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拉德大搖大擺,當仁不讓,坐在了中間位置。

那副旁若無人的樣子,遭人憤恨。

其餘四人,除了燕七之外,都對吉拉德甚為不滿,站在一邊,斜著眼剜他。

吉拉德冷笑:「強者為尊,以我的地位,在建築界的成就,就是要做最好的位置,你們不服嗎?實力就是地位的保證,你們好好學習吧,有不懂的,可以向我請教。」

除了燕七,其餘三個建造師氣的直搖頭。

他們也都是各國數一數二的建造師,沒想到,竟然要被吉拉德逮著一通教訓。

你算個屁啊。

這麼一搞,這幾個建造師的心態有些炸裂。

心浮氣躁,坐下好半天,也難以消氣。

唯有燕七,選擇了最角落處的書桌,悠閒自在,雲淡風輕。

他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心浮氣躁。

事實上,吉拉德搞出這麼一副討厭的嘴臉,就是故意激將其他建造師,讓他們心神慌亂。

因為,建造設計,本身就需要一個穩定的心情,一個平和的心態。

一旦心亂,那建造水平頓時淪為三流。

吉拉德所用的招數,雖然下流,但極為有效。

不過,燕七是個什麼人?

肚子裡存了一座五指山,還貼了如來佛的六字真言,任憑孫猴子張牙舞爪,也難以撼動。

一個小小的吉拉德,說了幾句狂話,算個屁?

毛都不算。

燕七不理他,安安靜靜,心神平和。

吉拉德一看自己故意刺激建造師心態的招數奏效了,很是得意。

瞥眼一見燕七,平平淡淡,不受影響,有些上頭了。

這傢伙,怎麼就不受一點刺激呢。

吉拉德一臉獰笑,譏諷燕七:「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與我爭鋒?我建造的橋,比你走的路都多,見了我,你給躲遠點。」

李在仁哈哈大笑,給吉拉德撐場面。

能讓燕七受氣,李在仁別提多開心了。

燕七微微一笑:「見到你,的確是要躲遠點。」

吉拉德冷笑:「虧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燕七挑了挑眉毛:「那是自然,你這一會吐口水,比我

一輩子的尿還多,你滿嘴噴糞,比我這輩子拉的翔還多。你在禮部大堂之上,又是撒尿,又是噴糞,誰受得了,能不離你遠點嗎?」

「你……」吉拉德滿面通紅,啞口無言。

哈哈哈!

眾人哄然大笑。

就連表情嚴肅的黎高,也無法刻意控制情緒,笑的前仰後合,合不攏嘴。

吉拉德被嘲諷的坐不住凳子,指著燕七大吼:「你竟然在禮部大堂,大放厥詞?你還有禮貌嗎?」

燕七道:「我有沒有禮貌並不清楚,但我清楚的是,你不僅沒禮貌,還心機惡劣。眼下,正是複試關鍵時刻,你三番兩次,嘲諷諸位建造師,不為過為了挑釁滋事,破壞諸位建造師的良好心態。心態不穩,自然創造不出好作品。」

「各位建造師都是一流名宿,怎麼會沒有水平?黎高國師邀請大家前來設計皇家後花園,那就是對眾人的認可,豈容你來汙衊?難道,你認為黎高國師的眼光還不如你嗎?你到底是在貶低諸位建造師,還是在嘲諷黎高國師的水平?」

這話說的夠狠。

吉拉德嚇得一蹦三尺高:「魯天,你少給我扣帽子,我……我對黎高國師尊敬的很,我給黎高國師磕頭。」

梆梆梆!

吉拉德跪在地上,使勁給黎高磕頭。

磕的額頭都腫了。

吉拉德怒視燕七:「你看,你看,我頭都磕腫了,我對黎高國師多麼忠心?多麼心悅誠服。可你魯天,沒有給黎高國師磕頭吧?哈哈,我就是比你忠心。」

燕七撇撇嘴:「吉拉德,你果然小人見識。黎高國師位高權重,每天給國師磕頭的人如過江之卿,還差你這幾個響頭?黎高國師在意的是什麼?在意的是誰能設計出好的作品。唯有將最好的作品奉獻給黎高國師,那才叫對黎高國師的支持。黎高國師,我這麼說,對嗎?」

黎高用力點頭:「說得好,說得好啊,魯天,你果然有見識,有水平,有學問。」

黎高笑看燕七,甚為讚賞。

可憐,吉拉德就跪在黎高腳下,卻被黎高忽視,看都不看一眼。

吉拉德這個鬱悶啊。

他是站起來不是,跪下也不是。

好半天,他終於尷尬的爬起來。

燕七哪裡會輕易放過吉拉德,逮著機會,給他扣大帽子:「複試之前,你如此作妖,對我和其他三位建造師冷嘲熱諷,不過是為了一己之私,想要破壞我們的心態,不讓我們創造出優秀的作品。」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黎高國師盼望的是什麼?盼望的是我們都創造出優秀的作品,然後,優中選優。這是對安南國負責任,更是對安南國主負責任。」

「可是你吉拉德在幹什麼?刻意破壞我們的心態,讓我們創造不出好的作品可,然後,你一人拿著優秀作品,輕易勝出。」

「你干出這麼卑劣的行徑,黎高國師還怎麼選出優秀的作品?直接選你就好了唄?黎高國師還用得著請我們這些建造師來比試嗎?直接內定你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吉拉德啊吉拉德,為了你個人利益,竟然損害了安南國家的利益,你還要臉嗎?你還對得起黎高國師對你的一番期待嗎?我都替你臊的慌。」

這一番怒罵,可謂招招致命。

其餘三位建造師同聲附和,

「魯公子說的對,吉拉德,你的嘴臉太醜陋了。」

「還故意刺激我們?搞心態!你這下三濫的招數,當真不登大雅之堂。」

「請黎高國師為我們主持公道。」

……

吉拉德都被燕七被罵傻了。

燕七的嘲諷,可謂招招致命。

一頂鐵帽子扣在他的頭上,壓得他頭都要斷了。

吉拉德蔫了、萎了、茫然無措了。

被燕七迎頭痛擊,自己的心態反而炸裂了。

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蚍蜉撼樹?

吉拉德不知所措。

一抬頭,就見黎高犀利的眸光似刀子一般盯過來。

好兇狠的眼神。

死亡凝視!

噗通!

吉拉德腿一哆嗦,跪倒在地:「國師恕罪,我知錯了,我再也不敢耍小聰明,擾亂考場,懇求國師原諒,懇請國師原諒。」

剛才,他有多麼囂張,現在,他就有多麼的狼狽。

前一刻還是人模,後一刻,就成了狗樣。

人模狗樣!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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