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城。

城門口。

夏明一身官服,矗立於門口。

遠遠,望著那盤龍一般的大軍由遠而近。

眸光深邃。

內心深處,無比澎湃。

因為,燕七的大軍終於來了。

大華南疆邊界,終於有希望解決了。

洪城六品以上的官員,站在夏明身後。

看著夏明激動的雙眸泛紅,一個個不明就理。

「府尹大人為何如此激動?」

「是啊,就是燕七把他從京城發配至洪城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今日見到燕七,至於讓府尹大人熱淚盈眶嗎?」

「你們不懂,府尹大人的激動是故意作秀,這叫拍領導的馬屁。」

「哦,原來是拍馬屁啊。」

……

非議聲不斷。

夏明聽在耳中,也不去辯白。

因為,這些官員中,有好多根本就不是他的人,他們都是府丞陳濤的人。

府丞陳濤,洪城的二把手,也是這些官員心中真正的老大。

而夏明呢,不過是個外來戶。

雖然官職是府尹,但卻被這幫人排擠。

不過,夏明很有能力。

他硬是依靠頭上府尹這頂官帽子,在洪城開拓出了一番新天地。

當然,也多虧了女兒夏冬草的幫忙。

夏冬草就是他的軍師。

她不僅潑辣,而且極有算計,通曉天文和地理。

因為,夏冬草本就在皇家書院攻讀地理天文學。

夏冬草利用天文地理學,引入了土豆,在合適的季節,合適的土地上,播種土豆。

農民收穫頗豐。

因此,夏冬草成為了窮苦百姓心中的神。

夏冬草威望高漲,夏明自然沾了女兒的光,做起事情來,遊刃有餘。

並且,夏明來到洪城的主要任務,並非是爭權奪利,非要把洪城收入囊中。

他的真正任務,乃是要執行燕七交給他的秘密任務。

那就是——尋找失蹤太子和太子妃的下落。

旁邊的府丞陳濤,身為洪城的二把手,也是九王的眼線,斜眼看著身邊的夏明,表情極為不屑:「夏府尹被治罪,發配洪城,見到了燕七,竟然身子發抖?呵呵,這是嚇的?還是激動的呀?哈哈。」

「哦,說到這裡,我倒是忘了一件事情,夏府尹分明還是一個囚犯呢,怎麼能當洪城的父母官呢?」

「還有,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燕大人把你發配到洪城的吧?你見了燕大人,是不是很很怕?害怕他再一次將你貶官?甚至於抓你進監獄?」

夏明聞聽此言,笑而不語。

因為有些憋著笑,胳膊抖得更厲害了。

陳濤一見夏明的反應,以為夏明害怕極了燕七,煽風點火道:「此番,見到燕大人,我定要和燕大人分辨一個公道,罪人就是罪人,焉能居於廟堂之上。」

陳濤說完話,向身邊的那些官員使了個眼色。

一幫官員對夏明群起而攻之。

「陳府丞說得好,罪人焉能官服加身?」

「沒錯,要說威望,還是陳濤大人更勝一籌。」

「哎,蝲蝲蛄也站上廟堂了,丟人現眼。」

……

夏明聽著這幫人冷嘲熱諷,心裡很平淡。

經歷了大起大落,夏明少了很多銳氣,但卻多了幾分從容和遠矚。

換句話說,他的覺悟很高。

幾隻蒼蠅在耳邊嗡嗡叫,他還真不當回事。

重要的是,要把燕大人交代的任務做好。

一邊的夏冬草卻早就按耐不住火爆脾氣了。

以她潑辣的個性,哪裡會忍下這口氣。

夏冬草伸出芊芊玉指,指著一幫官員,毫不留情:「一幫臭魚爛蝦,也敢譏諷我爹?我告訴你們,招子放亮點,肩膀上扛著的芥菜疙瘩放聰明些,跟錯了人,倒大霉,小心吃一輩子煤灰。」

日!

一幫官員沒想到夏冬草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美女,言辭竟然如此潑辣。

眼睛不叫眼睛,叫做招子。

腦袋不叫腦袋,叫做榆木疙瘩。

眾官員氣的眼珠子外突。

最生氣的,莫過於陳濤。

陳濤大怒:「夏冬草,你竟然滿口污言穢語,成何體統。」

夏冬草嗤之以鼻:「滿口污言穢語又如何?總比滿腦子大糞要好上一萬倍吧?」

「你說誰滿腦子大糞?」

「你連這麼簡單的話都聽不明白,卻還來問我?呵呵,看來你腦子裡裝的果然是大糞。」

「粗鄙,太粗鄙了。哇呀呀。」

陳濤氣的哇呀呀大

叫:「夏冬草,你膽敢侮辱朝廷命官?捕快,將夏冬草抓起來,大刑伺候。」

夏冬草撒腿就跑,迎向燕七:「有人非禮你老婆,有人非禮你老婆呢,你頭上要帶綠帽子了。」

陳濤氣壞了,怒視夏明:「你這敗家女是誰的老婆?」

夏明噹啷來了一句:「燕大人的老婆。」

「什麼?」

陳濤嚇得驚叫一聲:「她是燕七的老婆?」

夏明看著嚇得腿軟的陳濤,淡淡一笑:「我還是燕大人的老丈人呢。」

陳濤又驚又怕。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夏冬草與燕七之間,竟然還是這種關係。

「完了!」

陳濤頓感亞歷山大,慌得身子直打顫。

夏明笑看陳濤:「你為何打顫?見到燕大人告我的黑狀,很是激動嗎?」

「啊?這……」

陳濤一臉黑線。

緊張到了不行。

他沒想到,燕七與夏明不是仇人關係,而是老丈人與女婿的親.密關係。

艹!

這不是玩我嗎?

既然燕七和夏明之間的關係非同尋常,那燕七還把夏明發配到洪城幹什麼?

有毛病吧?

太氣人了。

這下可如何是好?

……

燕七遠遠就看到了夏冬草玲瓏的身姿撲向自己。

狂野帶風。

這個大妞一向豁達、狂野,絲毫不會掩飾感情。

一切,都是真情流露。

夏冬草大喊:「燕大人,有人非禮我,給你帶綠帽子了,有人非禮我,給你帶綠帽子了……」

燕七大汗。

這種話,也就夏冬草敢說得出口。

眾將忍俊不禁。

冷幽雪聽得後腦勺直冒涼氣:這種話,她都不敢說的這麼豁達,夏冬草卻敢說。

佩服,真是佩服。

燕七身形一閃,沖向夏冬草。

兩人相擁在一起。

夏冬草在燕七懷中使勁拱了拱,遠遠向陳濤一指:「就是他非禮我,給你帶綠帽子,你給我揍他。」

噗通!

陳濤嚇得半死,膝蓋一軟,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沒有啊,冤枉啊,燕大人,我沒有非禮夏夫人,我是十萬個冤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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