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哼了一聲：「我是人渣，你就是豆腐渣。」
凡塵真仙大為光火：「我怎麼就是豆腐渣了？」
燕七道：「人過七十豆腐渣，你不是豆腐渣，誰是豆腐渣？」
凡塵真仙氣壞了：「我可是返老還童……」
燕七哈哈大笑：「那就是豆腐渣回爐了，更渣！」
「你……」
凡塵真仙真恨不得撕了燕七的嘴。
這小子太氣人了。
雲月衝著燕七嬌嗔：「不許氣我師傅。」
燕七乖巧的點點頭：「親親老婆發話了，那我就收了神通。」
凡塵真仙要瘋了，使勁的甩甩頭。
她說不過燕七這廝，殺又殺不得。
這可怎麼辦？
燕七道：「老奶奶，咱們不打不相識，走吧，既然來到了玉琳山莊，那就是客人。我請客，咱們喝一杯，如何？」
雲月忙著打圓場：「好啊好啊，師傅有個外號，號稱酒仙呢，走走，咱們去喝一杯。」
「酒仙？」
燕七嘿嘿一笑：「巧了，我有個外號，叫做酒桶！酒仙配酒桶，合拍啊。」
「呸，誰和你配！」
凡塵真仙想歪了，又狠狠啐了一口。
燕七道：「走吧，喝酒去。」
凡塵真仙哼了一聲：「喝什么喝？萬一是毒藥呢？」
燕七道：「怎麼可能？毒死了你，我豈能獨活？你不惜命，我還惜命呢。」
凡塵真仙一想。
可不就是這個道理嘛。
我死了，燕七也活不成。
再說，鬧騰了這麼久，她是真餓了。
燕七向外面大吼一聲：「虎頭，準備酒菜，只給我和雲月公主準備就好了，老奶奶不必準備。」
凡塵真仙火冒三丈：「為什麼不給我準備？」
燕七道：「你不是害怕我給你下毒嗎？」
「你……」
凡塵真仙咬著銀牙：「下毒我也吃。」
燕七笑了：「老奶奶有種。」
……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三人折騰了一晚上，不餓才怪呢。
燕七和雲月兩人挨在一起，邊吃邊聊，你儂我儂，輕聲細語。
凡塵真仙在一邊看了，心裡煩躁。
這
下可好。
成了無解之題。
要說不看燕七和雲月起膩，那不可能，總不能不抬頭吧？
就算不抬頭，也能聽到他們纏綿悱惻的情話。
除非，她不吃飯了，扭頭就走。
可是，折騰了一晚上，委實餓的心慌。
凡塵真仙沒辦法，只好快點吃，也好趕緊離開這裡，眼不見為凈。
如此一來，便是狼吞虎咽。
她吃的太快，又聽著燕七調.戲雲月，心裡煩躁，一不小心，一口饅頭噎在嗓子眼兒。
「咳咳咳……」
凡塵真仙一陣咳嗽。
這輩子，就沒有如此狼狽過。
雲月急忙給凡塵真仙錘背：「師傅，吃得慢一些。」
凡塵真仙氣呼呼翻了雲月一個白眼：我倒是想吃慢些，可是你倆像是狗起秧.子，看著就煩，怎麼慢？
燕七看著凡塵真仙，笑的合不攏嘴。
凡塵真仙瞪大了冷眸：「你笑什麼笑？」
燕七道：「我想請教老奶奶一個問題。」
「你……咳咳咳……」
凡塵真仙聽著老奶奶三字，驚得心肝顫，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
「燕七！」
雲月輕輕推了燕七一下。
燕七摸摸鼻子：「改一改，嘿嘿，改一改，老奶奶叫順口了。那個，凡塵真仙，我有個問題，十分不解，想請教你一下。」
凡塵真仙冷著臉：「什麼問題？」
燕七問：「不是說神仙不吃不喝嗎？你號稱真仙，怎麼又吃又喝呀？」
「你……你這人渣，誠心不讓我吃飯。」
凡塵真仙氣的站起來，一摔筷子，拂袖而去。
「哎，師傅！」
雲月去追凡塵真仙。
凡塵真仙狠狠一甩袖子：「別理我，和你的人渣情郎卿卿我我去吧，我這個師傅就是多餘的。」
「哎，師傅，師傅……」
雲月不敢再糾纏不休。
她知道師傅的脾氣。
過多的糾纏，只會讓師傅愈加極端。
雲月向燕七嬌嗔：「都怨你，都怨你，氣走了我師傅。」
燕七眨眨眼：「我故意的，我若不氣走你師傅，咱們怎麼享受二人世界。」
「誰和你享受二人世界。」
雲月抽
出寶劍，橫在了燕七脖子上：「我命令你，速去將師傅請回來。」
燕七嘿嘿一笑：「寶劍不好使。」
雲月蹙眉：「那什麼管用？」
燕七道：「你的烈焰紅唇。」
雲月歪著頭看著燕七：「那你要保證把我師傅請回來。」
燕七打了響指：「沒問題。」
雲月倚靠在桌前，閉上了美眸。
燕七這廝撲了上去，一親芳澤，不亦樂乎！
……
凡塵真仙站在樹梢上，隨風飄搖。
微風吹拂她的長髮。
月光縈繞下，像是憂鬱的仙子。
間或鳥鳴，動人思緒。
燕七拎著幾罈子女兒紅，站在了樹下。
凡塵真仙早就看到了燕七，冷冷道：「你來幹什麼？」
燕七道：「你在幹什麼？」
凡塵真仙閉上眼睛：「我在悟道。」
燕七哈哈大笑：「巧了，我也在悟道。」
凡塵真仙不屑一顧：「人渣一個，也會悟道？」
燕七卡著腰：「人渣就不會悟道了？」
凡塵真仙眸光充滿嘲諷之色：「你滿腦子姦猾狡詐的伎倆，滿身卑鄙無恥的手段，能悟什麼道？呵呵，就算你悟道，那也是悟的魔道。」
燕七也不辯白，感受夜色柔光，長吟道：「
人間桂花落，
夜靜春山空。
月出驚山鳥，
時鳴春澗中。」
凡塵真仙聽著燕七這首禪詩，不由得驚呆了，美眸凝視燕七，幾乎不敢相信，這浪蕩人渣，竟然有這麼高的禪境。
燕七一臉臭屁：「我的境界如何？悟道與否？悟的是禪道，還是魔道呀？」
凡塵真仙久久不能平靜。
很明顯，這首詩是燕七即興之作。
特別貼合眼下的月景。
關鍵在於，悟道之深，暗合動靜之道。
其境界，與自然融合一體。
此人思想上的境界，曲高和寡，凡人萬萬不及。
凡塵真仙不得不服：「沒想到你這個人渣還有一些道行。」
燕七笑看凡塵真仙：「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眼中的人渣，卻是別人眼中的珍寶？」
凡塵真仙聞言，不由得一怔。
這話，更加透著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