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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賢王終於出招了。

參加內閣的群臣心裡咯噔一下。

雖然早就知道八賢王會打出夏明這張牌。

但是,真的親耳聽到八賢王提及夏明的名字,依然十分震撼。

群臣不敢多言,摒住呼吸。

只做安靜的觀眾。

靜靜的看戲。

這場戲的主角,只有兩個人。

燕七和八賢王。

至於楊克、安四海、張勇武,這些往昔的主角,反而成了可有可無的助演。

所有的眸光定格在燕七身上,想要聽聽燕七有什麼反應。

燕七早就猜到八賢王要打夏明這張牌了。

因為,錢祿的死罪已經是板上釘釘了,想要翻案比登天還難。

縱然是八賢王,手眼通天,整個大華帝國除了皇上之外,最有權勢的男人,也別想著翻雲覆雨。

八賢王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夏明治個死罪。

然後,和燕七交換。

燕七看得透透的。

而且,燕七斷定八賢王必然會傾注全力,救下錢祿。

這裡面有個緣由。

雖然錢祿是個魯莽無能之人,對八賢王來說就是個雞肋,甚至於殺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至於錢祿是八賢王的內侄……

呵呵。

官家眼中無親人。

八賢王妃子多了,內侄多如牛毛。

死了錢祿一個內侄,算個屁啊。

但是,八賢王若是放任錢祿不救,衍生的後遺症卻無法承受。

這個後遺症便是,會讓八賢王那些狗腿子寒心,影響團結。

這件事對八賢王很重要。

紅花還得綠葉扶。

一個好漢三個幫。

八賢王想要上位,狗腿子必須要多。

若是八賢王連錢祿都不救,這幫狗腿子豈能再聽八賢王的指揮?

萬一,他們也落得和錢祿一個下場,八賢王也不管他們,那不就完犢子了?

所以,拯救錢祿,不是因為錢祿重要,而是應了那句話:千金買馬骨。

救下錢祿,就是做給八賢王那些狗腿子看的。

一來,證明八賢王愛護手下。

二來,證明八賢王擁有依然不可撼動的

力量。

燕七對這一切看得門清。

他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趁著這個機會,剛好給八賢王當頭棒喝,讓他知道自己的厲害。

也給那些狗腿子看看,你們眼中無所不能的八賢王,遇上我燕七,也不過就是一隻披著虎皮的貓。

雖然張牙舞爪,但卻毫無攻擊力。

「嘿嘿嘿……」

燕七整理心思,向八賢王拱手:「不知八賢王為何要殺夏明呀。」

八賢王等的就是這句話,言辭鏗鏘:「夏明與曹春秋那個華奸勾結,害死太子,這還不是死罪?現在正值太子大祭,殺了夏明,用他的血來祭奠太子,告慰太子在天之靈。」

這番話太強硬了。

換成別人,哪裡還敢反駁?

不等燕七說話,八賢王站起身來,又爆發了第二彈,指著燕七,不容置疑,雷厲風行。

「燕七,夏明在你手裡,你速速把夏明交給本王,本王要將夏明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你若是不交夏明,就是包庇夏明,包庇夏明,就是包庇害死太子的兇手。你敢包庇殺害太子的兇手,你就是謀殺太子的幫凶。燕七,你謀殺太子,該當何罪?你難道也想被本王推出午門斬首嗎?」

這話說的夠狠。

就憑那份說一不二的氣勢,就足以震撼所有大臣。

眾人大氣都不敢喘。

紛紛望向燕七。

就連一向撒潑打諢的安四海,也不敢妄動,小心翼翼的看著八賢王。

後背濕透一片。

安四海可是個老江湖了。

他看得出來,八賢王是來真的。

怒氣萬丈。

憑他這麼多年的經驗,也知道八賢王很少這般氣急敗壞。

看來,在八賢王眼中,燕七的確是個可怕的敵人。

「嘿嘿,我這乖女婿,還挺厲害的。」

安四海一面為燕七感到驕傲,一面為燕七捏了一把冷汗。

這局面,太緊張了。

也不知道燕七能不能挺住。

趙青、萬良、齊英等人,雖然貴為六部尚書,但在八賢王強橫的氣勢面前,卻拘謹的像個孩子,不敢造次。

這就是氣勢上的碾壓。

實力上,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

所有人盯著燕七。

緊張的不行。

鴉雀無聲。

唯有,時間沙漏的沙沙聲,讓人知道時間並沒有靜止。

燕七盯著八賢王,忽然放聲大笑:「八賢王到底是開內閣會議呢,還是牽強附會,想要給我治罪?八賢王若想給我治罪,那就明說好了,何必拐彎抹角呢?」

「另外,八賢王氣勢不用那麼強橫,說話不必那麼大聲,我耳朵不聾,聽得見八賢王在說什麼。」

「而且,我想提醒八賢王一句,你我之間距離這麼近,的口水都噴到我的臉上了。」

「呵呵,八賢王,恕我直言,你的口水有股子臭味,應該是肝火旺盛,氣結於胸,導致口臭。」

「八賢王,你把我熏吐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可以忍著。但是為了大華,八賢王也要保重身體呀。所以,我真誠的勸進一下八賢王:你該吃藥了。」

所有人都懵了。

一片寂靜。

針落可聞。

誰也沒想到,燕七竟然這般淡定。

淡定到面對八賢王的雷厲風行,竟然春風化雨,巧妙化解。

不僅諷刺了八賢王,還顯示了超凡的心理素質。

尤其是燕七最後那句:八賢王,你該吃藥了。

這句話太犀利了。

一語雙關。

這分明是暗示八賢王腦子有病。

「燕七,你……」

八賢王氣呼呼站起來,怒視燕七:「本王吃不吃藥,還要你來管?燕七,本王告訴你,本王沒病。」

燕七笑了:「八賢王,諱疾忌醫可不好。讓你吃藥是為你好。你現在病在肌膚,尚可調理,若是等著病入骨髓,那可就壞菜了。我等臣子舉辦太子大祭,已經很傷神了,可不想再來一場『八賢王大祭』。」

八賢王惱火萬丈,臉都綠了:「燕七,你敢咒我死?你該當何罪?」

燕七笑了:「我難道是因言獲罪嗎?我分明是關心八賢王,八賢王卻要給我治罪,這是何道理?」

「八賢王權力通天,想要殺我,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而且,還印證了諸多典故的正確性。」

「這些典故是什麼呢,容我絮叨一下,那就是:呂洞賓與狗,農夫與蛇,東郭先生與狼。當然,最後,再加上燕七與八賢王……」

八賢王氣的五內俱焚。

雖然還沒有正式和燕七談判,卻已經落入了燕七的窠臼。

太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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