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抽』出一支煙來,點燃,狠狠的噴出煙霧,點頭道:「這就兩塊,西『門』小姐看著如何?」

西『門』金蓮已經不用看了,這兩塊『毛』料,就是翡翠公盤上,自己看好而又僅僅比人家少出了一百萬的價錢,讓她深深遺憾的兩塊翡翠『毛』料。其中一塊是福綠壽,一塊是『春』帶彩。

「賈老要出手嗎?」西『門』金蓮問道。

「這不是我的貨!」賈老搖頭道。

西『門』金蓮壓下心中的不快,但臉上還是帶著淡然恬靜的笑意:「賈老逗著我好玩是嘛?」

「不不不——」賈老連連搖頭,「這兩塊『毛』料,都另有主人,他馬上就來,至於要不要出手,那不是我說了算,我只是幫他約你罷了。」

西『門』金蓮不再吭聲,展白也沒有說話,心中卻在沉思,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神秘?居然能夠知道他們投標的價碼?更重要的一點是,他知道是西『門』金蓮的標書。

這簡直就不合常理,根據翡翠公盤的一些規定,除了舉辦方,別人是不能得知那塊『毛』料,到底的誰投了標書的,更不用說是投標的價碼了。

而這個人,不但能夠知道西『門』金蓮投了標書,也同樣知道她的投標價碼,然後,他用僅僅高出她一點點的價碼買來下,卻有讓賈老約西『門』金蓮見面。

如此看來,此人應該是盯上了西『門』金蓮,有意想要趁機再敲詐一筆?

展白這麼一想,心中不禁冷颼颼的一片,殺機暴起——以他對西『門』金蓮的了解,她是很看好這兩塊『毛』料的,如果這個貨主趁機抬價,她是免不了被宰。雖然說無商不『奸』,無『奸』不商。但這也太多歹毒,甚至可以說,這是非正常手段競爭了。

西『門』金蓮什麼也沒說,逕自在一塊平整的翡翠『毛』料上面坐了下來——不管如何,既然這兩塊翡翠『毛』料還在眼前,她就不會輕易錯過。

當然,如果這貨主漫天要價,超過她的購買承受力度,她也只能無奈的放棄。

沒有讓他們等多久,外面,一個老者慢吞吞的踱了進來。西『門』金蓮和展白愣然了看了一眼,這個老者,竟然是住在破廟中古怪之極的胡老頭。

「恩師!」賈老忙著迎了上去。

「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是你師父!」胡老頭背負著雙手,依然是一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的模樣。

「胡老先生!」西『門』金蓮站了起來,走到那兩塊翡翠『毛』料前,詢問之『色』,已經溢於言表。

「西『門』小姐是不是想要問,這兩塊『毛』料,是不是我的?」胡老頭道。

西『門』金蓮只是點了點頭,胡老頭嘿嘿乾笑了兩聲道:「對極了,這兩塊『毛』料都是我的,應該這麼說——」

「怎麼說?」展白用力的捏了一下拳頭,控制住心中的憤怒,看著這老頭一副得瑟的模樣,就是欠揍。

「年輕人好重的殺氣!」胡老頭用力的『抽』了一下鼻子,然後,原本昏黃的眸子中,陡然閃過一絲『精』芒,冷冷的盯了展白一眼。

展白只感覺胡老頭目光如電,狠狠的刺進他的心臟,他也不甘示弱,殺氣瀰漫。

「不錯,很不錯的年輕人。」胡老頭贊了一聲,卻不在看展白,只是盯著西『門』金蓮,「這麼說吧,西『門』小姐,這兩塊『毛』料原本的主人就是我——也就是說,我是那個貨主,也就是今天在翡翠公盤上攔標的人。」

西『門』金蓮深深的吸了口氣,點頭道:「給我一個理由好不好?我的價錢,沒有達到您老人家的要求?」

「我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錢不是重點!」胡老頭搖頭道。

西『門』金蓮心中卻有些感覺匪夷所思,這胡老頭手中的好貨『色』,還算不少……

「這塊是『春』帶彩的,雖然我不能完全判定,但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胡老頭指著那塊略小的『毛』料道,說著,又指著另外一塊大的翡翠『毛』料道,「這塊如果不出所料,應該是福祿壽……」

「恩師,這是真的嘛?」賈老一臉詫異的看著胡老頭。

「我的判定,基本上有著七成以上的准。」胡老頭很是自信。

西『門』金蓮的心,卻是再也平靜不下來,這世上,難道真的有人能夠淡淡從外表,就判定出翡翠『毛』料裡面的準確概況?否則,胡老頭的這樣的自信,來自何方?

