個月的工資,哼!順便告訴西門弄月那個王八蛋一聲,這筆帳,老子記下了。」說著,他重重的推開黃毛,跟著胡棲雁追了出去。

翠玉大酒店的豪華套房內,西門問雪看著胡棲雁裹著薄薄的毯子,身下是雪白色柔軟的床墊,身上的傷都已經處理過,幸好都是一些皮肉傷,沒有傷到筋骨,但他已經坐在床上發獃半個小時了。

從黃毛那裡拿了兩萬塊,讓他們的腰包暫時的鼓了起來,由於有著西門弄月這個因素,他知道黃毛絕對不會報案。

「我買了西瓜,你要不要嘗嘗?」西門問雪問道。

「我不餓!」胡棲雁搖頭道,「你準備靠著搶劫養我,這次你搶黃毛,下次你準備搶誰?運鈔車,還是銀行?金店?」

「對,養你是我的責任!」西門問雪點頭道,「你暫且住這裡,我料黃毛那小子也不敢報案,以後錢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就因為我姓胡?」胡棲雁諷刺的笑道,「蛇鬼,你要記住,你不欠我什麼的,而且,我好好的,憑什麼讓你養?」

「反正就是一句話,我不會讓你去的!」西門問雪搖頭道。

「尋龍問脈和賭石,你替我選一條!」胡棲雁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淡淡的說道,「揭陽就有賭石市場,求遠不如就近。」

「石頭——」西門問雪搖搖頭。

「我已經聽過你一次了,這次,你聽我的!」胡棲雁說道,「否則我們就分道揚鑣,各走各的。」

「你先吃點東西,讓我想想!」西門問雪說著,把切開的西瓜遞給他,「你最近的身體越發不好,不管如何,總要先吃東西。」

「謝了!」胡棲雁接過西瓜,咬了一口,卻感覺有些難以下咽,當即隨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去揭陽吧!」西門問雪抽完一根煙,這才站起來,點頭道,「讓你去尋龍問脈更是危險,我陪你去賭石,想來有我在,也不至於你就被人陰了——只是咱們說好了,見好就收,不要貪財。」

胡棲雁聽得他同意,心中有些開心,點頭道:「賺點錢,我們就到南方去,買座房子住下來,做點小買賣過日子。」

「嗯!」西門問雪答應了一聲,但心中卻隱約感覺不安——老頭子的卦象一項很靈,他曾經給胡棲雁卜過一卦,他想要躲過命中劫數,除非這輩子不摸石頭,只是他阻止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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