他出售給自己的那塊血翡,加上這兩塊,這老頭手中,到底還有著多少極品翡翠原料?但是,隨即西『門』金蓮的疑問再次浮了上來,既然他幾乎有著絕對的把握,他為什麼不自己解石,賣明料比這個賺錢多了。

「既然如此,您老為什麼不自己切石?那可賺大發了!」展白冷冰冰的諷刺道。

「因為我用這兩塊『毛』料,換西『門』小姐一句實話。」胡老頭道。

「你——什麼意思?」西『門』金蓮試探『性』的問道。

「就是說,這兩塊『毛』料,我可以分文不取,送給西『門』小姐,但希望西『門』小姐告訴我一件事情。」胡老頭冷冷的道。

「什麼事情?」西『門』金蓮直接問道,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更沒有這麼好康的事情,這老頭若不是瘋了,就是絕對有著非常為難的事情……

「小賈出去!」胡老頭突然道。

賈老愣了愣,但還是轉身向著外面走去,胡老頭看了展白一眼,又看了看西『門』金蓮。西『門』金蓮會意,看向展白。

展白雖然極是不放心她,但也無奈,轉身向著『門』口走去,同時說道:「金蓮,他就是一個糟老頭,有事你叫我……」

「嘿嘿……」胡老頭乾笑。

西『門』金蓮也輕笑,看著展白也走到倉庫『門』外,胡老頭走過去,掩了『門』,目光落在西『門』金蓮右手背上那朵半開的金蓮上,低聲問道:「你曾經在這個倉庫內,選購了一塊翡翠『毛』料。」

「是的!」西『門』金蓮點頭道,他總不會只是想要問這個吧?

「為什麼?」胡老頭問道。

「胡老先生問得真是好笑。」西『門』金蓮故作輕鬆的笑道,「賭石賭石——不就是一個賭字嘛?我就是感覺那塊『毛』料不錯,因此就買下來了。」

「但凡是一個略略懂得賭石的人,在這個倉庫內,都絕對不會選擇那塊『毛』料!」胡老頭道。

「我就喜歡那塊『毛』料了!」西『門』金蓮挑眉道,這老頭絕對是吃撐了難受的主。

「西『門』小姐,你想不想知道一些關於那塊『毛』料的故事?」胡老頭突然轉變了話題。

「哦?」西『門』金蓮笑道,「還有故事聽?」

「是的!」胡老頭點頭道,「西『門』小姐也是玩石頭的,不知道可曾耳聞過賭石一行盛傳的開天眼。」

西『門』金蓮用力的握了一下拳頭,讓指甲刺痛手掌,平息心中的不安,這老頭,到底想要說什麼?

「那不過是荒唐不經之說。」西『門』金蓮鎮定的道。

「是的,很多人都把這項絕技稱為荒唐不經之說……」胡老頭『摸』出一支煙來,用很傳統的火柴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煙頭用力的火紅了一下,隨即化成灰燼……

西『門』金蓮沒有說話,等候著他繼續說下去,至今為止,她就沒有發現她的異能還有什麼別的作用,難道她還可以跑去醫院,對醫生說——貴院的X光可以取消了,讓她代替X光就成了?

或者,利用異能,隔著衣服頭看看帥哥?想到這個,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展白,當時自己『摸』他的時候,就不由自主的使用了異能,把他看了個透。

「你上次買走的那塊翡翠『毛』料,是我師父留下的。當時先師開了一次天眼,想要看看那塊石頭裡面有沒有出綠——你知道結果如何嘛?」胡老頭諷刺的笑著。

西『門』金蓮搖頭,如果胡老頭的師父當真看到了翡翠裡面的景象,只怕也會和她一樣,嚇得魂飛魄散……

「當時看貨的時候,是在緬甸的一個專『門』做翡翠『毛』料的商人家。」胡老頭低聲嘆了口氣,把最後一口煙吸盡,煙頭丟在地上,狠狠的踩滅,「師父當時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就像你當時看那塊翡翠『毛』料一樣……」

「什麼?」西『門』金蓮愣然的抬頭看著胡老頭。

「你不用驚訝,聽我說下去。」胡老頭道,「先師當時如同是受了極大的驚嚇,臉『色』蒼白得緊,但卻執意要買下那塊翡翠『毛』料,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倒是如願的買下了。」

「後來呢?」西『門』金蓮好奇的問道,既然是在他師父手中,就買下了這塊翡翠『毛』料,卻為什麼沒有切開?

「當天夜裡,先師就莫名其妙的去世了。」胡老頭嘆了口氣,低聲道。

「啊?」西『門』金蓮大驚。

「他老人家死後,臉上帶著極其驚恐的表情,像是收到了極度的驚嚇而死。」胡老頭低聲道,「你知道,我年輕的那個時代是個『亂』世,我跟著師父,走南闖北,什麼大陣仗都見過,師父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可是他老人家身上沒有絲毫傷痕,本身身體也不錯,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這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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